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歡也說不上來這種感覺,和藺泊舟太親密了,和他大白天面對面就會不好意思。現在和藺泊舟幾天沒見面,也沒怎麽接觸,突然要在他面前坦誠相待,需要一點勇氣。
孟歡蹙眉,對自己奇怪的心理很不理解。
藺泊舟含笑,手掌著他的腰間:“無妨,今晚睡一覺,關系又熟了。”
說著,長指便遊了過來,捏著他臉頰的肉。
孟歡讓他捏的哎了聲,跟剛和他睡覺時差不多,羞恥得咬唇,將頭埋在他懷裡,把臉躲了起來。少年就這麽縮成一團,露出兩隻白白淨淨的耳朵。
藺泊舟給他擦身上的浮汗。
接著,將孟歡抱到了鋪著涼席的床榻。
廂房裡,光線越來越暗,傍晚的斜照落入了屋裡,將一切染上了昏瞑感。
床頭放著一盞暗燈,燈光懸浮。
孟歡讓他親的喘不過氣,臉紅著,意外地看他:“夫君。”
“嗯?”藺泊舟聲息低。
孟歡:“我們先前也這麽親嗎?”
藺泊舟好笑,親親他:“嗯,歡歡這都忘了?”
孟歡耳朵紅的不可思議,肩頸的線條繃緊,腰間幾乎成了一把漂亮的弓,全身都快揉到藺泊舟的懷裡。他就這麽抱著,把臉藏了起來。
他很喜歡藺泊舟親他,也喜歡藺泊舟溫柔地撫摸他,這是最親密無間的愛人才會做的事情,會讓他感覺到被藺泊舟深深地喜歡著。
夜色越來越深。
藺泊舟低頭,再吻上了他的唇。
這幾天孟歡回想過先前藺泊舟吻他的感覺,記憶裡很炙熱,很舒服,可現在他真的吻上來了,孟歡發現自己的記憶還是不太準確。
孟歡咬牙,在他耳畔說話:“怎麽比以前……感覺還好?”
藺泊舟抵著他的額頭,沙啞的呼吸裡彌漫著笑意,吻他的臉:“沒有,是歡歡太想夫君了。”
小別勝新婚。
房間裡的暗燈亮了沒多久,孟歡便把燈熄了,想著節省一點兒油。
黑暗裡,窗口落下了星光,窗外響起夏夜的蟬鳴。
以前在藺泊舟寢殿時,行房有動靜,侍從們聽見也不會說什麽,都是眼觀鼻鼻觀心,好好的當著奴才。可陳安這院子裡不一樣,大家都是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嘴碎說閑話的很多。
孟歡咬關,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
這一夜好像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漫長。
……
……
……
孟歡讓藺泊舟抱了起來,燒溫水洗乾淨了身子。
很深的夜,藺泊舟摟著他在院子裡坐著,兩個人似乎都不願意睡,也不願意走。
“可以回去了。”孟歡說了。
藺泊舟揉揉他頭髮:“不急。”
“你怎麽這麽黏人啊,”孟歡聲音也黏黏的,撒嬌,“現在回去還能睡幾個時辰,咱們不是要出城去演武場嗎?”
“嫌我黏人了?”藺泊舟親親他眼皮,“明天我跟陳安叮囑幾句,讓你坐馬車裡,別和他們一起走路,怕你走路不方便。”
“嗯嗯。”少年聲音乖乖的。
嗯完,孟歡摟著他,尾音發膩:“夫君。”
藺泊舟捏他臉,聲音很低:“嗯?”
孟歡親他的臉,連自己都沒意識到聲音那麽軟:“夫君好厲害。”
“……”
短暫的安靜,像是還沒反應過來。
他下頜就被捏了捏,藺泊舟抬眉:“厲害?是我想的那個意思?”
孟歡沒忍住笑,笑出雪白的牙,特別可愛:“嗯,就是和夫君睡覺好舒服的意思。”
“……”
暗中,藺泊舟悄無聲息地齧了齧齒尖,似笑非笑。
這些話,在床笫間正要孟歡說呢,他不肯說,這會兒開始嘀嘀咕咕。
藺泊舟無奈,真覺得自己的心一片一片崩落下來,被他死死地攥在手裡:“歡歡隨軍後要聽話知不知道?軍令如山,夫君顧不上你了,去了盡量聽陳安的話,不會犯錯,他也不會讓你受欺負。”
“嗯嗯。”
“你乖,要乖,知不知道?”
反反覆複這幾句話。
孟歡覺得他特別像送孩子去讀大學的操心老父親。
點頭:“知道了。”
“為夫很擔心你,但到時候為夫忙於軍政——”
藺泊舟眉眼陰鬱,還想說什麽,孟歡打斷他的話:“好了好了好,你快回去,我肯定聽話,肯定乖乖的,不會讓你抽時間來擔心我啦。”
空氣中難得的難分難舍的粘稠氣息。
藺泊舟站了會兒,長眉緊蹙:“為夫走了。”
“快走快走快走!”
孟歡看他看了半天,藺泊舟終於出了門去,太監在不多遠處等著,熄了燈籠,領著他走向前府的寢殿。
空氣中吹起些涼風,孟歡看了會兒消失不見的燈光,低頭打了個呵欠,淚眼朦朧。
接著,孟歡回到廂房,拉上被子睡覺。
下午出發趕去軍營。
車馬停在王府門口,絡繹不絕,聽說攝政王要出兵打仗,王府外圍著百姓,還有人前來相送,氣氛十分熱烈。
孟歡抓著包袱,正不知道該怎麽走時,陳安過來:“賢侄,一會兒你和我坐一輛馬車。”
顯然是藺泊舟的安排。
孟歡上去。
他屁股剛坐穩,耳畔響起一個聲音:“你為什麽能坐馬車啊?我只能走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