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

莫塵面容微微抽搐，緊盯著那可憐兮兮的小女孩，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這個小丫頭到底是什麼來歷？

小丫頭用肉嘟嘟的雙手遮住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透過兩手細微的指縫小心看向莫塵，一副寶寶怕怕的樣子。

她看到莫塵疑惑的神色，小嘴含著大拇指，可憐兮兮地望著他，奶聲奶氣地開口道：「阿爹，人家真的知道錯了。寶寶保證，以後再也不戲弄阿爹了？」

莫塵眉頭微皺，沉聲道：「你為什麼叫我阿爹？」

這個小丫頭的本體雖然很弱，但是一身實力卻也不能小覷。鎮元子等人雖然算不得天下最頂尖的強者，但也是能夠數得著的大能之輩。

可是他們數十位元神境界的大能，竟然全都在不知不覺被人操縱，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這個小丫頭能操縱他們跳兔子舞，自然也能讓他們去自殺，甚至襲殺別人！

「阿爹，就是阿爹。難道有什麼問題嗎？」小丫頭眼中滿滿的茫然，似是不懂莫塵為什麼要這麼問。

莫塵望著小丫頭茫然的神色，嘴角微微抽搐，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難道沒有問題嗎？哪有人會隨便喊別人爹的啊！

小丫頭坐在虛空，晃動著兩隻晶瑩的小腳丫，肉嘟嘟的小手撓著腦袋。

她沉思了片刻，臉上露出恍然之色，開心地拍著雙手，嬌聲道：「人家想到了耶，讓人家從神石中誕生，應該喊阿媽！」

阿媽！

莫塵臉色劇烈抽搐，望著滿臉開心的小丫頭，恨不得給她一巴掌。

本尊是爺們，知不知道啊！

他心中無奈，倒是多了幾分明了。

估計是因為自己將她從神石中放出，所以這個小丫頭才會喊自己阿爹。

「阿媽，寶寶知道錯了，原諒人家好不好嘛。」小丫頭雙手揪著自己的衣角，可憐兮兮地哀求道。

莫塵深吸了口氣，臉上露出勉強的笑容，柔聲道：「你還是喊阿爹吧！」

阿媽什麼的，簡直讓人崩潰有沒有！

小丫頭滿臉地茫然，好像不明白為什麼又要自己喊阿爹。不過當她看到莫塵微沉的神色，還是怯生生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說話。」莫塵瞥了眼身後的眾人，看著眼前可憐兮兮的小丫頭，沉聲道。

不管這小丫頭是裝傻，還是真的古靈精怪。

她畢竟是從神石中走出的生靈，對那所謂的太古神礦，應該會有所了解。這種事情卻是不適合讓其他人知道，因為其中牽扯到的東西實在太多。

「寶寶可乖了，什麼都聽阿爹的。」小丫頭見莫塵沒有再打自己，心中不由鬆了口氣。她玉手拍著微微隆起的小蘋果，滿臉寶寶非常聽話的樣子。

她話音落下，莫塵翻了個白眼，滿臉信你才怪的表情。

至於莫塵身後正在跳著兔子舞的眾人，卻是滿臉的悲憤之色，雙眸包含痛苦的淚水。

乖你大爺啊！

你如果讓我們停下這充滿羞恥的兔子舞，還能有著一點點的說服力。但是你看我們充滿悲憤的眼神，真的好意思說自己是個乖寶寶嗎？

眾人心中悲憤萬分，同時期待地望著莫塵，希望他能夠讓那個小惡魔解除對自己的控制。

只是，此時莫塵心中滿是疑惑，哪裡有功夫理會眾人。

而且現在就放他們離開，說不得還會惹出一些沒必要的亂子。倒不如等明日自己前往崑崙，再讓他們離開這裡。

莫塵念頭轉動，隨手布下一道結界將眾人保護起來。

隨後，他在眾人悲憤莫名的目光中，拉著小丫頭肉呼呼的小手，向著鳳梧城的方向飛去，打算好好地詢問一番。

小丫頭牽著莫塵的大手，對跳著兔子舞的眾人扮了個鬼臉，得意地哼著古老的童謠，蹦蹦跳跳地消失在遠方。

眾人望著消失的兩人，臉色黑的好似鍋底。

有沒有搞錯啊！

你們離開了，我們可怎麼辦啊！

眾人彼此對視一眼，眼中滿是崩潰之色。因為誰也不知道，那個小惡魔的控制，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解開。

清風呼嘯而過，帶動眾人的衣衫獵獵作響，讓蒼穹上的氛圍越發怪異。

鳳梧城，一處客棧之中。

莫塵坐在凳子上，打量著對什麼都好奇的小丫頭，眼中閃過沉思之色。

小丫頭身材嬌小玲瓏，約莫一米二左右。

她的面容精緻白皙，水汪汪的雙眸清澈如水，看起來好像精緻的瓷娃娃。

她烏黑柔順的長發梳成雙馬尾，隨意的披散在身後。伴隨著她蹦蹦跳跳地四處打量，那直垂腰間的雙馬尾緊跟著調皮的擺動。

這個小丫頭雖然古靈精怪，但是那眼中的好奇卻不似假裝。可是如果說對方是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只看那些可憐兮兮跳著兔子舞的眾人，就能明白這個小丫頭的惡劣的性格，以及那與年齡不相稱的知識。

莫塵沉默了兩息，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小丫頭聽到莫塵的問話，從周圍的傢具上面收回自己的目光，緊皺著眉頭地撓了撓小腦袋，低吟道。

看她困惑的樣子，好似是遇到了困難，又好像是不明白該如何回答。

莫塵也不催促，靜靜地等待著對方的答案。

小丫頭想了片刻，滿臉困惑地望著莫塵，扁了扁嘴道：「人家也記不得了，好像叫鬱壘，又好像叫冥河，或者是其他的名字？」

鬱壘！冥河！

莫塵聞言，神色微變。

在古老的神話中，鬱壘與神荼都是傳說中的冥神。至於冥河，在神話之中是出自血海的可怕強者。

看這個小丫頭的樣子，似乎有著不止一人的記憶！

難道她是強者隕落後的神魂匯聚孕育而成？

莫塵望著小丫頭滿臉鬱悶的神色，心中升起無盡的疑惑。

「要不，阿爹給人家起個名字。」小丫頭看到莫塵疑惑的神色，俏臉上露出可愛的笑容，大眼睛眯成了兩道月牙，嬌呼道。

莫塵眉頭微皺，臉上露出沉思之色，沉聲道：「小名就叫夜夜吧。」

他一時間想不到什麼好名字，面對這個來歷神秘詭異的小丫頭，也只能勉強應付。

「夜夜？」小丫頭沉吟了兩聲，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個名字，似乎還不錯耶！

夜夜開心地撲到莫塵身前，緊抱著他的手臂，用有些嬰兒肥的俏臉在上面磨蹭著，撒嬌道：「阿爹真好，夜夜可喜歡這個名字了。」

莫塵望著小丫頭開心的樣子，心中不由湧起幾分奇怪的感覺。

當年自己若是沒有離開，不知道依依是不是也如此古靈精怪？

就在莫塵陷入沉思的時候，耳旁響起一陣柔柔糯糯的聲音：「阿爹。」

莫塵回過神來，只見夜夜瞪著水汪汪的眼睛，嘟著小嘴不滿地看著自己。他嘆了口氣，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陷入了沉默。

莫塵沉默了片刻，問道：「你可還記得，自己沒有出世前在什麼地方，又是怎麼變成一塊神石？」

夜夜瞪著可愛的大眼睛，臉上透著幾分茫然。

出世前在什麼地方？

她含著大拇指，疑惑道：「以前，夜夜好像住在一座城池裡，很大很大的城池裡。那裡充滿了荒蕪與殘破，好像叫什麼輪迴之城來著。」

輪迴之城！

莫塵雙眸緊縮，頓時明白過來那些神礦的來歷！

當年討伐主神之戰，諸天萬界大部分的世界都參與其中，這樣完全能夠解釋神石為什麼會來自不同的世界。

只是，輪迴之城不是被封印了嗎？

莫塵想到那封印了主神力量的輪迴之城，臉上多了幾分急色，問道：「那你可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

夜夜眉頭微皺，臉上露出沉思之色，低聲道：「有一天，那座城池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突然墜到了這個世界，然後人家也就來到了這裡嘍。」

城池出現了變故，墜落到這個世界？

莫塵神色凝重，心中又有些不解。

如果真的是輪迴之城，不要說小小的崑崙，就是這個世界都能打爆吧。或者只是輪迴之城的一部分出現了變故，不小心墜落到這個世界？

他沉思了片刻，卻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算了，暫時能夠搞清楚太古神礦的來歷，也就行了。至少，不是自己猜測的最壞結果。至於去神礦一探究竟，還是以後有時間再去吧。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還是要前往瑤池一趟。

只希望，瑤池那裡的變故，還在可以控制的範圍吧？

莫塵想到女媧的吩咐，不禁深深吸了口氣，心中總感覺有些不妙。

同時，崑崙山脈。

就在莫塵兩人離開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蒼穹上突然出現一道巨大的火光，宛若流星般向著眾人的方向墜去。

眾人不由自主的跳著充滿羞恥的兔子舞，眼見一顆巨大的流星向著自己墜來，不由臉色難看至極！

他大·爺的，老子至於這麼點背嗎？

先是被一個小惡魔控制，現在還要被流星砸！

就在眾人心中悲憤的時候，蒼穹上突然想起一陣啾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