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玩什麼把戲呢？」李天命平靜問。

從這一幕就可以看出，這小六命魂絕對比天魂和地魂成熟，也絕對更難對付。

這種性格，想要摧毀它的信仰，難於上青天。

「不算把戲，你太強了，我只想求生。」那無數張嘴巴，又是同是開口。

它竟稱讚李天命厲害，倒是很罕見，最起碼天魂和地魂這邊，在沒和李天命共生之前，都認為他是個垃圾。

「求生？」李天命搖了搖頭，「你言重了。沒人會讓你死。你這兩位兄弟與我一同去了上星墟后，都有一些改觀。對未來亦有更強的信念。我們是志同道合之輩，而今只有你流落在外，若是能回歸，我們更有希望攜手站在宇宙之巔峰。我尊重你們，你們尊重我，如此不好么？」

「很好。但那是你的夢，不是我們的夢。共生修鍊體系建造的那一刻，太古混沌巨獸就已經死了。」那無數嘴巴很平靜的開口，說話卻無比的幽冷。

「死了？憑什麼這麼說呢？它們都過得很好，你並沒權利將你的想法，強加在他們身上。」李天命認真道。

「沒有強加，只是你不懂。」那無數張臉面忽然變得目光暗淡，深沉說道：「我最近能聽到一些血脈的呼喚……舊世界的輪迴走到了盡頭，大宇宙百病滋生，毒蟲微塵吸食本源之血，我輩繼承萬古之使命，行走舊輪迴之路，吞滅病原，使大宇宙涅槃重生，新世界降臨……而你！」

那些臉面冷冷掃向李天命，面容里升騰其了滔天的怒意和仇恨：「你，偷竊了噬菌體，更改了使命，你反成了大宇宙最恐怖的病原，哪怕你而今還小，可你是癌變……當太古混沌巨獸從凈世之刃，成了宇宙之毒，哪怕得到了更強的未來，也是死去了……」

李天命：「？？？」

這啥啊！

什麼陌生的名詞？

他只能聽懂大致意思，卻聽不懂細節。

反正就是說，太古混沌巨獸是負責清掃的，而星空萬族生靈都是世界的病原，在吸食恆星源的力量，甚至偷竊有序海的規則……然後李慕陽把蛋給偷了，給強行改成了伴生獸，於是它們的使命就沒了。

「承命而生，

載命而死。你為病魔，焉能共鳴？」那無數哀傷的眼眸看著李天命，「你身上，一個個都曾是我兄弟姐妹，還有兩位三生同胞，可惜，它們死於你手，我卻無能為力。可你若想再帶走我，只會是白日做夢。我縱死於天地，亦不會背棄使命，死於你手，再於傀儡之身，踏上自殘之路。」

聽完這一句話，李天命深刻感受到了難以想象的難度。

它和白夜、白凌一樣，對實力根本沒有渴求，甚至知道共生修鍊體系能加強他。

這些都是它痛恨的。

所以，真香規則在它這裡根本不適用。

「小李子，別和它廢話了，說得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也就只能感動它自己！」白凌呵呵笑道。

「這貨就只會裝逼！以前比我們厲害，就瘋狂裝，現在很一般了，就在這裝悲天憫人了。」白夜揶揄道。

「只要按住它，共生修鍊體系一上，它不服也得服。」白凌道。

「是么？」

小六命魂那無數腦袋，苦笑著搖搖頭，「我會自盡謝罪。」

「你的意思是，這無盡大宇宙，本身就是一個神體，所有恆星源都是他的中子微粒？有序海是他的大腦法則？他每隔一些年，都需要一次涅槃重生，去清掃身上的病原？這無數生靈都是他身上的寄生蟲？他要滅光我們，才會有新生？」李天命忽然開口問。

宙神，本就是一個微型小宇宙，李天命鑒於此，才這麼問。

「對。」小六命魂道。

果然！

按照這個邏輯，修行的盡頭，就是從宙神真正演變成一個無窮的宇宙！

包含下星墟、上星墟等等。

「真若是這樣，我們也沒錯。」李天命忽然問。

「偷竊者，也言無罪？」小六命魂冷笑。

「從凡人到上神、星神，再到宙神，修行之路告訴我們，人的盡頭是成為無邊宇宙本身，那這宇宙也不過是走到盡頭的人，他總有崛起的痕迹，而不是天生就是宇宙！或許他就生於某個宇宙內呢？既是輪迴，自有新生！假若他病死於輪迴，自然說明他的宿命已經走到了盡頭，自有人取而代之成為新的宇宙，展開新的輪迴！你說在他的宇宙里，我是一場癌變，而在我的世界里，我是真正的新生！」李天命道。

「呵呵呵……」

小六命魂聞言，無數嘴巴一起笑了。

「果然，再卑鄙的竊賊和吸血鬼，都會為自己的行為找到合理的解釋。你殺了一個人，你可以向自己解釋，是此人挑釁自己，你要殺一個宇宙，你也可以給自己冠於新生之名。然而這能改變你是一個殺人犯和竊賊的事實嗎？」它冷笑道。

「那你很高大上么？你把這麼多人聚集在一起，讓他們變成一個球，來支撐住你的意志，你問過他們的意見么？弱肉強食是永恆的規則，所有生靈活命在這樣的世界，誰能有選擇？你我都不是聖人，更不是聖物，難得活一世，誰能不為自己而戰？」李天命道。

「是么？」小六命魂幽幽嘆了一口氣，「你錯了，我也可以讓他們解脫。」

說著，那巨大的光球陡然消散，一個個有序一族、幻天神族逐漸清醒過來，飄飄落在了地上。

而在那光球的核心，出現了一個白雲般的李天命，他平靜的看著對面的白髮少年，深深道：「世界重生，無人可擋，你會輸得很慘的，竊賊。」

說話的時候，它的背後忽然出現了一個深邃的漩渦！

它說完話，直接撞入了那漩渦當中，消失而去！

「這裡交給你們了！」李天命忽然道。

一切不明不白，他不能放它走！

「啊？」紫禛和微生墨染，看向眼前無數的有序一族和幻天神族。

「沒時間了！」

李天命猛然化作一道幻影，衝進了那個漩渦里！

「那裡通往哪裡？」微生墨染問。

「應該是有序海內部，那裡有不死永恆族。」紫禛咬了咬唇，「這小六命魂把自己塑造得很神聖，還不是到處找幫手？」

她們倆一時間感覺亞歷山大。

因為對面，一個個幻天神族、有序一族盯上了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