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一想，司馬凌昭覺得很有可能，然而腦中卻是閃過了可笑的一幕，她若是要偷，竟然還看不上自己？
為這個念頭感到了吃驚，他甚至也詫異。
司馬凌晨正在跟南宮雲商量謠言的出處，侍衛就在門外告知進宮事宜，兩人眼神相交，都明白一定是司馬凌昭要過問此事。
若是從前便不管不顧，眼下最怕他找麻煩。
南宮雲緊張的抓了他的手一下，目光遊移：“王爺若是不想進宮，便回絕了吧，反正你身體不好，他也抓不到什麽把柄，我去跟他說好了。”
司馬凌晨按住她肩膀，搖了搖頭：“皇上讓我進宮，並不是為了知道是真是假，而是我要如何處置你。”
“果然是麻煩來了。”她興趣缺缺，頹廢的趴在桌子上，“你的側妃可真是厲害，一次兩次陷害不成，直接就一招致命，從前可沒想到防范什麽。”
安撫一般摸了摸她的頭，司馬凌晨眼神裡盡是溫柔，快要溢滿出來。
不經意轉過頭，南宮雲對上他來不及收回的視線，一瞬間放佛被沉溺進去，不願醒來。
她從不知原來他的眼神是這般溫柔，讓人沉醉，在她腦子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站起身來，手掌撫上他的臉。
“本王答應過，不會讓你有事的。”
低沉的話音傳入耳中，南宮雲甚至覺得，這一刻沒有什麽比起兩個人相守更加重要。
“好。”
司馬凌晨進宮之後直奔禦書房，面對沉悶的氣息，他有些喘不過氣，臉色蒼白。
“九弟是不是身體不適？還沒有恢復過來呢？”
他乾咳幾下，緩緩搖頭：“應該已經沒有大礙了，只是最近心煩，不免有些影響了。”
司馬凌昭一聽就笑了，“可是因為弟妹的事情呢？朕今日讓你進宮也是為了此事，不知你打算如何解決？”言畢合上奏折，抬起頭來。
“皇上竟然也已經知道了？”他無奈一笑：“看來這一次可真是滿城風雨，天下皆知了。”
司馬凌昭似笑非笑：“不過是真是假，相信九弟你心中自由定奪，但朕要提醒你的是，人言可畏，畢竟是景王府的人，如今被百姓議論紛紛，丟了皇家的臉面，皇奶奶已經氣得想要放你休了她。”
事情發生不過三日，自從父皇死後，皇奶奶一直專心向佛，從不過問瑣碎之事，如果不是有人存心搬弄是非，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得知。
而宮中有可能做這些事情之人，南宮月跟皇后都有嫌疑。
不過眼下並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畢竟事情已經發生，只要他一口咬定不是真的，就無人可以說什麽。
“皇上，此事到底還是要怪本王，若不是我病發，雲兒也不會貿然去找穆公子，更不會被人傳成如此不堪。”
“哦？”他挑眉笑道：“這可是稀奇，不知道所謂何事呢？”
“她是為了臣弟去跟穆公子請教一些事情，都是關於尋醫問藥的，可惜有心人士空穴來風，本是她對本王的好意，結果卻變成了這副模樣。”
司馬凌昭一聽就覺得不可信，可是轉念一想又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但怪異的地方在哪裡呢？他說不上來。
但臉上還是笑道：”原來如此，既然是這樣，不知是不是得罪什麽人，才被故意陷害呢？”
他此言正中司馬凌晨下懷。
“臣弟也有此懷疑，只是不知是真是假，恐怕還要過些時日，查證一下。”
司馬凌昭站了起身，朝他走來，距離司馬凌晨幾步之遙停了腳步，只是不等他開口，門外又傳來了太監的聲音。
“皇上，皇貴妃求見。”
“宣。”
南宮月緩緩走來，她也是聽下人稟告說司馬凌晨入了宮，才特意過來，無非就是想看看他到底要如何處理這一次的事情。
皇奶奶已經知道，如果能趁此機會，除掉南宮雲，就是再好不過了。
“月兒怎麽也來了，正好九弟進宮，朕知道你也是擔心你姐姐了吧。”司馬凌昭笑著走過去將人扶住。
南宮月看了司馬凌晨一眼，笑道：“皇上料事如神，臣妾是擔心姐姐了，也不知此刻姐姐心中有多麽難受，她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委屈的轉身又道：“王爺你可一定不能聽信謠言，誤會了姐姐。”
“皇貴妃盡管放心，雲兒這一次的事情是誤會，完全是因本王而起，若不是被人挑撥離間，也不能無端生出這麽多是非來。”
他語氣不急不緩，看著南宮月的眼神沒有半點笑意，瞳孔過分清冷。
“誤會？”微微有些失態，下一刻很快又收斂了。
“王爺是什麽意思？莫非這一次的事情還真的是被冤枉的不成？既然如此外面的傳言為什麽越演越烈，本宮都懷疑是不是真的，實在讓人氣憤。”
沒想到啊，南宮雲竟然找了這麽一個好夫君，一副病體還來得及關心她。
誤會？
“是啊，傳言也是有人存心散播，本王也是無奈，被狗咬一口，我們總不能反咬一口吧。”
南宮月險些破口大罵，竟然敢罵她是狗？
司馬凌晨不知死活，跟南宮雲一樣敬酒不吃次罰酒，眼神瞬間變得冷厲，笑答：“也是，不過王爺也是要奉勸一下姐姐，不要老是去見別的男子，女人的聲譽是很重要的。”
“多謝皇貴妃提醒，本王會告訴雲兒的。”
“九弟似乎什麽都遷就她，可真是難得了，不知你姐姐有什麽過人之處，竟然處處都能讓他如此。”這一句玩笑一般的話已經成了嘲弄。
司馬凌晨臉色不變，只是道：“大概她生來就是本王的克星呢。”
哼？你們總有一日會後悔，今日在我面前表演恩愛，情深意重，我南宮月倒是想要見識一下。
所謂的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南宮雲是什麽性子，她可不是今天才認識。
只要皇奶奶一番話，她便不得不遵從，只是如今一定要想辦法讓皇奶奶管這件事情，到時候她就是跪地求饒，也無人會救。
“九弟真是說笑了，朕不是方才給你賜婚，這麽說來的話是對柳家小姐不滿意了？”司馬凌昭意味深長一笑。
月兒提議之人，才貌雙全，入王府當側妃也是門當戶對，但眼下看來這個九弟跟南宮雲之間的情分，未免太深厚。
司馬凌晨謙遜的退了兩步：“皇上說笑了，絕無此事，臣弟身體虛弱，倒是委屈了她們。”
一句話，既化解了自身危機，也含糊其辭的將他問題忽悠過去，司馬凌昭畢竟還不願意放過自己。
“若真是如此，怕柳小姐也是可以理解，可朕聽說你們至今尚未圓房，不知是否屬實？”
若不是南宮月提起，他還真是不知這個九弟還是柳下惠，美人在懷仍無動於衷，人中緣由，惹人深思。
司馬凌晨一陣尷尬，拱手低垂下頭去。
“這……”
“本宮倒是忍不住要說王爺了，你們成親已經這麽長時間，若是再不圓房，外面的人跟府中之人會如何看待側妃呢？相信姐姐不是如此霸道之人，身為女子，王爺覺得這麽對她真的公平嗎？”
“月兒說的沒錯，雨露均沾，朕不反對你跟王妃感情深厚，可也不能太過厚此薄彼。”
兩人爭相開口，倒是讓司馬凌晨心中止不住一陣無奈，所幸今日雲兒沒有進宮，否則一定會生氣。
“皇上的話，臣弟記住了。”
南宮月顯然沒有放過他的打算，“王爺，光記住可是不行。”言畢朝司馬凌昭看去，笑道：“皇上，不如您再下一個命令，容許王爺三日之內要跟側妃圓房了，任何人不得有異。”
“好。”
本是閨房之事，卻要被皇帝下聖旨，司馬凌晨隻想笑罵荒唐，可惜如今掌權之人是他，再如何荒唐之事，身為臣子的，勢必得奉行，否則就是抗旨。
“九弟你就聽月兒的吧，王妃若是生氣，這點容人之量還是要有的，總不能你這輩子都只有她一個女人吧。”
本王就是這麽打算，在心中默默暗道。
“放心吧，姐姐這麽大方的人，不可能會跟王爺計較的，若是有什麽事情，便讓姐姐進宮過來找本宮吧，一定不會讓王爺為難的。”南宮月最後好心的解釋道。
司馬凌晨懷著滿腹的忐忑離開禦書房，走至半路猛然想起什麽，又掉轉路線直奔鳳陽宮。
“雲兒，哀家已經老了，管不了你們那麽多，但是這一次的事情，對我們皇家顏面有損，外面傳言多麽難聽相信你也聽見了，可不是真假的問題，無風不起浪。”
南宮雲跪在地上，不發一言。
司馬凌晨前腳剛走，隨後她便被太皇太后的口諭傳召進宮，心中也料到是同為此事。
不過能這麽快傳入她的耳中，恐怕也是多得南宮月鼎力相助。
能不顧一切打擾她清修，也要將自己的事情宣揚出來，可見其險惡用心。
“身為女子，就該記住盡自己的本分，你只需要侍候夫君，別的事情，不是你該操心的，更何況還是跟一個男人在酒樓，哀家也想問問你，究竟有什麽苦衷緣由。”太皇太后又慢慢裝過身來，望著跪在地上的南宮雲。
“皇奶奶……此事並非您想的那般，孫媳與那穆公子是清白的，絕對沒有半點苟且之事。”
只不過是合作賺了些銀子，你們若是因此極力反對也罷，就算休了自己也沒什麽大不了，前提是司馬凌晨同意。
“哀家不管你跟他是如何認識，但單獨在外見面，還讓人瞧見鬼鬼祟祟，想要不被人說三道四，未免太難，何況你身為晨兒的王妃，就該有自覺避開跟別的男子接觸，更別提是單獨相見。”
“皇奶奶，孫媳知錯。”
“哀家聽皇貴妃的提議，也是值得考慮的，為了保存我們皇家的顏面。”太皇太后止住話，又緩緩看她一眼。
“皇奶奶的意思是？”
南宮雲抬頭來，心底一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