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親了下他的嘴角,鼻尖抵著他的鼻尖,呼吸粗重。
他低下頭,輕輕地親了下周清洛的唇。
“清洛,我那麽愛你,你為什麽不喜歡我?”
再狠的話周清洛不敢說了,若再說讓他敞開心扉,這個瘋子說不定用他自己的方式,開膛破肚,真的把滾燙的心拿出來給他看。
他第一次覺得無能為力,面對宋凌,他竟不知道如何靠近了。
但他還是想試一試。
“宋凌,你知道什麽是喜歡嗎?你想過未來嗎?”
宋凌默了默,怔怔地看著他。
周清洛溫和笑笑,“我想過,買個房子,有個大陽台,上面種些你喜歡的向日葵,晾衣杆上曬著我們的衣服,盥洗台上兩個刷牙杯,浴室裡的拖鞋也兩雙,剃須刀也買兩把,我總忘記充電,以後沒電了可以用你的,就不需要用刀片刮,省得老是劃個口子。”
“你喜歡喝咖啡,客廳就放一台咖啡機,我喜歡喝豆漿,豆漿機就放廚房,客廳還得準備幾個花瓶,萬一你又送我那麽多花呢,總要找地方插起來的。”
“房子最好三個房間,一間是工作室,一邊放著我的畫筆,一邊擺著你的電腦,一間當客房,如果我爸願意,就過來住兩天,我姐姐如果還沒嫁人,也可以過來住幾天。”
“還有一間是我們的臥室,有個大的落地窗,買高一點的樓層,床就在窗邊,晚上你躺在床上,抬頭可以看星空,低頭可以看燈火,如果有人放煙花,那就更美了。”
“如果你看到夜色這麽美,說不定就不怕黑了呢。”
周清洛說著,不知不覺已經淚流滿面。
他看向宋凌,“你既然沒有想過,怎麽就這麽輕易說愛我?”
第62章 再不來就吃喜糖了(二更……
隔日是周末,生物鍾作怪,周清洛六點半就醒了。
他看了眼隔壁床的宋凌,他還在睡。
某些人瘋起來像猛獸一樣凶狠,但睡相卻很好,和平時張牙舞爪的樣子大相庭徑。
人好歹是回來了。
昨天晚上他不知道怎麽的,說著說著就矯情了起來,宋凌一直手忙腳亂地幫他擦眼淚,不停地跟他道歉,最後被他一腳踢下床,就老老實實回到自己的床上躺著了。
宋凌剛一開口說話,他就凶他,讓他閉嘴,硬生生剝奪了某些人的話語權。
像一隻鬥雞,就矯情得挺蠻不講理的,把宋凌懟成了篩子。
宋凌也很好脾氣,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直是是是,好好好,我錯了對不起。
周清洛一想起來,就尷尬得腳趾卷曲。
鬥雞戰勝了猛獸。
他暗暗呸了聲,小聲逼逼,“昨天抽了什麽風。”
不行,他得在宋凌起床之前離開這個家。
他悄咪咪地起床,怕發出太大的聲音鞋子都不敢穿。
他輕輕拉開窗簾,再輕輕拉開移門,走到陽台上去。
宋凌就在這時睜開眼。
周清洛光著腳丫,穿著單薄的秋衣,站在窗前,正在打理他帶過來的盆栽。
他想起身幫周清洛拿拖鞋,但想到某些人現在肯定會尷尬得無地自容,就安靜地看著他。
周清洛房間的陽台對著院子,是老式的不落地陽台,窗台上可以放盆栽,他的向日葵就放在那裡。
周清洛在給他的盆栽拔草,邊拔還邊小聲跟它聊天,像習慣了一般,“你怎麽又長草了。”
“今天可能會下雨,得把你移進來。”
宋凌看著他的背影,勾了勾唇。
周清洛草拔完了,抱著它,小聲問:“你的主人回來了,你高興嗎?”
可能意識到這麽做太傻,他有些煩躁地撓了撓頭,悄咪咪回過頭。
宋凌趕緊閉上眼睛,隨後他聽到了某人松了口氣的聲音。
他的心底酸軟一片。
周清洛打理好盆栽,再輕手輕腳地把自己的衣服拿出房門。
房門落鎖,宋凌睜開眼睛,起身到陽台上看他的盆栽。
一個月的時間裡,它已經長高了許多,不再是個小小的嫩芽,那根松土的小棍子仍插在那兒,它都比這根小棍子要高了,能看出來是一棵努力生長的向日葵。
盆栽裡周圍還擺著些枯萎了的小草,應該是前些天拔的,旁邊還放著個大一點的花盆,裡面放著一大包花泥,是在等它長大,就可以給它移盆了。
這段時間,周清洛一直在好好照料它,還會傻乎乎地跟它聊天。
周清洛說,那一個月,他不知道去哪裡找他。
他估計也會問向日葵,他到底去了哪裡?
宋凌隱約感覺到,自己真的錯了,清洛和常人一樣,渴望真實而普通的未來,可自己卻連一個正常人都不是,再努力,也只不過是一個長在淤泥和黑暗裡的病態者。
周清洛說他一直緊緊閉著心門,他說得一點都沒錯。
畢竟他要把那些滿目瘡痍的過去緊緊鎖住,不想讓他們出來作祟。
但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失控,他還能不能走出來。
他配不配站在清洛的身邊。
正在他胡思亂想時,房門輕輕轉動,宋凌回過神,連忙轉過身,想奔到床上,假裝什麽都沒發生。
不料跑了兩步,腳撞到了床沿,身體一失控,人本想撲到床上,結果撲到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