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三代同恩德

　　族？！

　　剛剛放下手槍的金威城猛的一驚，看向年輕人的眼神，也變得不一樣起來。

　　而比他反應更快的是兩個老婆身後的那群少女們，這些女孩子的眼睛連連發出電波，期盼著這個渾身都鑲滿黃金的男子，能夠多看自己一眼。

　　「初次見面，我是南宮家族的南宮無恆，您是軍分區的金威城上尉吧？」面對著軍隊上尉，南宮無恆伸出手來，彬彬有禮道：「沒想到您還是殷仁的親戚，那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南宮家族在大連市乃至整個東北佔據的份量有多大，金威城還能不知道？他們家簡直是這片土地上的土皇帝了，再加上他們的經濟實力無比強大，就是中央政府也得給三分面子。

　　「還請南宮先生以後多多關照！」金威城在平日不善專營，遇上這麼大一尊菩薩，說話也有些彆扭，但幸好南宮無恆不在意，微微一笑後眼睛從他的身上移開。

　　南宮無恆接下來說話的對象是我的兩個老婆，「金小姐、陶小姐，素素常常提起你們，以後有空的時候還請來舍下做客，你們也好增加一些感情。」

　　「等這邊空了，我們自當會去拜訪素素的。」兩女文雅的應答道，態度彬彬有禮而不落了下層，倒是讓我連連點頭不已。

　　他在這邊交際應酬，我卻在那邊不耐煩了，拉他到一旁問道：「大哥，你還沒有回答我，怎麼你知道這兒有事兒？」

　　南宮無恆平靜的道：「是家族的密探通知我的。本以為大家都知道這個店舖和我南宮家族關係密切，卻想不到還是有人來找死！」

　　我抱怨道：「你來得這麼晚，能有什麼作用？要不是我罩得住，恐怕你得到監獄去看我了。」

　　「我碰巧得到的消息，就急急忙忙的趕過來了，你可不要冤枉　我。」南宮無恆忽然壓低了聲音：「素素那邊，千萬不要去告狀，不然當哥哥的不好受，你也不會好過。」

　　「咦，你怎麼怕起她來了？」我奇怪的問道。

　　南宮無恆難得的露出一個哀怨的神情：「還不是都怪你，弄的什麼好東西給她吃了，讓她現在打遍家族無敵手，連兩位爺爺聯手都走不過百招呢，我又算得了什麼。還有姿兒也是，你幫她提高功力後，這個小妮子更是在家裡稱王稱霸，誰不順著她的意，小丫頭就要拉著他去練功場，一場練習賽下來，不死也得脫層皮吶！」

　　「哈哈！也是，一個家裡女人太強了，對我們男人始終不是個好事兒。」我笑著安慰他說：「素素不像姿兒那麼小孩子脾氣，你不用太草木皆兵。」

　　「不管怎麼說，是你家的媳婦兒就早點接回家去，別留著她在南宮家族，免得我看到她就自卑。」南宮無恆半開玩笑的哀求道。

　　「等等吧，她有自己的打算。」我支支吾吾的道，心裡想道總不可能告訴大舅子，美人兒還得閉關一年才能完全煉化深海魔蛇內丹吧？

　　南宮無恆也不再囉嗦，嘀咕道：「也不知道你們兩口子玩兒的什麼把戲。」

　　我裝作沒有聽見，又將話題扯回到美容院上面來，「大哥，你知道是誰指使他們來的嗎？這個幕後之人威力不小啊，除了混混、警察，居然軍隊的人都能調動，我差點以為是南宮家族的人了。」

　　「唉！」南宮無恆先是歎息一聲，才道：「妹夫，在告訴你之前，我想聽聽你的打算。」

　　「什麼打算？」

　　「就是你怎麼對付幕後之人。」

　　我沉思了一下，道：「那還用說，直接將他幹掉，要是這是一個家族勢力的話，那也一塊兒給端了，免得日後麻煩。」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做。」南宮無恆搖搖頭，「未滅太暴力了一　點。」

　　「你有沒有搞錯，是他來招惹我的，又不是我胡亂出去惹了別人、才導致報復。」話到此處，我忽然想起一事，臉色不好的問他道：「你別說真是你們南宮家族的子弟干的。」

　　「胡說！怎麼會是我們？」南宮無恆哭笑不得道：「誰惹得起你　啊？八大家族的老爺子都拿你當救命恩人，『菩提金丹』和『人間美味丹』更是收買了無數人心，要是他們知道了誰來惹你，還不用你出手，這些老爺子就得把人家給滅了。」

　　「這不就得了？」我攤開雙手道：「既然不是南宮家族的人，那我有冤報冤有仇報仇，有什麼不對

　　「我老實跟你說吧，找你麻煩的人叫樸風，是大連市一個很有勢力的家族的嫡系長孫。而他們樸家祖上三代對我們南宮家族都有大恩，所以我才這麼為難吶。」南宮無恆為難的道。

　　「就是那個軍區副司令和警察分局局長的親戚？」我若有所思道。

　　「是的。」

　　「你們南宮家族不是很厲害麼，怎麼還受了別人的大恩？」

　　「妹夫你有所不知，此事說來話長。」南宮無恆侃侃而談道：「在清末的時候，我家祖爺爺帶著一群手下南下參加孫文先生的同盟會，誓要推翻滿清，卻不想在一次行動中被清朝的巡捕包圍住了，為了掩護我祖爺爺脫困，樸風的祖爺爺樸龍輝拚死斷後，身中八十二刀而死……感於此恩，祖爺爺回到東北後，就將樸家從南宮家族的僕役中劃了出來，給予他們無數的錢財，讓他們發展壯大。

　　而到了四十年代，日軍肆虐東北，十六七歲的爺爺和二爺爺年輕氣盛，瞞著家人，帶了一些熱血少年偷偷跑到了長春關東軍總部，想要刺殺當時的關東軍司令坂本秀四男，結果又被日本武士給發現了，又是一番苦戰後，樸風的爺爺樸火齊先後替爺爺和二爺爺挨了十九刀、六顆子彈，最後拉響身上的炸藥包和日本武士同歸於盡，保得爺爺他們成功逃離。

　　七十年代末期，當時的蘇聯老毛子在東北黑龍江兩岸製造事端，我爸爸又和一群人衝了上去，去了十八個人，只回來了滿是槍眼的兩個　人，樸風的大伯樸中東燃燒了最後一絲生命力，抱著已經昏迷的我爸爸逃回到家族的醫院，結果我爸爸得救了，他卻因為跑動太多，出血太　多，而最終沒有活下來。」

　　「……」

　　我沉默以對。

　　良久之後，我才苦笑道：「都說受人活命之恩，自當以命相報。而你南宮家族號稱中華第一家族，卻受人家祖孫三代如此大恩，是我都沒臉面對他們樸家了。」

　　「你理解就好！」南宮無恆同樣苦笑道：「所以我們不但每年給予他們大量的錢財，對樸家人的要求更是有求必應，生怕讓人家有個不順心的地兒……可就算是這樣，我們還是有了矛盾。」

　　我忽然有些明白了，淡聲道：「是為了素素吧？」

　　「正是！」南宮無恆道：「樸風比素素大三歲，自素素從十二歲初露美人胚子之態以來，樸風就發誓非她不娶。本來我們兩家人關係那麼好，再進一層也是非常令大家高興的事兒，可素素對這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褲子弟不感興趣，一直沒有給他好臉色看。但越是這樣，樸風越是對她著迷，後來簡直到了瘋狂的境地，無論哪個男人想要接觸素素，都會被他瘋狂的攻擊。」

　　「包括了其它七大家族的子弟？」我愕然問道，「他有那個實力　嗎？」

　　「在其它地方或許他沒有，但因為素素一般呆在大連，而在大連，樸風真的有攻擊各大家族子弟的能耐。」南宮無恆解釋道。

　　「如果出了什麼簍子，是不是你們幫他善後？」

　　「這是肯定的。」南宮無恆咬牙道：「期間他著實傷害了幾個八大家族弟子，要不是爺爺求素素出面調停，人家才不會忍氣吞聲呢。」

　　我沉默半響，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你們兄妹可真命苦吶！」

　　南宮無恆苦著臉道：「以前我覺得沒有什麼，因為那些人素素也不喜歡。可這次不同了，以素素的慧黠，肯定用不了多久就能想到是誰來這兒搗亂的。她那麼著緊你，到時候肯定得學姿兒那壞脾氣一樣，出手將樸風給殺了。」

　　「殺了好啊，既給她老公報了仇，又給你們南宮家族解決了負擔，兩全其美，有何不可？」我調侃他道。

　　南宮無恆沒有心情和我說笑，他正色懇求道：「妹夫，你就饒了我吧，只有你才能勸得了那個丫頭，就算你幫我南宮家族一把，行不？」

　　「這話說得太離譜了，你讓我這受害者去勸主持正義的人，讓她不去除暴安良……」我也正色的回道：「大哥，我怎麼看，怎麼覺得你是那種為虎作倀的傢伙啊。」

　　「不用你說，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南宮無恆歎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