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羲殤愣了一下，然後道：

「是嗎？哈哈……但這又怎樣呢？我們祖上，和你一樣的異類不少呢，可他們最終，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瑤兒，你只是太小了，困惑、不解，等你再長大一些，你就會明白，子孫萬代的永恆強盛，就是用我們血脈的使命！」

「你對我感到噁心，可是往後，你還是會和我一起捍衛神羲氏，捍衛闇族！我一點兒都不介意，你厭惡我。」

神羲殤說完大聲笑了起來，幽冷的聲音，在這陰冷的修鍊室回蕩。

「你真的不介意『傳承』之外的一切么？」

神曦瑤搖頭凄冷笑了一聲。

她的命運，已經被規劃好了。

可是她越來越覺得，人生，除了這些規劃好的，就不能脫離模板之外，做一個真正叫做『神曦瑤』的人嗎？

可悲的是，她祖上叫『神曦瑤』這個名字的女性，也有不少。

「我當然不介意！傳承、強盛，就是我的一切！」

「神曦瑤，你之所以有資格在這裝憂鬱，是因為祖先給你的血脈足夠強，假若有一天你失去一切，你就會明白，所謂愛情、人生，都是笑話。」

「沒有實力支撐，一隻野狗都能在你頭頂上撒尿！那個時候的你，也只配和狗苟且了。屆時，你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噁心。」

神羲殤同樣愈發激動，說得很亢奮。

「對啊。聽起來真的很讓人感動呢。」

神曦瑤讓李天命靠在了自己的腿上，她輕拂著李天命的臉，然後低頭淺笑著問神羲殤：「哥哥，既然為了家族，你可以如此偉大，那我問你一個問題好了。」

「你問。」

「如果這個被你控制得死死的『妹妹』，她的初次，和你沒關係，而且這些事會在你面前發生，以後的以後，你還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還是那般偉大的，做一個神羲氏的模板男人嗎？」

神曦瑤說完后，抬頭看著那一個小星球。

這一次，神羲殤沒說話了。

「哈哈，我明白了，你也做不到嘛。」

神曦瑤觸摸著李天命的臉，繼續說：「在家裡，你、父母，時時刻刻監視我。我不知道自己活著的意義在哪裡。」

「這裡是一個好地方，現在的你，不能動，只能看。所有的人，都不會知道這裡發生的一切。那我就可以縱容自己一次呀。從前、以後，都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誰讓我只是一個人偶呢？」

「哥哥，我稍微做一點出格的事情，對你這種偉大的神羲氏男人來說，應該是可以原諒的對吧？」

「為了得到你的原諒，結束之後，我就會殺了他，相信我們也不會因此有芥蒂的。」

她捏了捏李天命的鼻子，輕笑著說：「真的，能在這樣的地方，碰上這樣一個看起來還挺順眼的男孩，我也挺幸運的。起碼不噁心。」

她這好長一段話說完后，場面一度死寂。

然而，神羲殤終於還是爆炸了。

「神曦瑤，你瘋了！你這是腦子有病！你真的知道你在說什麼胡話嗎？你到底想要什麼？」

他嘶吼了起來。

「沒啊，你不是很偉大嗎？所以你完全可以當做這件事情，並沒有發生過。為了你的面子，你也不會跟長輩說的，對吧？」

「如果你真的能接受，那我就相信『使命』的力量，真的很強大，於是，我可能就認可這個使命了。」

神曦瑤輕笑著說。

當神羲殤激動后，她反而不激動了。

「你胡鬧！你……」

神羲殤感覺快瘋了。

半晌后！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語氣開始變軟了，道：「瑤兒，別這樣，給哥哥一次機會，我以後一定尊重你，一定去做你眼中優秀的人，用修鍊的時間陪你散心，陪你走遍無量界域。哥哥求求你了，這裡還有一個人呢，別讓她，看我們笑話……」

「我無所謂啊，關我屁事。我會閉上眼睛、封住耳朵。誰也不會說。」

伊桃夭半天後，終於默默的插嘴了一句。

「沒事，這樣的事，你就算說了，別人也會認為，你這是在抹黑我們偉大的神羲氏。」神曦瑤對伊桃夭道。

「也是哦。佩服你！開始吧，結束后殺了他，把他的屍體留在這，我和此人有仇，還想鞭屍一下。」伊桃夭道。

「行啊。」

神曦瑤點頭說。

伊桃夭看到李天命拿了兩根手指，如果李天命古神戒破碎離開，她反而沒戲了。

「閉嘴！」

神羲殤震怒吼了一聲。

可以想象，他現在心裡有多憋屈。

關鍵是，因為小星球的束縛，他也動彈不得。

六邊形孔洞，讓他可以看到部分畫面。

聲音，應該也會更刺耳吧。

他根本沒想到，這一場最終對決，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哥哥，願你此生，和『偉大』相伴。願你的神魂強大無邊……可這也改變不了一個事實，你是一個沒有靈魂的人。」

說完，神曦瑤想做的，誰也沒法改變。

她就這樣，伸手，生澀的拉住了李天命的衣襟。

在她眼裡，李天命只是一個工具。

一個摧毀神羲殤『偉大』的工具。

「從今天開始，哥哥再也不能用『偉大』來教育我了。好玩，真好玩。」

哪怕生澀，神曦瑤還是懂的該怎麼做。

「林楓……」

她低頭看著懷裡這個男孩。

她深吸一口氣。

「雖然你會死，但還是便宜你了……哼。說不定我會永遠記得你的。」她說。

她放心了心情，屏蔽了神羲殤的怒吼。

手指，劃過李天命的胸膛。

「等等！我有一個問題！」

耳邊陡然傳來一個疑惑的聲音。

神曦瑤茫然睜開雙眼。

她看到懷裡的李天命瞪大眼睛看著她！

「妹子，我還沒修成第七星臟啊！要是頂不住你的踐踏，那我就丟大發了，能不能改天再約？」

神曦瑤徹底愣住了。

她的另一隻手，還用太羲神眼，按在李天命的頭上呢。

就在她愣神的時候——

噗嗤！

李天命的左手黑暗臂之通天指，從她的心臟上穿了過去。

「大意了吧？我這可是世界上最強的手，嘿嘿！既然你盛情邀請，老夫先戳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