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詫異:“那他動作這麽明顯,不怕天子看出來?”
謝煐話音裡帶上些嘲諷:“在天子面前估計還會拿他小兒當幌子,說是要報你的救命之恩,而你又不收他大禮,才會拐這麽個彎。”
白殊忍不住笑道:“真是詭計多端。他難道還想在你這兒博個從龍之功嗎?”
“從龍之功他還不至於會奢想,只求我日後不清算他罷了。”謝煐給白殊夾上菜,轉個話題,“方才你表兄是不是讓人送了葡萄酒來?”
白殊:“是送了些,說是去西域的商隊剛帶回來的好酒。”
謝煐狀似隨意地道:“晚上在房裡喝兩杯吧。”
白殊覺得他這話別有深意——為什麽不是晚飯的時候喝,而是晚上在房裡喝?
最主要是,狼崽子最近花樣有點多……
不過他在心裡算算日子,和上一回已經隔有七日,也就不想拒絕了。
如今白泊動作頻頻,眼看動手的日子不會太遠,這段時間可以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而謝煐登基之後,還不知他們的感情會不會被別的因素影響。
所以,及時行樂吧!
*
晚間,兩人先後洗過澡回了房。
既然說要喝酒,白殊也就沒往床上躺,披了件道袍坐在案幾邊的椅子上等著。
謝煐同樣是披著外袍進來,剛和白殊並排坐下,便有小廝端著酒送到案幾上,再垂著頭退出去。
白殊看看案上的一隻酒壺和一隻酒盞,笑問:“殿下想怎麽喝?”
謝煐提起酒壺倒酒。
深紅色的清亮酒液注入白瓷酒盞中,格外綺麗。
謝煐再拿起酒盞,抬眼看了下白殊,仰頭倒入口中。
白殊就靜靜地坐在椅子裡看他喝。
謝煐將酒盞放下,起身離座,一手握上白殊的椅子扶手,一手輕捏他下巴,傾身過去吻他。
微甜微酸又微澀的葡萄酒流淌進白殊口中。
謝煐的手從下巴轉到腦後,托著白殊迎接自己的深吻。
良久,他才退開,啞聲道:“果是好酒。”
白殊輕笑,微微湊向前,將他唇上沾的一點酒液也舔掉。
謝煐再次倒上一盞,這次卻沒喝,而是伸手遞向白殊。
白殊當他想要自己喂他,也伸手去接。
卻不料,謝煐手一偏,再一抖,整盞酒就全潑到了白殊身上。
主要潑在脖子上,正沿著脖子流淌,下巴也濺上一些。
酒水似乎之前被溫過,倒是並不冰涼。
乍被潑酒,身旁又沒手帕,白殊條件反射地就要抬手直接用袖子擦,卻被謝煐按住手腕。
白殊抬頭,迎上一雙黑沉沉的眼眸。
他頓時反應過來——謝煐是故意的。
這劇情,怎麽莫名有點熟悉感……
白殊挑眉:“殿下,既是好酒,不該浪費啊。”
謝煐一邊俯身一邊道:“不會浪費。”
他吻上白殊下巴,將酒吮進嘴裡。
隨後,吻又落向脖子。
白殊禁不住輕顫,目光看向案上的酒壺。
那隻壺……能裝多少酒?
作者有話要說:
那壺酒浪費了嗎?
謝煐:孤全喝完了。
第102章 揭幕
時間走到七月底, 前兩日已出伏,行宮那邊傳來消息,禦駕即將回京。
不過那對白殊基本沒有影響, 白殊的感受只是天氣漸漸帶上涼意,白日待在院裡更舒服了。
吃過早飯,他依然坐在院中樹下繼續抄教材。
只是,今天他的注意力總是無法集中,抄上一兩句就走上好一會兒的神,大半個時辰下來, 居然都沒寫滿一頁紙。
這實在有些反常,明顯得在和小鹿玩的小黑都發現了, 跑回來問他:【主人,你有心事?】
白殊乾脆擱下筆, 將黑貓抱起來, 掏出巾帕給它擦爪子。
小鹿見狀, 也跑過來將頭拱進白殊懷中。白殊抬手摸了它片刻, 讓知雨拿豆餅來喂給它, 小鹿就乖乖地趴在旁邊吃東西。
白殊給懷中黑貓順著毛, 一邊說:【我總覺得太子最近有些不對勁……】
小黑:【有嗎?我沒發現。具體哪裡不對勁?】
白殊卻語塞了。
即使是對自己的AI,他也開不了口說某些細節。
小黑等過一下,沒聽到回答, 就自己猜測:【你們不和諧?】
白殊在它頭上輕輕一拍:【不是, 別瞎猜。】
正相反,是太和諧了, 才不對勁。
小黑繼續猜:【那是你吃不消了?不會吧, 我看你今天的行動也沒受影響啊。以太子的體力, 要是達到他的理想理論值, 你今天會下不了床。】
白殊這次抓起它的爪子來捏:【說了別瞎猜。】
小黑甩甩尾巴:【所以到底哪裡不對勁?】
白殊沒回答,剛才走神時回想的細節卻是漸漸連成了線。
從去年十一月尾算起,到現在有十個月了,漸入佳境也是正常,所以先前他就沒察覺。但現在仔細一想,最近三回還是有明顯不同,他能感覺到謝煐不再只是直來直往,而是用上了一些技巧。
尤其昨晚……
想到昨晚,白殊都不由得有些臉燙。那壺酒雖然不多,但也足夠謝煐把想潑的地方都潑了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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