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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帥們同時鬧離婚 - 第31章字體大小: A+
     
    chapter 31

     謝見微費了很大力氣, 才強行忍住自己想推開陸離的衝動。

     不能推, 現在已經惹惱了血王陸離, 就不能再讓這個陸離多心。

     如果推開了,才是兩邊都得罪,全都不討好。

     可憐謝見微忍得相當辛苦,明明是甜蜜蜜的一個吻, 這會兒卻如芒刺背,心虛的後背僵直。

     好在陸離沒太為難他, 親了會兒後便放開了。

     謝見微輕喘著氣, 雖嘴角掛著笑,但餘光卻總忍不住想飄向左上方——那是血王陸離所在的位置。

     坐在王座上的男人神色很平靜,似乎壓根沒看向他們,甚至還微微側首, 同左手邊的羅倫說了幾句話。

     謝見微如果真是個天真的純血伯爵,大概就信了這邪了。

     但他太瞭解陸離, 瞭解每一個陸離。

     這分明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現在忍得越凶, 爆發後只怕會越厲害。

     宴會過半後是血族們最愛的「約會」時間, 基本上只要彼此看對眼,就可以找個地方去玩一玩了。

     台上的純血族都受到了邀請, 連謝見微也不例外。

     不過謝見微微笑著拒絕了, 來約他的是個很漂亮的妹子,眼睛特別大,長長的睫毛一閃一閃的特勾人,她甜聲道:「大人, 您也嘗嘗女人的味道嘛,肯定不必陸離伯爵差!」

     雖然這話放到人族裡有些不像話,但在血族真不算事,謝見微也只是笑著道:「與男人還是女人無關,我只是答應了陸離。」

     血族妹子眨眼睛:「答應了什麼?」

     謝見微道:「只和他互換熱血。」

     「哎呀……」血族妹子吃吃笑道,「伯爵您有時候真像人族,情深意重的。」

     她無心的一句話卻讓謝見微怔了一下。

     上頭的羅倫道:「你這小妮子說什麼呢?小心惹惱了見微伯爵被打屁股。」

     血族妹子飛了羅倫一個媚眼:「是大人您想打吧?」

     羅倫衝她壞笑道:「讓打嗎?」

     血族妹子說:「得看您有沒有這本事了。」

     既然敢上來約純血族,妹子是長得相當漂亮的,雖然沒約上謝見微但也成功釣到了羅倫,不虧。

     從頭到尾都沒人來約血族首領。

     謝見微其實是有些納悶的,但他不知道以前的事,自然就不知道緣由。

     只以為是這些無法無天的血族眼中還有個怕的人,不敢來招惹血王陸離。

     過了沒多久,血王陸離便先行離開,他走後整個宴會更是放開了,玩得很嗨。

     陸離也拉著謝見微回了寢殿,兩人都喝了點兒酒,回到屋裡便吻到一起,從門邊開始扯衣服,一路親一路扔,等到了床上謝見微也被他給扒了個乾乾淨淨。

     謝見微本就皮膚白,放在了黑緞床單上更像極了夜空中明亮的皎月,好看的不像話。

     陸離有些急,前戲都沒怎麼做便和他融為一體。

     謝見微環住他,讓自己盡快適應。

     這一晚上,陸離要了他很多次,到後頭謝見微累得不行,求他停下的時候,他還是吻著他,不停地索取著:「最後一次。」

     最後最後……這時候的陸大離,說的話根本不能信。

     第二天謝見微睡到日上三竿,醒來後陸離已經出門。

     徹底受封伯爵後,陸離更需要鞏固自己的地位。

     所以他注定不能像羅倫謝見微這種老牌純血貴族般閒散,更何況他還有著更大的野心。

     謝見微還是沒睡醒,迷迷糊糊地還想再睡會兒,可忽地又想起一事。

     是了,昨天答應了血王陸離,今天一早把冰綢之心給他送去。

     現在……嗯,已經下午了!

     雖然血族是日夜顛倒的,但純血族卻不受影響,他既然答應了一早,就不該拖到傍晚。

     謝見微強忍著腰酸背痛地起床穿衣服,打算趁著陸離回來前去見一見血王陸離。

     出門的時候他碰上了羅倫,羅倫似乎也是剛起,他看看謝見微這模樣,笑道:「你行不行啊,被個小年輕給弄成這樣。」

     謝見微:「……」

     羅倫心情不錯,開始扯黃腔:「我跟你講,你昨天是真虧了,那小妞兒真不錯,活好血甜,一張小嘴也跟抹了蜜似的……」

     謝見微打斷他:「行了行了,我沒興趣。」

     羅倫戳他腦門:「榆木腦袋。」

     謝見微懶得和他扯皮:「我去見陛下。」

     羅倫頓了下,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兒道:「你確定?」

     謝見微沒想太多:「怎麼,陛下忙嗎?」

     羅倫想了想,還是沒把話給點名:「我剛醒,哪裡能知道。」

     「那你攔我做什麼?」

     羅倫心道,你頂著這樣被疼愛了一宿的模樣去見陛下,是想找艹呢,還是找艹呢?

     算了算了……管不了那麼多閒事。

     要真能被陛下睡了也好,都是血族,搞什麼專一,像個笑話。

     多幾個伴,心結沒準就打開了。

     謝見微雖覺得羅倫有些怪怪的,但他哪裡能想到這些?

     畢竟誰會覺得自己欠艹?尤其是這麼正派的謝軍師。

     這個時間血王陸離正在處理公務,他進來後,血王陸離頭也沒抬,只隨口來了句:「先坐會兒。」

     謝見微向他行禮道謝,然後在侍從的指引下坐下。

     侍從問他:「伯爵大人,需要飲品嗎?」

     謝見微昨天喝了那麼多美味的熱血,哪裡還待見乏味的冷血,便說道:「不需要了。」

     侍從便退了出去。

     血王陸離工作著,整個殿裡都很安靜,謝見微在偷瞄他,見他手指向桌面上碰了下,心思微動,便又喚回了侍從:「給陛下送點兒飲品。」

     侍從道:「好的。」

     侍從沒多會兒就回來了,但這孩子傻得很,估計是新上任的,太沒眼力勁,竟然把飲品直接放到了左手邊。

     別看陸離是右手拿筆,似乎左手空著,按理說放左手邊最方便。

     但左手是翻閱文件的,那邊全是重要的資料,還都是紙質的,這杯子要不小心碰翻,可是會出大麻煩的。

     謝見微也沒再指使這小侍從,只起身上前,端起杯子準備換到另一邊。

     結果他一拿起這輩子,迎面撲來的味道就讓他怔了下。

     在血族的嗅覺中,血液的確是有著不同的味道,雖然他們因為失去了人類的記憶而沒法真切分辨血液到底像什麼,可是謝見微可以。

     畢竟他又沒失憶。

     這血液裡一股子濃濃的青蘋果香氣。

     普通人估計會覺得挺好聞的,工作忙的時候喝喝還提神,但即便變成血族,陸離也不會喜歡這種味道。

     他是真心實意的討厭蘋果。

     謝見微沒放下杯子,而是喚來侍從,輕聲道:「換一杯,陛下不喜歡這口味。」

     侍從怔了下,但因為謝見微的身份緣故,他並未多說,只低頭應道:「好的。」

     他們雖然說得輕聲細語,可大殿本就極其安靜,這一言兩語全都落進了血王陸離的耳朵裡。

     他握著筆的手頓了下,抬頭看向謝見微。

     只是一眼,他又極快地收回了視線。

     謝見微昨晚做了什麼,他一清二楚。

     周身都是其他男人的氣息,脖頸上的牙印和吻痕根本遮不住,更加熟悉的是那柔嫩的唇,只有被折騰狠了,它的顏色才會從淺淡變得這樣紅潤。

     他喜歡吻他,喜歡把他弄得意亂情迷,喜歡他失態的時候軟聲求饒,更喜歡他順從地睡在他懷裡……

     可現在,他的喜歡成了另外一個人的事。

     陸離心底升起一陣煩躁,有些事即便早就做了決定,也還是會放不下。

     他輕嘆口氣,再看這些雜亂的文件,只覺得乏味得很。

     這時候侍從又回來,聽從了謝見微的意見,調了另一個口味的酒。

     謝見微又小聲囑咐他:「放到陛下右手邊。」

     聽到這話,血王陸離驀地抬頭,一雙紅眸精準無誤地鎖住了他。

     謝見微莫名有些心虛,他努力讓自己平靜,對著他行了禮:「陛下。」

     血王陸離揮揮手:「都下去吧。」

     侍從放下杯子後垂首應道:「是。」

     本來就安靜的大殿,此刻變得更加安靜。

     只有兩個人,可殿中的空氣卻彷彿稀薄到不足以讓他們暢快呼吸。

     短暫的沉默後,謝見微想開口,陸離卻先一步說道:「和他在一起開心嗎?」

     謝見微:「……」

     問了這話,陸離又自嘲地笑了笑:「……你從不會勉強自己。」

     謝見微不太敢看他,他本就容易心軟,若是真看到陸離難過,他只怕會立馬重蹈覆轍。

     血王陸離頓了下忽然又道:「如果我早幾年醒來……」

     謝見微狠心道:「陛下,世上的事從來都沒有如果。」

     血王陸離:「……」

     他不出聲,可周圍的氣氛卻變得更加緊繃,似乎連呼進胸腔的空氣都變得熾熱,燒的人心臟火燎燎。

     「算了……」血王陸離輕聲道,「這樣也好。」

     這話不是謝見微第一次聽到,似乎在羅倫那兒他也聽到過一次。

     也好,這樣也好,到底是哪樣?

     他知道自己以前肯定是和血王陸離在一起的,但為什麼他們都會覺得他們分開了是好事?

     羅倫是典型的血族觀念,所以會這麼想很正常,可陸離呢?

     即便不是夢境的主人,他也不該完全接受這個世界的設定。

     畢竟他是陸離,再怎樣,他都是他的陸離。

     謝見微覺得自己肯定忽視了某些重要的東西,但因為得到的線索太少,所以他無法推測出實情。

     偏偏關於他和血王陸離的過去是沒法探尋的。

     外人根本不知情,羅倫這時候又嘴緊得很,旁敲側擊也問不出什麼,至於血王陸離這裡,謝見微只想暫時離他遠一些,省得讓他難受。

     他難受,他更難受。

     謝見微把冰綢之心拿出來:「陛下,這是您要的。」

     血王陸離看了看後應道:「嗯。」

     謝見微又道:「如果沒其他吩咐,屬下便先回去了。」

     血王陸離問他:「一起吧,我也去下議政廳,剛好順路。」

     謝見微其實並不想和他一起,但這時候再推拒實在不好,尤其他的住處和議政廳還真是同一條路。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大殿,一路上都沒人說話。

     謝見微只想這路短一些,再短一些,最好馬上就到目的地。

     一會兒後,是謝見微先到了,他同血王陸離道別。

     陸離面色淡淡的,說道:「注意身體。」

     謝見微身體一僵,連忙應道:「屬下明白。」

     謝見微等在門邊,本想著出於禮貌等血王陸離走了後自己再進屋,但血王陸離似乎也想等他進屋後再走。

     兩人竟僵持在門口。

     謝見微反應過來:「陛下,我回去了。」

     說著他轉身便要進屋,可就在這時,他的手腕被一個熾熱的手掌給用力握住。

     謝見微心臟咯噔了一聲,緊接著血王陸離一用力,迫他轉身後吻上了他泛紅的唇。

     隨後是如狂風暴雨般的入侵,這是一個無法形容的吻,明明是強勢的、霸道的、不容人拒絕地,可是卻又藏了濃濃的絕望與不甘,在一瞬間便脆弱得彷彿雪地裡的冰錐,稍用力些,就會碎成一地冰渣。

     謝見微心臟直抽抽,他理智上覺得自己要該推開他,但感情上又捨不得。

     他的陸離,他的愛人,他只想讓他……

     顏柯的聲音及時響起:「大人!」

     謝見微猛地回神,一把推開了吻著自己的男人。

     「陛下!」謝見微低喝一聲。

     血王陸離恍然回神,銀色面具下他輕輕擰眉,聲音沙啞晦澀:「為什麼是他?」

     謝見微咬牙強撐。

     血王陸離問:「為什麼要找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陸離?」

     謝見微道:「我和他在一起,並不是因為他和您長得像。」

     「那是為什麼?」血王陸離逼問道,「等了我一百年,卻在最後幾年放棄了?因為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謝見微說:「陸離是陸離,您是您。」

     血王陸離盯著他,半晌後說道:「陸離是陸離,可你別忘了,我也是陸離!」

     謝見微心臟猛地一顫,兩個人都叫陸離?怎麼會這樣?

     上個世界的另一個人格明明還弄了個化名,為什麼這個世界的兩個人格不僅樣貌相似連名字也一樣了?

     血王陸離又輕聲道:「不過你放心,這面具我永遠不會摘下,我的名字也沒人會知道。」

     謝見微怔怔地,血王陸離在他額間吻了一下,動作很輕很珍惜:「和他在一起吧,至少他也是陸離。」

     謝見微半天都回不過神。

     他失魂落魄的,自然也就察覺不到另一個陸離在不遠處站了很久。

     血族陸離離開後,謝見微愣了半天才終於回屋。

     顏柯小心開口道:「大人,您別想太多。」

     謝見微:「……」

     顏柯道:「這就是個夢,一個夢境而已,現實中您和元帥大人是非常幸福恩愛的。」

     謝見微垂眸道:「嗯。」

     顏柯繼續寬慰他:「一切都是為了治療,現實中根本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謝見微道:「如果治療失敗,絕對會發生。」

     不能讓陸離的人格融合的話,他們勢必會分開,到時候他要面對的就是現在的境地。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哪一個陸離都不會接受另一個陸離。

     到時候要怎麼辦?

     顏柯連忙道:「不可能失敗的!您這不及時發現異樣,開始治療了嘛,只要按部就班走下去,一定會成功的。」

     謝見微慢慢冷靜下來:「嗯。」

     必須成功,夢境裡發生的事,現實中絕對不會復現。

     他的陸離,是一個完整的陸離!

     傍晚的時候,陸離回來了。

     謝見微問他:「一整天都不見人,去哪兒了?」

     陸離身上帶著酒氣,他什麼都沒說,低頭吻住了謝見微,起初是輕輕的吻,然後又變得異常野蠻。

     謝見微皺眉看他:「怎麼了?」

     陸離一言不發,鬆開他的嘴後對著他的脖頸咬了下去。

     他很少會吸謝見微的溫血,可今天卻像是在證明著什麼一般,急切地索取著,毫無章法。

     謝見微輕聲喚他:「阿離?」

     陸離身體顫了一下,鬆開他後,一雙眸子緊緊地盯著他。

     謝見微也不躲閃,只認真的和他對視。

     陸離似乎想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他的靈魂,他的心,看到他的一切。

     但怎麼可能呢?眼睛是最具欺騙性的東西。

     陸離沒再看他,只悶聲道:「我不會忘記自己的名字。」

     謝見微心一跳:「為什麼忽然說這個。」

     陸離道:「沒什麼。」

     謝見微總覺得自己抓到了一點兒線索,他追問道:「為什麼這麼說?你不是有記憶嗎?有身為人類的記憶。」

     陸離眸色輕閃,但聲音還是很平靜的:「對,我記得,都記得,只是忽然想了下,如果我沒了記憶,我也會記得自己的名字。」

     謝見微打量著他,笑了下道:「記憶是沒有選擇性的。」

     陸離也跟著笑了下:「有。」

     謝見微說:「你沒忘過,所以才會這麼說。」

     陸離道:「真的有,假如我現在失去一切記憶,我還是記得自己愛你。」

     謝見微親了他一下:「沒事,你哪怕忘了,我也會讓你重新愛上我。」

     陸離眸色放軟,小心地在他脖頸的傷口上舔了一下:「你什麼都不用做,我都會愛上你。」

     他重複道:「謝見微,我愛你。」

     謝見微笑道:「陸離,我也愛你。」

     陸離吻住他,不去想這個陸離到底是哪個陸離。

     這天之後,謝見微再沒和血王陸離見過面,他和陸離的生活再度安穩下來。

     他們甜蜜恩愛,只要能看到彼此就覺得心情很好,謝見微雖惦記著血王陸離,但也不準備去招惹他,他要先陪著陸離,要讓他開開心心的。

     羅倫每次過來都嚷嚷著自己牙疼,被他倆給甜得。

     謝見微說:「又沒人讓你來。」

     羅倫氣結:「你個沒良心的。」

     謝見微說:「道不同不相為謀,羅倫伯爵還是去血耀大廳享受吧!」

     羅倫哼哼道:「你這個異類,我不來看你,你就懶死在屋裡了。」

     謝見微不理他。

     羅倫每次過來都給他帶了大量的冷血。

     這冷血品質絕佳,口感估計比得上一般人的熱血,相當美味,而且特別有營養。

     羅倫也是用心良苦。

     謝見微死心眼,只肯和陸離互換熱血,但這其實對血族來說是不可思議的事。

     尤其對純血族而言,更是很難堅持。

     那對酒吧裡的小夫夫之所以能恩愛幾十年,最大的原因是他們都是普通血族,普通血族本身力量弱,所以索取的力量也少,往日裡靠冷血就能勉強維生,不必去刻意更替新的熱血。

     但純血族力量強悍,所需的血液就更多,只是兩個人互換血液估計最後都得餓死。

     而冷血對於純血族來說又幾乎沒營養,喝再多但轉化率不夠,根本不足以供給對方的熱血需求。

     好在羅倫提供的冷血品質太好,謝見微直接把它當飯吃,竟也能維持生存所需。

     他和陸離想一直在一起,就需要不停地喝冷血,然後讓冷血在自己體內轉化成一定比例的熱血,接著供對方食用。

     這樣麻煩的事,其它血族懶得做,但謝見微挺習慣的,一日三餐嘛,很正常。

     不過日子久了,謝見微還是很好奇,他問羅倫:「你這冷血從哪兒弄得?品質是真心好。」

     羅倫道:「好就喝唄,誰讓你不走尋常路。」

     謝見微說:「也不好總麻煩你,你告訴我來源,我自己去……」

     「快拉倒吧。」羅倫打斷他的話,「這麼點兒小事,哥就養你一輩子了。」

     謝見微笑罵:「滾一邊去,誰是你弟?」

     羅倫嫌棄道:「我要有你這麼個奇葩弟弟,早打死早省心。」

     謝見微雖和他扯了半天皮,但卻沒把這事給忘了。

     他向來敏銳,羅倫雖說得很自然,神態間也沒流露出什麼異樣,但謝見微還是明顯察覺到不對。

     這冷血的質量是真的有些好過頭了,以羅倫的性格,估計會顯擺自己從哪兒弄的,怎麼弄的,竭盡全力誇自己有本事。

     但現在他卻沒提,誠然這的確不是什麼大事,可是謝見微還是想查一查。

     他把這事安排下去,還沒等到結果卻又遇上了另一件事。

     整整兩三個月,血王陸離都沒見他一面,可就在今天卻派人傳喚了他。

     陛下召見,謝見微自然不能拒絕。

     其實最近血族領地波濤暗湧。

     一方面是甦醒的血族領地,另一方則是新興的普通血族。

     原本純血族和普通血族也有些許矛盾,但肯定不會擺到明面上,但現在有一個陸離存在,這些被刻意忽視的傾軋便逐漸顯露出來。

     純血族的政權在動搖,新生血族們呼籲著屬於自己的獨立和自主。

     雖然暫時只是一點兒苗頭,但這就像是星星之火,早晚會讓整個草原淪為火海。

     陸離忙,血王陸離更忙。

     他們在角逐,為了血族的未來而較勁。

     謝見微心知肚明,他其實傾向於分裂血族,將陸離和血王陸離徹底隔離,但這念頭不能讓任何人察覺,否則就是天大的禍亂。

     有些事必須得循循漸進,只有時間才是最好的解藥。

     謝見微沒能立刻見到血王陸離,他在偏殿等了會兒,約莫兩炷香的時間,他進了大殿。

     三個月沒見,血王陸離一如往常,衣著華貴,氣度雍容,銀色面具下的薄唇微揚,看起來似乎心情不錯:「我聽羅倫說,你最近在在研究煉金?」

     謝見微應道:「閒來無事,打發時間而已。」

     血王陸離道:「你有這方面的天賦,願意就多嘗試。」

     謝見微恭敬道:「是。」

     血王陸離抬抬手,後面一串侍衛出來,沒人都端了一個盤子:「這些是我私庫裡的東西,你拿去吧。」

     謝見微一看,瞳孔微縮。

     他最近是在研究「煉金術」,這東西其實就是古早版的生物化學,他之所以研究卻是為了新生陸離。

     普通血族想要和純血族抗衡,不提升自己的力量是不行的。

     雖然陸離有足夠強大的力量,但是其他普通血族卻實在太弱,這樣懸殊的差距擺在面前,注定了普通血族很難有翻身之日。

     謝見微想改變普通血族的體質,煉金術就是突破口之一。

     但這門技術卻不簡單,先不提天賦問題,單單是各類藥材的收集便非常困難。

     可此刻,血王陸離幾乎將謝見微想要的材料全都備齊了。

     血王陸離道:「我收著也沒用,你用得上便帶回去吧。」

     這……

     謝見微惶恐道:「這太貴重了。」

     血王陸離淡淡道:「算不上什麼。」

     謝見微還想推辭,血王陸離卻道:「你在煉金術上若能有大造詣,也算是對血族有益,我身為首領,理當扶持。」

     謝見微心道,我可是要挖你牆腳,你還主動遞鋤頭,這不妥當啊陛下!

     然而血王陸離堅持得很:「這是命令,明白嗎?」

     君命不可違,這樣一頂大帽子蓋下來,謝見微只能接受。

     血王陸離笑了下,又溫聲道:「來一下。」

     謝見微在大殿中,離王座遠得很,血王陸離讓他過去,他也只好上了台階,走到他面前。

     血王陸離起身,從身後的侍從那兒拿過了一個冰藍色的東西。

     謝見微一看便知道是什麼,他看向血王陸離:「陛下,這冰綢之心你不是……」

     「需要你的血。」血王陸離道,「隨便刺破指尖弄一滴血在上面吧。」

     謝見微不明所以:「是要做什麼?」

     血王陸離說:「給你做個護身符。」

     謝見微:「……」

     血王陸離道:「放心吧,不是壞事。」

     他當然知道陸離不會害自己,可好生生的幹嘛要弄個護身符?

     謝見微接過了冰綢之心,直接咬破指尖,擠出了一滴血,可就在血液即將落到冰綢之心上時,外頭忽然傳來了喧鬧聲。

     「伯爵大人!陛下有客,不方便見您!」

     「我有急事稟告,相信陛下能夠諒解。」說話的聲音是陸離。

     謝見微抬頭,已經看到大步走進的陸離。

     他正眼睛不眨地盯著他。

     謝見微心一緊,本能地想把冰綢之心還給血王陸離,可意外的是,血王陸離也看向了陸離,竟沒接到這東西。

     「啪嚓」一聲,清脆的撞擊聲響在大殿之中。

     那冰綢之心竟落在了地上,與結實的地面相碰,瞬間碎成了幾片。

     謝見微愣了愣,血王陸離眉心一擰,驀地低喝:「出去。」

     謝見微尚不及有所反應,血王陸離卻忽地抬手,竟試圖把他們給趕出大殿。

     可是已經晚了……

     冰綢之心碎掉後,一團團白霧徑直飄出,瞬間將整個大殿全部覆蓋。

     謝見微終於「想起」了自己和血王陸離的過去。

     顏柯也跟著看了一遍,他驚嘆道:「這招厲害,比日記本時髦多了。」

     本來就是夢境,夢境中的回憶看起來更像是另一個夢境。

     原來謝見微並不是一個真正的純血族。

     他是個人類,一個被愛人背叛,淪落到家破人亡的人類。

     他滿心仇恨,恨透了一切,在迷霧山澗活得不像個人類。

     大概把他流放到這裡的人以為他會被吸血鬼吃掉,會變成一個喪失理智的怪物,會徹底迷失自我。

     但奇蹟的是,謝見微活了下來,憑藉著頑強的意志,以超乎想像的驚人智慧,在這真正的人間地獄中活了下來。

     可也已經狼狽至極。

     也許他能活著,但也別想能走出這個鬼地方,更別想著能報仇雪恨。

     但幸運的是,他遇到了一個血族。

     一個戴著銀色面具,穿著華貴的黑金長袍,強大無比的血族。

     他問他:「想獲得重生嗎?」

     謝見微知道這是血族的陷阱,但是他想,他想活下去,想報復一切給予他痛苦的人!

     男人俯身,抬起了他的下巴。

     兩人在漆黑陰暗的叢林裡對視,一個是豔麗的紅眸,一個是充滿仇恨的黑眸。

     可此時此刻,交錯的視線卻似乎在相互感染。

     紅眸漸漸變深,血族的帝王微微一笑,輕聲道:「歡迎你。」

     話音落下,他的牙齒刺破了他的肌膚。

     初擁並不是一件痛苦的事,甚至可以說是快樂的。

     大腦逐漸傾向於空白,腦海中徘徊不散的仇恨被急速抽走,有些惶恐有些不安,可男人低沉的聲音響在他耳邊:「放心,你在意的事,我會幫你解決。」

     負了他的那個人,終究會不得好死。

     謝見微帶著酸澀的快意,沉淪在無窮的欲望之中。

     最後的時候,他有一瞬的茫然,好像一切不該是這樣,好像他所記憶的都是錯的,好像他應該……

     但所有一切都在此時戛然而止。

     當香甜到無法想像的液體湧入喉嚨時,謝見微再也不能思考其他的事情。

     他被身體的欲望所支配,只想索取和獲得,想要得到這強大的力量,想要貪享身體上的歡愉,想要擁抱著這個人,渴望他給予他更多。

     而他也滿足了他。

     給了他一場酣暢淋漓的饕餮盛宴。

     初擁的時候吸食的熱血越多,謝見微會越強悍,可是再怎樣,他都是由人類轉化而來的血族,是新生血族。

     即便為他初擁的人是有且僅有的一位王族,他也不可能從人類變為純血族。

     謝見微再怎麼強大也只是一個普通血族。

     一個任性的、到處樹敵的、彷彿渾身都是刺的新生血族。

     可他的「父」是血族的領主,他縱容他,他便有足夠囂張的資本。

     哪怕自己是個新生血族,也可以在血族領地肆意地生活。

     謝見微忘記了一切,不記得人類的事情也不記得背負的仇恨,更加把那個深愛的人給拋之腦後。

     他是謝見微卻又不是謝見微。

     他享受著血族的生活,卻又在血族中迷失了自我。

     那麼……到底為什麼他又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純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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