現在的時間是傍晚,秦子安自己揉著背吩咐天上樓的小侍把晚膳擺好,提醒拿兩幅碗筷。
小侍還以為秦子安是要邀佳人共進晚餐,也沒有感到詫異,恭敬退下。
“等咱哥倆用完膳,就能欣賞到美人了。”秦子安空閑出的一隻手風騷拿著骨扇敲了敲秦子業的胳膊。
秦子業差點一個白眼翻上天。
此時在安陽侯府,容柒想著秦子業今晚不回院裡用晚膳,他叫了劉書一聲:“你去打聽打聽,今晚廚房那邊給世子做的晚膳送過去沒?”
劉書應聲離開。
過一陣子劉書回來了,對著容柒臉色有幾分躊躇:“公子,廚房那邊說世子根本就沒有吩咐廚房那邊做自己的晚膳。”
這個時間是用飯的時間,莫不成秦子業反悔又想在院裡用晚膳了?容柒的眉眼彎了彎。
在天上樓秦子業和秦子安吃飽喝足後,看著天上樓逐漸更加熱鬧起來,秦子安司空見慣的樣子,他隨手指了指摟著一個美貌雙兒的中年男人打趣道:“這位是刑部侍郎崔余,上個月才被自己妻子削了一頓,這膽子也是大。”
“崔家的旁系可壓不住李家的母老虎。”秦子安隨意點評道:“李天現在全家遭殃,他家在李家還是有點地位,你自己多注意一些。”
四大世家,安源王氏位於首位,其次是李家,崔家,雲家不分上下。其中雲將軍因這幾年平亂,地位倒是有所上升。
“我一個被禁足的人,他們還能抓我什麽把柄。”秦子業心下也有警惕,決定今夜見到天上樓樓主後就再也不出門了。
“你小子這性子變得還挺合我口味的,不像以前那麽懦弱,這點要保持。我們本來就是皇孫,就算不受寵也是皇孫。”秦子安說完,狡黠地笑了笑。
秦子業終於明白在《權力男色》中在晉北之戰中秦子安為什麽抵死也不肯屈服,因為他是慶國的福王世子,是大慶的皇孫。
皇室中人可以是慶國最硬的骨頭,也可以是慶國最軟的骨頭。
“對了子業,今晚除了是樓主出現的日子也是藍羽和文蝶爭名妓地位的時候,你黃金帶夠了嗎?”秦子安突然想到這事,連忙扭頭來提醒自家堂弟。
“……”黃金!秦子業凝噎,他身上只有秦子安塞給自己的銀票。再說,他並不打算跟藍羽扯上關系。
“怪我忘記提醒你了。”秦子安傷感一瞬間又恢復過來,語氣漫不經心:“不過,反正藍羽又不止你一個追求者,不礙事。”
藍羽在《權力男色》中只是一筆帶過,他是秦子業的姘頭,最後在秦子業最絕望的時候也拋棄了秦子業。
因為秦子業從頭至尾的作用只是來刺激京城裡的貴族,激起貴族們的勝負欲。隨便還可以跟著秦子業聊一聊王疏的事,以便更好的迎合貴族的口味。
【藍羽還是如以前一樣美麗,肩頭展翅的蝴蝶露出一半若隱若現,他早就攀上了更好的權勢,對著秦子業這個皇太君所厭惡的廢物,藍羽派人打了秦子業一頓,坐著奢侈的馬車裡揚長而去。】黑夜隨即而來,天上樓的小侍們穿著輕柔的衣服在人群中穿梭,在角落也有強壯的侍衛站在陰暗的地方維持秩序。
在天上樓頂樓,一個戴著鬥篷的人伸出一隻修長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把桌子上的夜明珠把玩。
“樓主,來人有三位世子,還有戰小侯爺,相國以及朝廷眾位官員,還有一些不知名的勢力。”心腹的語氣恭敬。
“我知道了。”樓主放下手中的夜明珠,輕笑一聲。
在見到天上樓樓主前,還要比拚一下文蝶和藍羽的人氣來決定三大名妓最後的一個位置。在兩人同時站上台時,秦子安瘋狂地叫著文蝶的名字掏出了自己身上全部的銀子。
台上的文蝶穿著簡單的白衣,站在一處和藍羽形成鮮明的對比。秦子業看著藍羽畫在臉上的藍色蝴蝶妖痣。
他總算是明白為什麽文蝶總給他熟悉的感覺,那種感覺就是王疏待人一樣,清清冷冷,喜白衣。而藍羽從秦子業這裡收集王疏的資料是為了和王疏形成鮮明的對比。
王疏一直都是京城貴族追捧的人。
在藍羽獲勝後,秦子安就趴在桌子上頹廢。
“頂樓有人!有個影子!”一個男聲大喊一聲。
無數的目光射向天上樓頂樓,天上樓頂樓沒有人能夠進去,能進去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天上樓樓主——白無衣。
“沒想到,真的出現了。”容豪同樣望著天上樓頂樓,目光凝重。
秦子澤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目光灼灼。
秦子武坐在椅子上,眼眸閃動。
白無衣的目光輕輕掃過,他的聲音做了偽裝,雄雌難辨:“承蒙諸位對天上樓的照顧,要想見到我必須通過我布置的九關卡,屆時我會送給有緣人一份禮物,期限永遠。”白無衣說道“禮物”二字時,語調變得意味深長。
秦子業的目光望向頂樓,裡面空無一人,天上樓樓主已經離開了,或者說是在等自己的有緣人。
“那是定王世子嗎?!”不可置信的聲音喊道。
“還有遠王世子!”有人大喊道。
“本侯也想試一試!”戰原走到入口處,對著秦子澤和秦子武拱拱手,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
容豪細微的笑了笑,戴著自己的鬥篷也站在了入口處。
“戰原那小屁孩也要去湊湊熱鬧。”秦子安蠢蠢欲動,“沒想到秦子澤也來了,害得我也想去玩上一玩。”
“子業,你不想去看看嗎?”秦子安好奇地問秦子業。
“這個時間我該回去了。”秦子業轉移話題。
“行行,反正現在也沒什麽事了,我們就回去吧。”秦子安笑了笑,把骨扇搖搖。
秦子業偷偷摸摸□□而入,他換上自己放在角落裡的衣服,天色黑乎乎的,秦子業也沒看見自己的幫凶順子。他看見在角落裡準備好的臉盆給自己的偽裝卸下。
順子的膽子雖然小,但對秦子業的事還比較上心,現在沒有在約定的地方等他,莫不是出現了什麽意外。
安陽侯不管府上的事,那麽只有容柒有這個權力了。秦子業眼眸深了深,緩步向春意院走去。
春意院
“世子夫人,小的也不知道世子去哪了?”順子被捆綁在椅子上,一副可憐的樣子。他總不可能對容柒說世子去天上樓找樂子去了吧。
“不知道就和我一起等世子回來。”容柒絲毫沒有在意順子的謊話,他低垂著眸子,心裡也有了一定的猜測。
在秦子業踏進春意院時,奴仆對著他行禮。秦子業看著燈火通明的外間,他走進去看見順子被綁在椅子上,而容柒一副低落的樣子。
“世子終於舍得回來了。”容柒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眼眶泛著紅,聲音輕輕的,“我還以為世子今晚不舍得回來了。”
秦子業一噎,他對著劉書使眼色,劉書極有眼力的讓奴仆抬著被綁在椅子上的順子一起離開外間,順便還貼心的把門拉上。
“我只是練武有些無聊,所以才去外面看了看。”秦子業臉不紅心不跳的扯謊。
“世子說什麽我都信,世子也累了一天了,去洗個熱水澡吧。”容柒靠近秦子業,鼻尖聞到細微的胭脂水粉的味道,他賢惠地說。
秦子業謹慎地洗完澡,裡間黑乎乎的,沒有點燈。借著月光可以看見床榻上有一個清瘦的背影。他猶豫地爬上床,給自己蓋好被子。
“世子是不是也嫌棄我穿著規矩?沒有品位,呆板無趣。”容柒轉過身來,把自己的腦袋靠在秦子業胸膛上,甕聲甕氣地說。
要是不知道容柒的秉性,秦子業還真信了容柒的邪。
“你平常的樣子我就很喜歡。”秦子業的聲音低沉,傳進容柒的耳邊。容柒把秦子業的大手抓起來放在自己腰上。
“這樣……我就放心了。”容柒借著月光看見秦子業裸露在外面的胸膛沒有一絲痕跡,他眼眸向上勾。
不就是怕自己的地位被動搖了嗎?秦子業看著趴在自己胸膛上的腦袋,他放在容柒腰上的手想收回來卻被容柒又重新放在自己的腰上。
行吧。秦子業也不想掙扎了,就著姿勢摟著容柒的腰呼呼大睡。
容柒等到秦子業睡著了,聽見他平緩的呼吸聲,也沉沉地睡過去。
次日,天上樓九關卡被秦子澤破一事傳遍整個京城,聽說昨日只有秦子澤一個人得到了天上樓樓主的接見,定王世子秦子澤再次強勢的出現在京城眾人眼裡。
王家也聽說了這件事,並且還更詳細。秦子澤在朝議後就被皇帝身邊的心腹太監白四帶走了。
“難道定王世子也想要那個位子?”不然怎麽會在奪嫡白熱化階段突然冒出頭,王擎可不信這是巧合。
“老爺,幸好疏兒這孩子還沒有嫁出去,現在局勢不明,疏兒的婚事還是再緩緩吧。”王夫人勸道。
“從龍之功哪是那麽容易的事。”王擎也沒有反駁王夫人的話,他想到現在也大不一樣還在禁足的秦子業。
皇帝現在是對皇子們沒有什麽期望,這皇位之爭就落在幾位皇孫身上了。
相國府容豪同樣也在揣測著皇帝的心思,不過他沒有王擎這麽焦慮,他是保皇黨,只是私下和遠王走得近,並沒有明確地站遠王。
不然他相國府也免不了要受到皇帝的猜忌。
可是從龍之功誰不想要。
“啪!啪!”琉璃桌上的花瓶茶具被被秦子武摔在地上,惡狠狠:“秦子澤你該死!”
“世子,先生來了。”秦子武的心腹恭敬道,像是沒有看見秦子武情緒失控的樣子。
“我馬上就去。”秦子武臉上露出一個禮賢下士的笑容,整理自己的衣服,緩步走出院子。
安陽侯府還很平靜,容柒聽說秦子澤的事眼裡閃過一絲訝意,然後繼續看著李姨娘投誠送來的帳本。現下他必須要加快把安陽侯府的財政握在手上,才能進行下一步。
秦子業也從順子口中得知秦子澤見到了天上樓樓主。在《權力男色》中秦子澤的確是容柒強勁的對手,可是這樣一個對手最後卻在和金國的戰場上被人背叛,屍骨無灰。而天上樓在原著中也有這麽一個約定,當時只有三個人見到了樓主,其中有兩個是秦子澤和容柒剩下一個未知。
天上樓在金國攻打慶國時,就只剩下了空殼子。
秦子業手中的長劍出鞘,發出一聲劍鳴。他的聲音有說不盡的少年英氣:“總有一天我會光明正大地闖進頂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