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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帥們同時鬧離婚 - 第67章字體大小: A+
     
    chapter 67

     謝見微是在安慰陸離。

     但陸離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

     沒有改變,真的不會有嗎?等陸言醒過來, 加入到他們的生活之中, 謝見微真的還會選擇他嗎?

     或者的確是沒有改變,謝見微喜歡陸言, 從始至終這件事都沒有改變。

     這三天, 陸言的情況很不穩定,陸離和謝見微始終沒能和他見上一面。

     畢竟是睡了這麼多年,哪怕有了意識,也要慢慢適應。醫生在努力給他治療, 這段時間謝見微和陸離是肯定不能打擾的。

     謝見微適當性地裝出很著急的樣子,但其實一直在暗中觀察陸離。

     陸離再怎麼掩飾, 也掩蓋不了眼底的失落。

     他很在意陸言,很在意這個同胞兄弟。

     不像之前那個夢境那樣,親兄弟也反目成仇,在這個夢境,也許是設定的關係, 他和陸言是相依為命一起長大的, 他很照顧這個弟弟,感情不可謂不深。

     所以陸言醒了, 他是高興得。

     可另一方面, 他又不高興,因為陸言醒了,他極有可能會失去謝見微。

     而這種不高興很快又演變成一股自責。

     他怎麼可以這樣陰暗,就因為謝見微喜歡陸言, 他竟然都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弟弟醒來了嗎?

     ……他希望陸言能長命百歲,可是那最深沉的思緒裡卻埋葬著個自私的惡徒。

     這惡徒甚至在挑唆著他:倘若沒有陸言,從來都沒有陸言,那麼謝見微是否就完全屬於他了?

     不能這樣想,這是不對的。

     陸離的思想在這種無可救藥的漩渦裡徘徊……說到底,根源只有一個:不自信且沒有安全感。

     謝見微能猜透他在想什麼。

     他一點都不意外,畢竟在現實中他已經在想著殺死自己了。

     他只是心疼他,到底怎樣才能讓他明白——他屬於他,也只想屬於他。

     或許不將人格分裂的病治好,他不會真正相信這一點兒。

     陸離這三天過得相當亂七八糟,先是倒時差倒得很難受,然後又精神上壓力太大,閉上眼睛就會做噩夢,醒來看到懷中的人也不放心,再怎麼用力抱著他也是徒勞。

     等到醫生通知他們可以和陸言見面時,陸離真的鬆了一口氣:該來的總會來。

     醫生囑咐他們:「病人雖然醒了,但意識方面可能還有些錯亂,你們儘量不要刺激到他,提些讓他開心的事,努力幫他恢復吧。」

     陸離應道:「好。」

     醫生又說了一些注意事項,才把他們放進去。

     謝見微終於見到了陸言。

     對於陸言的身份他有好幾個猜想。

     一個是他是陸離,一個是他是它。

     但見到之後,他很快便分辨出,這不是陸離也不是它。

     他是夢境中的一個人,是陸離臆想中的弟弟。

     就像第一個夢境中的那個妹妹。

     這其實挺好的,如果陸言是陸離,只怕安撫主人格陸離的難度會攀升數個台階;如果陸言是它也麻煩,畢竟是親弟弟,想要弄死他實在得繞個圈子費點兒心思。

     一個普通人的話就好辦多了。

     可既然祭出了陸言這個謝見微的心頭痣,搞事情的那位就不會善罷甘休。

     陸言看起來很虛弱,轉頭看向來人,愣了一會兒才用很輕的聲音說道:「哥。」

     陸離問他:「感覺還好嗎?」

     陸言愣了會兒才慢慢說道:「還好……只是有很多事想不起來了。」

     陸離道:「別急,能醒來就好,其他的以後慢慢來。」

     陸言極輕地皺了皺眉,然後茫然道:「小柔呢?」

     聽到他這麼一問,陸離和謝見微都心臟一緊。

     謝柔死了。

     難道陸言……忘記了嗎?

     陸言本就毫無血色的臉忽然間變得更加慘白,他嘴唇一顫,聲音都在急速顫抖:「小柔和我在一起,她……她……」

     醫生的話及時在腦海中響起「不要讓他受刺激,提些讓他開心的事……」陸離當機立斷道:「你別急,謝柔好好的,她傷得比你輕多了。」

     「她沒事?」陸言滿目信賴地看向陸離。

     陸離點頭應道:「沒事。」

     陸言明顯鬆了口氣,激動的情緒也平復下來,嘴角甚至還揚起了一絲笑容:「我想她……」

     他是真的喜歡謝柔,看到這一幕謝見微鬆了口氣。

     也差不多該說點兒什麼了,謝見微上前一些,輕聲喚道:「言哥。」

     陸言似乎現在才看到他,他又是一怔,但緊接著他眸中閃過了巨大的喜悅:「小柔,你果然沒事!」

     謝見微:「……」

     陸言眸中全是眷戀,眼睛不眨地盯著謝見微,似乎要將他的容貌刻入心裡:「太好了,小柔……太好了你沒事。」

     他把謝見微錯認為謝柔了!

     謝見微心一涼,他抬頭看向陸離,果不其然看到了陸離緊繃的神色。

     謝見微當即就想解釋:「言哥,我……」

     誰知陸離竟然開口道:「我沒騙你吧,小柔這不好好的。」

     「嗯。」陸言實在是太高興了,他伸伸手,想碰碰謝見微,「只要她沒事,我就心安了。」

     謝見微張張嘴,陸離給他使了個眼色。

     這道理他懂。

     如今陸言的狀態太糟糕了,絕對不能讓他知道謝柔已經死了,如果這個事實揭露出來,只怕陸言會瞬間失去活下去的力氣。

     如果現在他說自己不是謝柔而是謝見微,那麼陸言肯定會追問謝柔去哪了。

     謝柔是他的妻子,他大病初癒,她為什麼不來看他?

     這沒法解釋,一解釋全是漏洞。

     幸運的是陸言把謝見微當成了謝柔。

     於情於理,謝見微都該配合。

     陸言是陸離的弟弟,陸言也是他憧憬的人,他不能看他死。

     但是……陸離得多虐!

     不管這設定是誰的腦洞,反正都有夠大的!

     謝見微只能沉住氣,暫時裝成自己是謝柔。

     他溫聲道:「言哥,我沒事,你好好養身體。」

     陸言一雙眼裡全是她:「好。」

     謝見微勉強笑笑:「想喝水嗎?」

     陸言搖頭道:「不用,你坐過來陪我說說話吧。」

     謝見微有些擔憂地看向陸離。

     陸離道:「我先去外面,你們別聊太久,注意休息。」

     陸言笑得很溫和:「我沒事的,只要看到小柔我覺得身體充滿了力氣。」

     謝見微笑了笑。

     陸離應了聲便轉身離開。

     自始至終他都沒敢看謝見微一眼。

     怎麼看?將會看到他什麼樣的表情?

     想一想都全是恐懼,他怎麼敢。

     陸離站在病房外,深秋的天氣涼爽中已然夾著森森寒意,吹拂著冷冰冰的過道中,環繞了整個胸腔。

     謝見微並未和陸言說太多,他精神不濟,只不過聊了幾句便眼皮打架。

     謝見微輕聲道:「言哥你休息會兒吧。」

     陸言握著他的手道:「好。」

     謝見微想把手抽回來。

     但陸言握得很緊,聲音還在輕輕呢喃著:「別走……留在我身邊。」

     謝見微:「……」

     陸離過了會兒才走進來,他一眼便看到睡過去的陸言和兩人緊握的雙手。

     恍惚間他似乎回到了不久前,那時候他受了傷,謝見微來病房裡陪他,他們躺在兩張病床上也是這樣手牽著手。

     才過了這麼短時間,似乎只是眨眨眼,這手就被別人握著了。

     可怕的是他連爭取的機會都沒有,更可怕的是謝見微的心情。

     他很高興吧?多年夙願達成,是不是開心得不想放開了。

     完全不一樣吧,握著他的手和握著陸言的受,完全不一樣吧。

     陸離生硬地別開視線,對謝見微說:「我和醫生談過了,他建議遵從阿言的意願,他既把你當成謝柔,你就……」其實這些話也不用他說,謝見微比他更希望陸言康復。

     謝見微終於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他起身道:「我們出去說。」

     陸離道:「好。」他是怕陸言醒來後聽到吧,沒錯,謝見微比他更關心陸言。

     陸離整個身體都蔓延著密密麻麻的刺痛,這不尖銳,卻像被當成磨刀石一樣,遲鈍的刀鋒砍在血肉上,不會讓你瞬間停止呼吸,可卻在無比漫長的痛著。

     他們站在外面,謝見微道:「言哥只是把我當成了我姐。」

     陸離道:「嗯。」

     謝見微又道:「這是暫時的,等他身體穩定了,不用我說他也能分辨出來的。」

     「對。」

     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謝見微其實也不敢說太多,他只能委婉道:「我……我們之前的承諾……」

     不等他說完,陸離便打斷道:「不用說了,我很清楚。」

     謝見微:「……」你清楚什麼啊大離,你最清楚怎麼虐自己!可惜他不敢說太直白,說太白怕夢境塌陷,畢竟現在陸離滿心滿肺以為他喜歡陸言。

     陸離深吸口氣道:「暫時這樣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謝見微也不敢太刺激他,只能點頭道:「一切都等言哥情況穩定下來吧。」

     他說的是很正常的話,到了陸離腦袋裡全都被翻譯成另一種語言,然後把自己虐得一塌糊塗。

     謝見微只好不再多說,省得他腦補過度,把夢境再改上三改。

     之後幾天謝見微一直照顧著陸言。

     陸言每天醒來的時候不多,零零碎碎的也就一兩個小時,但只要他睜開眼一定要看到「謝柔」,見不到她,他就會很慌亂。

     醫生只好建議謝見微睡在病房裡。

     陸離更扎心了,屬於自己的甜蜜瞬間成了別人的,這相似的場景讓他不停回憶,往日多幸福,現在就有多殘酷。

     如果注定了會有今天,那又何必給他那樣美好的回憶。

     一個周後,陸離不得不回Z國,雖然在M國也能遠程處理大多數的事,但有些事卻是得見面處理的,而且他一直不回Z國,會讓有些人蠢蠢欲動。

     可陸言還不能出院,更不要提在飛機上摺騰十幾個小時。

     陸言需要人照顧,而這個照顧的人只能是謝見微。

     陸言甚至還主動提道:「哥你先回去吧,那麼多事也不能一直扔著,有小柔在就行。」

     陸離:「……」

     謝見微也只好說道:「對……離哥先回去吧,這兒有我就行了。」

     陸言轉頭對著「她」笑得濃情蜜意。

     謝見微只好跟著揚揚嘴角。

     陸離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發出的聲音:「那我走了。」扔下這四個字,他轉身離開。

     機票早就訂好了,最早的航班,陸離頭也不回地上了飛機,可當飛機起飛後他又後悔地快瘋了。

     無法想像,完全不能想像現在醫院裡是什麼樣的景象。

     謝見微終於得償所願了對嗎?

     愛著的人用那樣的視線看著他,用那樣的聲音對他說話,那樣的依賴他眷戀他。

     他是不是高興得忘乎所以了?他是不是都忘了自己是謝見微了!

     陸離滿腦子都是陸言和謝見微在一起的畫面,都是謝見微彎著眼睛幸福的笑,都是他對陸言的迷戀和痴情……

     十幾個小時的航班,陸離下飛機時腳下都晃了一下。

     他沒吃沒喝沒睡,他甚至都沒動一下。

     身體僵硬了這麼久,他還能站起來都是個奇蹟。

     回國後,無數的事撲面而來,陸離讓自己冷靜下來,憑藉著工作來轉移注意力,並且在不斷地告訴自己,沒事的……真的沒事的,等陸言身體康復了,謝見微就會回到他身邊。

     可馬上他又忍不住想到:真的回得來嗎?他還會回來嗎?有了這樣的一段經歷,他還會看到他嗎?

     假如謝見微真的和陸言在一起了。

     陸離瞳孔一縮,他無法想像,鑽心的刺痛覆蓋了一切神經,連理智都被腐蝕了,他會拆散他們,一定會的,一定會做下無法挽回的事。

     不能這樣……陸離低頭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彷彿看到了一片血腥。

     回國三天,陸離沒合過眼,他的助理忍不住說道:「先生,您該休息一下了。」

     陸離根本不能睡,他睡著了就像進入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裡只有謝見微和陸言,只有他們的相依相守……

     他不能被這樣的夢境吞噬,他不能做出對不起他們的事。

     一個是他的愛人,一個是自己的至親,他不能、不能做任何事!

     陸離沒日沒夜的工作,直到謝見微給他打了通電話。

     謝見微早就給他打了,然而每次都是助理接的,而助理回覆他的都是:「先生在開會,先生在和別人談事,先生在……」總之就是忙,說好了等忙完了給他回電話,但是一個都沒回。

     謝見微只好不停給他打,總算打通了。

     陸離聽著謝見微的聲音,兩人隔著千山萬里,可也比不過心和心的距離。

     「阿言怎麼樣了?」

     謝見微道:「挺好的。」

     陸離說:「好好照顧他。」

     謝見微說:「會的。」

     四句話他們就陷入了難言的沉默,陸離有千言萬語,可是卻連一句都說不出來。

     謝見微想說一萬遍我愛你,然而連一遍都不敢說,這個狀態的陸離,他說一句他愛他,估計就可以睜開眼了。

     沉默之後,陸離先開口:「沒事的話就掛了。」

     謝見微只好再說道:「你不打算來M國了嗎?」

     陸離道:「我去了也沒什麼用,你在就行。」

     謝見微沉默了一會兒,到底沒敢把「我想你」這三個字給說出來。

     陸離輕籲口氣道:「那就這樣吧,我掛了。」

     說著便不給謝見微說話的機會,自行掛斷了電話。

     掛了電話他又開始反覆聽著錄音,聽著謝見微的聲音,一遍一遍,反覆聽著這麼幾句毫無價值的話。

     能聽出什麼?聽到他開心,還是聽到他高興?

     他並不想他去M國吧?所以才會那樣問他。

     可是他想他,他真的很想他。

     陸離閉了閉眼,向後一仰,疲憊地靠在了寬大的椅背上。

     他終於睡了一覺,聽著謝見微的聲音,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覺。

     醒來後陸離卻徹底不能忍耐,他想見謝見微,他要見他一面,遠遠看一眼也行。

     陸離撥通了助理的電話:「給我安排去M國的專機。」

     助理愣了一下:「現在嗎?」

     陸離:「馬上。」

     他又去了M國,去了醫院,卻沒告訴任何人。

     陸言恢復得很快,已經可以出來散步了。

     謝見微扶著他,兩人肩並肩,相依而行,像一對恩愛的戀人。

     陸離不知道自己來幹什麼,看到這樣一幕,除了更加痛苦,還有什麼?

     可怕的是,這樣的一幕一幕,他以後可能要天天看到。

     萬一陸言永遠都分不清謝見微還是謝柔該怎麼辦?

     謝見微會不會心甘情願做一輩子謝柔?

     設身處地一想,陸離覺得自己是心甘情願的。

     倘若謝見微把他當成了陸言,他寧願當一輩子陸言,至少這一輩子他能擁有謝見微,能得到他的愛情。

     所以謝見微肯定也願意吧。

     和摯愛之人在一起,哪怕被成為了另外一個人又如何,至少得到了他不是嗎?不僅得到人,還得到了心。

     那是陸離做夢都想要的事。

     陸離去找了醫生,詢問陸言的病情。

     醫生說:「一切都很好,如果你們想回國療養的話,下個月就可以安排了。」

     這是個好消息,只是陸離實在高興不起來,橫跨半個地球,他都忍不住要來看他,倘若在他的眼皮底下,他……

     陸離不敢去想這些,他繼續問道:「他一直把謝見微當成是自己的妻子,這個……」

     醫生也很苦惱:「他的妻子去世了對吧?」

     陸離點頭道:「對。」

     醫生說:「我覺得陸言潛意識裡是知道自己妻子離世的,畢竟出事的時候他們在一起,只是他不願接受這個事實,所以在潛意識裡欺騙自己,再加上當時一醒來又看到和妻子很像的人,所以便形成了一段自我保護,認定這就是妻子,認定妻子沒死,大概只有這樣他才有繼續清醒的動力吧。」

     陸離努力平復著自己的聲音:「那他……會不會永遠都分不清?」

     醫生道:「等他能夠接受妻子的去世了,那……應該會清醒的。」

     陸離知道自己問了也白問,但還是想問:「大約需要多長時間?」

     「這就不好說了,」醫生寬慰他道,「有可能幾個月,也有可能……幾十年。」

     幾十年……陸離的腦袋嗡了一聲,深吸口氣道:「我明白了。」

     醫生又道:「這事主要還看謝先生,如果他無法配合了,估計陸言會更快清醒。」

     謝見微會無法配合嗎?

     陸離總會用自己去揣測謝見微的心情,如果謝見微把他當成了陸言,他會一直配合,一直一直一直,直到謝見微永遠都分不清誰是陸離誰是陸言。

     誰會沒有私心呢?面對著深愛的人,誰不想把握這樣的機會?

     陸離遠遠地看了看謝見微後便回國了。

     之後他會時不時飛一趟M國,也不露面,只是看看他。

     謝見微終於等到了回國的日子。

     其實陸言人很好,或者該說是相當好的一個人了。

     他性情溫和,談吐得體,而且博學多識,更重要的是還對妻子一往情深。

     謝見微看著他,總覺得這大概是陸離希望自己成為的樣子,一個有教養、優雅、溫和的人,也許在陸離眼中,這樣的人才適合謝見微。

     可其實謝軍師就喜歡自己的泥腿子元帥,並不想要這樣一個藍顏知己。

     他和陸離在一起就喜歡瞎扯淡,談什麼學術?說句不太中聽的,整個銀河系,能和他暢談這方面的人,他全都得尊稱一聲爺爺。

     照這麼說,他愛的該是爺爺們了?

     不,他喜歡陸離,喜歡一個人不一定非要志趣相投,互補也是一種巨大的樂趣。

     他就喜歡陸離的衝勁,喜歡他漆黑卻充滿光芒的眼睛,更喜歡他全心全意愛他的模樣。

     這個死心塌地想著他護著他的陸離,他怎麼會不喜歡?

     可偏偏陸離不知道。

     哎……

     謝見微只想快點兒回國,把人逮到,好好演場戲解決下現在的問題。

     陸離整天在煎熬,謝見微何嘗不是?想想自己老攻那豐富的腦洞和滿點的自虐技能,他就心疼得一塌糊塗。

     總算醫生批准他們可以回國療養了。

     謝見微麻利地準備著,恨不得瞬移到陸離身邊。

     下飛機後,陸離親自來接他,這麼久沒見謝見微真想親親他,然後陸離都不看他。

     謝見微:「……」忍了,先順著他的思路把戲演下去。

     陸言睡著了,直到回了別墅還沒醒過來。

     陸離忍不住問道:「阿言還好吧?」

     謝見微道:「他比較容易疲倦,這個還需要慢慢療養,多做復健會逐漸康復。」

     陸離終於看了看他:「這陣子辛苦你了。」

     謝見微想說,覺得我辛苦了還不快抱抱我,然而他只能淡定道:「沒事。」

     陸離本來問得就違心,怎麼會覺得辛苦?他照顧謝見微一輩子都不會覺得辛苦,只會覺得開心。

     想想就難受,陸離道:「你們住在這兒吧。」

     謝見微問道:「你呢?」

     陸離道:「我去別處。」

     「為什麼不住一起……」

     陸離笑了下問:「真想我留下嗎?」

     謝見微說:「我們以前不也……」

     他話沒說完,陸離就打斷道:「體諒我一下吧。」

     謝見微張張嘴,陸離又戲賊多地說道:「阿言張口閉口都是小柔,我……聽著難受。」

     是了,謝見微差點陸離愛著謝柔這假設定了。

     謝見微只好說道:「抱歉。」

     陸離別開視線道:「就這樣吧,我明天再來看你們。」

     謝見微先放他一馬,這事還需要鋪墊和醞釀。

     目前想要解決這個局,最正確的方式是跟著設定走。

     首先謝見微要「愛」陸言,這樣才符合陸大離的「神邏輯」,然後在愛這個前提下搞事情,想辦法利用陸離來讓陸言分辨出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怎麼操作呢?倒也簡單。

     誰說謝見微開心了?當替身能開心嗎?每天看著自己的深愛著的人嘴裡喊著別人,還是自己的姐姐,一般人都心碎欲裂吧。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大離那麼抗虐。

     第二天陸離來陪他們用了晚餐。

     陸言忽然來了句:「小微最近去哪兒了?一直沒看到他。」

     陸離和謝見微對視一眼,淡定道:「他在外遊學,不方便回來,等過陣子再來看你。」

     陸言還是很關心謝見微的:「這些年他還好嗎?」

     謝見微搭話道:「有我們照顧,你擔心什麼?」

     「也對。」陸言笑了下道,「哥一直對小微很好。」

     陸離眸子閃了閃,瞥了謝見微一眼。

     謝見微也附言道:「嗯。」

     一頓飯三個人,兩個人都食不知味。

     陸言到是很開心,家人團聚,總是讓人高興。

     接下來幾天陸離都不再出現,給了謝見微和陸言充足的自由時間。

     謝見微勉強鋪墊了半個多月,感覺陸言的狀態已經非常穩定之後,他決定出招。

     陸離雖然每天都不見他們,但卻知道他麼每天都在做什麼。

     身體慢慢變好之後陸言在舉止上同謝見微越來越親暱。

     他們是「夫妻」會想要做親密的事是再正常不過的。

     陸離不知道謝見微會怎樣決定,繼續配合嗎?他應該會想要配合吧……不過似乎也不行?雖然陸言一味地把謝見微看成謝柔,但男女到底不同,做愛的時候……可即便不做到最後,只是接個吻……

     陸離想想那畫面都覺得眼前一片漆黑。

     這天,陸離在外面應酬到很晚,回來的時候他身上沾滿了酒氣。

     陸離沒醉,他酒量大,想把自己灌醉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但這會兒他懷疑自己是不是醉了。

     因為他看到了謝見微,看到了本該和陸言在一起的謝見微。

     陸離恍惚了一下,半晌來開口:「見微?」

     謝見微站在那兒,似乎站了很久,肩膀上都蒙了一層淡淡的水汽。

     這快入冬的天氣,穿著衣服也冷得瘆人。

     陸離連忙走近,入目的便是他蒼白的面容和微顫的唇:「這是怎麼了?陸言出什麼事了嗎?」他本能的以為是陸言哪兒不好。

     謝見微搖了搖頭。

     陸離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他穿上,可只是這樣碰了一下,他都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和冰冷。

     到底是怎麼了?

     謝見微卻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他低著頭,聲音哽咽道:「我受不了了。」

     陸離怔了一下。

     謝見微的聲音裡溢滿了濃濃的痛苦:「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不能再待在言哥身邊了。」

     陸離有些不明白,但是他更擔心他的身體,於是他說道:「先進屋。」

     進到屋裡,陸離給他倒了杯熱水,看他喝完還在發抖,他想把他抱進懷裡讓他取暖,但忍了忍又沒動。

     謝見微捧著熱水杯,坐在寬大的沙發裡,整個人異常憔悴,他輕聲呢喃著:「這太難受了,我真的堅持不住了。」

     陸離輕聲安撫他:「到底……怎麼了?」

     謝見微痛苦道:「言哥從頭到尾都把我當成我姐,他不是對我笑,不是和我說話,也不是和我親暱,他透過我看著的自始至終都只有我姐,我知道他愛我姐,我知道他對我沒有一點兒意思,可是……可是我現在才真真正正的知道他到底有多愛謝柔……」

     他斷斷續續地說著,有些語無倫次,但陸離卻全都聽懂了。

     謝見微很痛苦,他痛苦於自己替身的身份。他每天得到的越多就越痛苦,因為這些本該是他死去的姐姐的,而陸言心心唸唸的也是他的姐姐,他就像個賊一樣,竊取著屬於姐姐的一切,他高興不起來,他只會不停地認識著自己與陸言的遙不可及,也只會不停地目睹著自己的卑鄙無恥。

     他愧疚,他自責,他每日每夜都備受折磨。

     陸離恍然驚醒,這才意識到謝見微和他不同。

     謝見微遠沒他那麼無恥,更沒他那麼自私,他認為自己能當替身也是很幸福的事,但這對謝見微來說卻是巨大的折磨。

     謝見微尊重自己的姐姐,所以越發無法忍受這種玷污了姐姐愛情的事。

     他勉強配合著,但是內心卻在備受煎熬。

     原來謝見微並不想這樣留在陸言身邊,他並不想待在一個並不愛自己的人身邊,哪怕他深愛著陸言。

     陸離心臟顫了顫,因為他又聽到謝見微說了這樣一句話。

     「我們告訴言哥好不好……」謝見微似是無法承受一般地說道,「言哥已經恢復得很好了,讓他看清現實吧,讓他知道真相吧。」

     陸離不敢出聲,謝見微抓著他的衣服,指關節蒼白的凸起,暴露著他心底的痛苦:「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不能再留在他身邊,我演不下去了。」

     陸離終於抱住了,他的熱氣貼在他耳朵邊上:「你真的想讓他清醒過來嗎?」

     謝見微用力點頭。

     陸離又道:「那樣的話,你就永遠都得不到他了。」

     謝見微頓了下,忽然疲憊道:「我永遠也得不到他,父親,我說過了,我們是一樣的。」

     一樣嗎?怎麼會一樣?

     陸離的下巴在他發間蹭了蹭,默不作聲。

     謝見微近乎於哀求著說道:「我不能再欺騙言哥了,我相信他一定能接受的,一定能的,對嗎?」

     他話裡話外還蘊藏著惶恐,他在擔憂,擔憂的不是說出真相後會徹底失去陸言,而是怕他承受不了再一病不起。

     謝見微比較擔心陸離領會不到,所以更直白的點名道:「言哥不會出事的對嗎?我這樣做不會讓他出事的是嗎?」

     神的意志不會讓他出事,單看他的神幫不幫他了。

     顯然只要謝見微求他,他的神願為他肝腦塗地。

     陸離安慰他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醫生也說陸言恢復得很好,他也該真正醒來了。」

     醫生管不管用謝見微持保留意見,但陸離的話肯定管用。

     謝見微鬆了口氣,他在陸離懷裡,兩人分開這麼久,此刻又聞著他的氣息,早就心癢癢的。

     只是眼下這情況似乎不適合做愛?

     可是好想,怎麼辦?

     謝見微眼睛一亮,想到一招,酒後亂X怎樣?

     他立馬苦澀道:「父親,能陪我喝一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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