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說了好幾個怪不得！

以李輕語的歲數有這樣的境界，也比紫曜星的八劫識神天才高出很多了。

“兩個九劫天才，現在萬星天穹戰場，是你哥的天下，未來或許也是你的天才。”星羽帝尊感慨道。

至少在他看來，李輕語的天賦，絕對在夜凌風、林瀟瀟，還有‘元翼族’姜妃櫺之上。

“帝尊，今日來請見你，除了向你坦白我妹的九劫外，其實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李天命認真道。

“請說。”

星羽帝尊收起了訝異，鄭重說道。

“你看這些劫輪，是否發現有特殊之處？”

李天命問。

“特殊？”

星羽帝尊有些不解，他目光肅穆，低頭盯着李輕語手上的劫輪，以他的目力，顯然能看到這白色劫輪若有若無的血色，還有血色偶爾凝聚成的不同鬼臉。

“這……”

他開始皺着眉頭。

“提示一下？”

他問李天命。

“有人往她的劫輪裏，滴了一些血，另外一個被滴血的人，她的劫輪發生了變化，識神成了惡鬼，本人也變得醜陋不堪……不過，實力、境界、天賦，都好像提升了。”李天命提示道。

“這是？！！”

星羽帝尊聽完提示後，臉色陡然大變。

“是什麼？”

李天命、夜凌風急忙追問。

從星羽帝尊的臉色判斷，他絕對熟悉。

“應該是‘古神血’！傳說中的古神血，世間竟然真的存在！真是開眼界了。”到星羽帝尊眼裏的讚歎，比李天命拿下神罪劍的時候，都還要高。

“古神血？具體是什麼玩意兒？古神的血？古神又是什麼？”李天命問。

“這個……”作爲識神帝尊，星羽帝尊知識量肯定是夠的，即使如此，他還是想了一下，道：“古老的傳說認爲，我們識神修煉者的識神，每一個其實都真實存在，他們是上神之上的一種神靈，我們稱之爲‘古神’，正因爲如此，我們紫霄帝宮至今都有各大識神的雕塑，日常都需要拜祭，感恩‘古神’通過識神，賜予我們力量。”

“你說這是傳說認爲，也就是說，你也不確定‘古神’是否真的存在？”李天命問。

“這個問題怎麼說呢……”星羽帝尊想了想，道：“其實這分時代，可能百萬年前，我們紫曜星上，到處都有‘供奉古神’的祭壇和寺廟，甚至形成了很多宗教，還有人自稱古神代言人呢，後來這股風潮慢慢過去，人們發現不供奉古神，也不會影響識神誕生，所以慢慢有了一種新的說法，那就是世間不存在古神，識神是自修體系，和御獸師一樣，我們的力量都是在天地法則下苦修而來，和古神沒有關係，當今世界，縱觀道玄星域，這種說法也比較流行，也就是說‘古神信仰’幾乎已經消失了。所以我也沒法告訴你，古神是否存在……然而今天，你們給我帶來了一個有力的證明！從一開始，我還是認爲，一定存在帝尊之上的至高生命，存在真正的神靈的！”

星羽帝尊越說越是激動，看着李輕語的眼神，都變化了好多次。

古神信仰！

這個信仰，李天命在月之神境都看到過，那邊的人也會供奉‘月魔靈’、‘犬冥神’一類的雕塑，原來秩序星空將這種稱之爲古神，並且將其‘設定’爲識神的來源。

“天命，你怎麼認爲？”星羽帝尊問。

“我？我只相信真相，眼見爲實，等我哪天看到了，或許就有答案了。”李天命道。

畢竟天之識神只是識神的一種，識神種類繁多、千奇百怪，譬如神無音的識神‘共工水神’，說它是古神，那確實說得過去，可那些劍之識神，一把劍，也是古神？

他深吸一口氣，問：“你的意思是，我妹這是古神血？確定嗎？”

“自然確定，歷史記載之中，只有‘古神血’才能導致識神蛻變、進化！因爲識神本就是古神賜予的力量，所有識神修煉者，都是古神的信徒……而且你說了，在滴入她的劫輪前，那東西是以‘鮮血’的方式存在的，而不是火焰、石頭，所以和記載吻合。”星羽帝尊今日有些亢奮，這意味着他堅定了自己的世界觀，這種肯定對他極其重要。

“那有什麼辦法，能將這‘古神血’弄出來嗎？”李天命問。

這九滴血的名稱、功效，可能八九不離十了，但關鍵還是救李輕語。

“弄出來？”

聽到李天命這話，星羽帝尊頓時呆住了，還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對！”李天命認真點頭。

“你開玩笑吧？古神血不是壞東西，相反它是天大的寶藏，不瞞你說就算在道玄星域，它的價值都會超過‘九星宇宙神源’、‘九階秩序神兵’。輕語擁有九劫，已經甩開了全天下的天才，站在秩序星空的天才第一梯隊，再加上這古神血，等她的劫輪完成蛻變，說不定是宇宙第一，起碼在識神上，會在你之上。”星羽帝尊認真、嚴肅、篤定的說。

“……！”

第一次看到星羽帝尊都有一些‘狂熱’的神態，李天命還是挺無語的。

他看到李輕語和夜凌風表情都有些錯亂，便深吸一口氣，對星羽帝尊道：“你說得對，或許這是一場蛻變，但從上一個例子看，這是有代價的，不管是識神還是我妹，樣子都會變得極其醜陋，形如惡鬼，血腥至極，她的力量會從神聖轉爲陰邪。”

“哦，我懂。那麼，她的神智會因此錯亂，導致六親不認，失去理智嗎？”星羽帝尊認真問。

李天命想了想，當初李無雙除了內心有些扭曲外，其實她人是清醒的，並沒有失去理智，所以他搖頭道：“不會。”

“那不就得了？這世界上，力量分屬性，有看起來神聖的，也有看起來邪惡的，關鍵看力量掌握在誰手裏，有人用正義屠殺，有人用邪惡拯救，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只是人的感官，力量本身並無善惡，我們作爲修煉者，不應該被淺薄且偏見的世俗限制。”星羽帝尊道。

“帝尊，問題是，再這樣下去，她的面容會變得血腥、醜陋，幾乎無法見人。”李天命頭疼道。

“面相只是皮囊而已，實力、天賦、氣度，纔是一個人的根本，有朝一日站在宇宙巔峯，根本沒人會在乎她是什麼樣子。”星羽帝尊道。

“可她現在只是個小姑娘，誰不愛美呢？”李天命道。

“紅顏易老，弱者再美都是枯骨，只有至高無上的實力，纔是令人敬畏的永恆。”星羽帝尊道。

李天命呆呆的看着他，他感覺今日才真正認識星羽帝尊，這是他對強者的看法，和太陽帝尊很相似。

這些話，李輕語在太陽帝尊口中聽到過。

“相信我，天命、輕語，不要放棄，這是能創造歷史的造化，當初給輕語滴下這九滴血的人，一定深愛着你。”星羽帝尊道。

“……”

李輕語有些無語了。

“沒辦法弄出來？”李天命認真問，“弄出來的話，還可以重新考量一下，甚至能送給別人。”

他是瞭解李輕語的，甚至不用瞭解，只要見過李無雙，都知道這種強大，只會是一場災難，李輕語不會幸福。

“送給別人？”

星羽帝尊還真的思索了一下，最終還是無奈搖頭，道：“說實話，我巴不得你送給我呢，我歲數大了，變成鬼我都樂意，而且據說這古神血，都有可能造成劫輪增加，天賦蛻變……如今古神血已經和劫輪融爲一體，不分彼此，弄不出來了。”

他都這樣說了，那說明他確實沒辦法了。

李輕語難掩失望，神色有些憂鬱，旁邊夜凌風也咬了咬牙。

“行，還是感謝帝尊爲我們解惑。”李天命拱手道。

“嗯。”

星羽帝尊微微笑了笑，道：“孩子們，相信我吧，未來會很好的。”

“借你吉言。”李天命道。

聊完後，他們心情沉重離開了千星帝城。

……

路上！

夜凌風忽然拎出一把小刀來，看這架勢，估計是想往自己臉上劃去。

“幹嘛呢你？”李輕語問。

“你別害怕，不管你未來多醜，我就劃得比你更醜一點，這樣你就不會怕我嫌棄你了。”夜凌風認真道。

“不要，我自己都難看了，我可不想你也難看，反正以後噁心的也是你。”李輕語咬了咬紅脣，她說着說着，眼淚就控制不住滑了下來。

“我不會噁心。”夜凌風幫她抹去了眼淚，“你別哭了。”

李天命回頭看了一眼他們，其實他明白，這一件事就是李輕語心裏永遠的陰影，她表現得越不在乎，說明她心裏越慌。

“先別認命，紫曜星沒人有辦法，我去萬星天穹戰場試探試探，世界這麼大，辦法總是有的。”李天命道。

“嗯！謝謝哥。”

他這句話，可算給他們兩個，燃起了一些小的希望了。

“最近感覺怎麼樣？”李天命問。

“……說實話，因爲劫輪的變化，明顯感覺領悟的效率都提升了，境界突破比以前還快。”李輕語道。

這說明，那古神血的效用，確實發揮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