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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農家樂小老板 - 第306章字體大小: A+
     
    難得季君毅有這份心意,陳安修也不好拒絕,況且人家特意說明了明天上午有空,怕是下午還有事,他再折返來回的話,確實耽誤時間,於是就答應下來,不過就是在這裡留宿一晚,也不會少層皮。

    浴室裡有新的毛巾和牙刷,陳安修簡單洗漱一下,和季君毅打過招呼,就先回了客房,這裡應該沒怎麼住過人,一應的物品都很乾凈整潔,陳安修進屋後,先給陳爸爸去了個電話,告訴他今晚在這裡留宿和明天季君毅要去探望陳奶奶的事情。

    陳爸爸在電話那邊說,「你和君毅說有這份心就好,別買什麼東西,你奶奶那裡什麼都不缺,別亂花錢。」

    「這個我知道了,爸爸,噸噸和冒冒都睡下了嗎?冒冒沒鬧騰吧?」

    「噸噸出去洗澡了,待會就睡,冒冒睡下好一會了,開始沒看到你,哭鬧著要找,不過我抱著出去走了兩圈,在路上就睡著了。明天過去,你大姑要是不問,你也不用多說什麼。」

    「行,爸爸,沒事你也早點睡,有事咱們明天回去再說。」

    「那先這樣,我好像聽外面的門響,你掛吧,我出去看看……」

    掛斷給爸爸的電話,陳安修又給孫曉打了一個,安排了明早去送貨的事情,做完這一切,他才準備睡下,臨睡之前,他的手指在電話薄章時年的名字上虛空點了一下,現在應該還在上班吧?昨天早上通電話,隻說是工作上不是很順利,也沒明確說什麼時候回來。這人不在家,其實日子照常進行,只是每次回家,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他本來也不是小兒女心思很重的人,也就這麼一想,沒過多長時間就開始犯迷糊了,不過他這天晚上睡地並不好,可能是乍然換了陌生的地方各種不適應,首先就是那對軟蓬蓬的鵝絨枕頭,怎麼睡怎麼拍都沒質感,他在床上翻來覆去大半夜,直到外面天色泛白才真正睡過去。

    保姆早上十點上班,不過往常程林輝都會帶一份早餐過來,季君毅自己也會做點飯,所以並不存在早餐的問題,可是今天他卻有點發愁,原因不在其他,就在隔壁屋裡的人,已經快八點,他的早飯做好有一會了,那人還在蒙頭大睡,心眼真是有夠大的,明明昨天和他說話還有些小心謹慎的樣子。他決定再去熱幾個包子,如果到時候那個人還不醒的話,他就進屋把人揪起來。

    即使在昏沉的睡夢中,陳安修本能地也感覺到有人輕手輕腳推門進來,還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他知道應該是季君毅,但太過渴睡的腦子一時也反應不過來這人的目的,這無聲的情景好像有點詭異,睜眼還是不睜眼,就在他短暫猶豫的這點時間,來人伸手撩了撩他露在被子外面的頭髮,這親昵的態度,陳安修手臂上的汗毛瞬間站起來了,我艸!!!他一掀被子就要跳起來,但來人明顯比他還快,被子一扯一裹,連著他整個壓在了床上,這下不只是汗毛,陳安修脊背上的冷汗刷刷的,「季君毅,玩笑開大了啊,趕緊放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在這個家裡,除了季君毅,他想不出還有其他人,看身形和力道,絕對是個男人。

    季君毅站在門外無聲地摸摸鼻子,這夫夫倆耍情趣,關他什麼事?他剛才開門看到是小叔也嚇一跳好嗎?昨天誰說小叔在德國還沒回來?

    幾次反抗無果,儘管他怕傷到人,沒用全力,但這種感覺,陳安修試著喊了一聲,「四哥……」上面的人沒反應,他掀被子的手轉而試圖移到那人左手腕處,又被躲開,他就不試探了,雙腿勾住那人的腰,陡然一個擰腰將人牢牢壓在身下,壓製的力道消失,蒙在頭上的被子落下來,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出現在自己面前。

    「怎麼不說話,高興傻了?」無視那人快冒煙的頭頂,章時年屈指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還有心情逗他。

    「對啊,快高興死了。」陳安修惡狠狠地答應一聲,趴在人脖子上就胡亂開咬,不聲不響地回來,一回來就作弄他。剛才他差點就以為季君毅瘋了,身上的冷汗到現在還沒消下去。

    一個多月不見,人好像又黑了點,頭髮也見長了,不知道在山上又忙什麼,右邊臉下多了道淺淺的血痕,看著像是被樹枝劃的,章時年的手掌落在他的脊背一下下地安撫順毛,任憑這小豹子在懷裡拱來拱去的到處咬人,可能哪裡被咬疼了,章時年悶哼了一聲,陳安修鬆開嘴抬頭看看人。

    「沒事,不疼。」章時年揉揉他雜亂的頭髮。

    「疼也是你自找的。」說是這麼說,到底是不繼續咬了,改為靠在章時年的身邊躺下,「什麼時候回來的?」他邊說話,邊不老實地在人身上亂摸,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好像也沒怎麼瘦。

    章時年握住他的手,「昨天晚上,你不在家,就去爸爸那邊走了一趟。」

    咦?陳安修敏銳地警覺到些什麼,身子更近地偎依過去,咬著他耳朵笑,「這麼老實,你在德國那麼久,就沒個日耳曼的大美女自薦枕席?」

    章時年也附在他耳邊悄悄說,「要不晚上你親自驗證一下?」

    陳安修縮著脖子,伸腿踢他,「老子不伺候。」

    季君毅在客廳裡等了又等,半個小時過去了,客房裡一點動靜都沒有,單陳安修或者小叔,他都可以去敲門,但兩個人在一起,他還是再去炒兩個菜吧。

    到底記得是在侄子家裡,兩個人也沒鬧太厲害,不過陳安修看章時年最後那個意猶未盡的火熱眼神,他心裡打個突,他今晚能不能繼續申請外宿?

    章時年先出去了,陳安修也不再耽誤時間,快手快腳換上衣服,再三確定屋裡沒留下什麼痕跡,這才出門洗漱,至於出門外對上季君毅略帶趣味的眼神,他大大方方地回視過去,有家長撐腰的人就是不一樣,膽子相比昨天,立刻就肥大了不止一倍。

    對於臉皮如此厚的人,季君毅也沒辦法,昨天小叔不在,他還能逗逗,現在他也不至於這麼想不開,但他放過別人,不等於別人放過他,他在廚房裡切菜的時候,就聽陳安修毫不避諱地在外面告狀,「……昨天他拿筆筒砸我。」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很想換個菜刀砸過去。他還沒見過三十多的男人耍無聊耍的如此自然,如此理直氣壯的。

    就為了一個筆筒,季君毅大早上的就在廚房裡連續做了五個菜,兩葷三素,大部分都是他小叔點的,要不是今天真的有事,他懷疑小叔會讓他做個滿漢全席出來。

    短暫熱鬧的小插曲過去,陳安修和季君毅按照原先的計劃去探望陳奶奶,章時年現在回來了,也提出一起過去走走,陳安修開的車,留那對叔侄在後面說話,路上經過商場,他們下去挑了些東西,因為是章時年付的帳,陳安修也就沒刻意阻止。

    陳爸爸事先和陳建紅通過氣,他們過去的時候,陳奶奶已經從床上起來了,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頭髮梳地很齊整,身上的衣服也乾淨,她不認識季君毅,也沒見過,但聽說是章時年的侄子,見面時臉上很露了些笑模樣。她知道自己這次住院,章時年雖然不在家,但也從中出了力。

    他們來的時候十點多一點,略坐一會說說話就快十一點了,陳建紅就拉著不讓走,怎麼也要留人吃午飯,李茜也知道今天家裡來客人,怕媽媽一個人忙不過來,早早就買了些菜在廚房裡開始準備了。她們都是不怎麼關注時政的人,知道綠島今年新換了市長,但根本沒和眼前的季君毅聯繫在一起。季君毅也沒特意點明,隻說接下來幾年應該都會在綠島工作。

    陳建紅就說,「以前安修沒和我們說過,我們不知道也就罷了,今天既然來了,怎麼也要在這裡吃頓飯,你從北京剛過來,以後有什麼不熟悉的,儘管問安修,咱們這邊商業街上有家康瑞藥房是我開的,你來找我也行。都是親戚,不用不好意思開口。」

    章時年一看這樣,也不想繼續拉扯下去,就問季君毅,「你下午有事嗎?」

    「三點和人約好了。」

    「到時候我送你過去。」

    季君毅見章時年答應了,也就沒再推拒,陳建紅笑說,「這就對了,就是吃頓飯,不要這麼客氣,菜很快,不耽誤下午的事情。安修領著人去客廳說說話,很快就好了。」

    今天周六,郭曉飛本來在家帶孩子,不過中午琪琪要吃奶,他就抱著孩子過來了一趟,開門後他見到坐在客廳裡的季君毅,懷疑自己眼睛看錯了,他是從事媒體工作的,雖然負責的不是政經版塊,但本市的市長他還不至於不認識,在這位市長到任之前,雜誌社裡就在說這次的市長特別年輕,背景深厚雲雲的。可能是人有相似嗎?畢竟他也沒見過市長本人,電視媒體和真人還是有不小差距的,不過在妻子口中確認這人叫季君毅後,他就沒什麼可懷疑的了。天下不可能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見人自己都沒說開,郭曉飛也沒出聲,不過等人一走,他也沒瞞著李茜,李茜知道了,自然陳建紅就知道了,開始的時候她怎麼也無法相信,市長啊,對普通老百姓來說,已經是很了不得的大人物,他們平時也就在電視上看看,偶爾在路上遇到那麼兩次,也是前撲後擁,根本輪不到他們近身,「曉飛,你沒認錯吧?我可從來沒聽你二舅二舅媽提過,剛才安修在這裡也沒出聲,這怎麼能是市長呢?」

    郭曉飛打開電腦,搜出了綠島市長季君毅最近主持的一次教育專題的會議,陳建紅戴上眼鏡,來回地認了好幾次,最後不得不承認,確實是剛來的那個年輕人。

    李茜就笑說,「安修這臭小子嘴巴可真嚴,我就不信他也不知道。我這輩子可能就這麼一次機會和市長面對面地吃頓飯了,結果還從頭到尾不知情,看我下次怎麼收拾他。」

    陳建紅想想說,「安修不說,你們就別問了,他不說肯定有他的難處,他現在雖說是和章時年在一起,但到底不比正常結婚過日子的,哪天說散就散,也沒個保障,原先他們辦酒席那會,我就想這季家也算開明的了,一家老小來了那麼些人,如今一看人家家裡還出了個市長,他們還能這樣待安修就很不容易了,再說了,這市長只是章時年的侄子,也不是章時年,和咱們也不是很正經的親戚,估計以後來往的機會也不多,咱們就權當不知道吧。張揚出去對誰都不好。」

    郭曉飛並不認為季家就出了個市長這麼簡單,不過這和他就更沒什麼關係了,他也就沒往深處想,「媽,我們知道了,不會出去亂說的。」

    陳建紅看看裡屋,門掩著,老太太在裡面睡午覺,聽著沒什麼動靜,她又說,「還有,先別在你們姥姥跟前提,她現在還病著,別讓她為這些事情費神。」

    李茜和郭曉飛也答應了,但他們不知道,陳奶奶根本沒睡著,她是病了,但耳朵還沒聾,外面的對話她都聽到了。

    事實上也沒等章時年去送人,季君毅一行人出去的時候,程林輝開著車已經候在小區外面了,陳天齊來的不湊巧,隻遠遠地看了一眼,其他三個人他都認識,但最後那個坐進程林輝車裡的人,他沒看清楚。不等他近前,程林輝的車子就開走了。

    「你們也過來看奶奶的?」陳天齊的車子經過還沒走的章時年和陳安修身邊的時候停了下來。

    陳安修知道之前的事情和他無關,但劉雪是他老婆,李文彩是他媽,所以最近見到這人,他也有些意興闌珊的,不願多說,「正好今天有空就過來看看,我們出來的時候奶奶剛睡下了,你上去吧,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中秋的時候叫上天雨天意,咱們兄弟一起喝頓酒吧?」

    「還有好幾天,到時候再說。」

    陳天齊笑了笑,也沒勉強,他現在同樣心累,不止一次想撂挑子什麼都不做,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

    告別陳天齊,看著天氣也不是太好,陳安修和章時年在市區也沒多做停留,直接開車回了山上,他們進鎮後沒行多久,一眼就看到冒冒和噸噸了,冒冒開著他那輛小跑車跟個小螃蟹一樣在大街上東·突西撞,身後還綴著一排眼睛晶晶亮的小糰子,大的四五歲,小的和他也差不了多少,各個都冒冒冒冒地追著他跑。

    這件事陳安修聽爸爸說過很多次,但這還是第一次見實景,據說冒冒自打把他的小跑車開到街上後,好多家的小寶寶都羨慕地不行了,鬧著也要買,小孩子不懂,大人可不能不懂,一看這小車就不是千八百能打發的,要是花個大幾千甚至更多給孩子買個玩具車,不是沒有錢,是大多數人家都不捨得,但不給買,孩子又鬧,最後實在沒更好的辦法,很多家長就領著孩子來街上蹭蹭冒冒的車,當然人家也不好天天白坐,現在正值秋裡,各家的瓜果梨桃最是不缺,於是隔三差五的,就在冒冒的車上放上些,一袋子毛栗子,兩三穗剛從樹上剪下來的葡萄,三五個紅皮咧嘴的大石榴,六七個黃橙橙的大鴨梨,各家東西不多,但每次加起來不少,就這樣,大冒冒作為一隻標準的矮富胖,也著實享受了好一陣子擲果盈車的待遇。

    當然冒冒也大方,只要和他好好說,基本誰都讓進去坐坐,得益於冒冒的好人緣,現在陳安修上街,都有些以前不怎麼熟識的人和他打招呼說話,由孩子入手,慢慢地話題就有了。

    這點連章時年也感受到了,他在鎮上住了有幾年了,但因為這樣那樣的關係,其實和鎮上的人並無太大交集,可這次他剛下車就有人主動問起,「有些日子沒見你了,這是出門剛回來?」

    「是啊,去了外地一趟,剛回來。」

    今天晚上可能下雨,農家樂那邊還有不少事情要做,陳安修就先走了,章時年在街上陪著孩子們又玩了好一會,後來風大了,各家怕凍著孩子就各自散了,他領著兩個孩子去建材店和陳爸爸說了會話才回去的。

    他們前腳進門,後腳雨就劈啪劈啪地下起來了。秋天的雨也不是很大,但綿細,帶著秋天特有的涼意。

    陳安修安排了幾個因下雨臨時決定入住的客人,往回走的時候,路上已經都濕了,他剛一進院門,噸噸和冒冒隔著窗子就看到他了,拉開窗子,伸手出來喊他,「爸爸,爸爸。」

    「快把窗子關上,讓雨潲到炕上,今晚誰也別睡了。」今晚應該沒什麼事了,他回身把門鎖上。

    章時年就在旁邊,他把兩個孩子抱回來,把窗子從裡面拉上。

    陳安修關上傘進屋門,噸噸趿拉拖鞋跑過來,接過他手裡拎著的東西,又拿條毛巾給他,他把傘放到外面的屋簷底下,接過毛巾掃掃身上的雨水,「今天有點冷,晚上咱們吃火鍋吧?三太爺爺今天剛炒的火鍋料,說是今晚和你爺爺回去也吃火鍋,咱冰箱裡有餛飩,還有一大塊羊肉,我切切再洗點菜。」

    其他三個當然都沒意見,還一個一個地擠在水盆子那裡要幫他洗菜,陳安修嫌礙事,一併攆到屋裡了,他去廚房角落裡把那個有些時候沒用的黃銅火鍋找出來刷乾淨,點上木炭,倒上早先熬好的大骨頭湯。他把各種菜肉切好擺盤,怕太膩,又用黃瓜和白菜心調了兩個小冷盤,等湯好了,他把帶來的底料放進去,微微的辛辣味隨著熱氣竄出來。

    「我聞到香味了,爸爸。」噸噸在裡屋探著頭喊,冒冒也拍拍自己的肚子跟著大聲喊,爸爸,爸爸,他餓了。

    陳安修切了三片午餐肉拿進去,一人嘴裡餵了一塊,「再等等,很快就好了。」他看冒冒坐在那裡啊嗚啊嗚吃完了還伸手想要,就搔搔他的下巴說,「冒冒,你現在不是會踩背了嗎?你給大爸爸踩踩背,待會給你裝一碗最大的。」

    章時年訝異,「他還會踩背了?」

    「給咱爸爸踩了好幾次呢,不過自己站不穩,要噸噸從後面抱著他。」

    章時年就拿紙給冒冒擦擦小爪爪,又翻身趴下向他示意,「冒冒真厲害,那冒冒來給大爸爸踩踩背。」

    冒冒多少也聽點話,聽爸爸這樣說,就撅著屁股從炕上爬起來,可他過來不是踩背,而是一屁股坐在了爸爸的腰上。

    饒是章時年身體不錯,也被他這一下坐地哼了一聲,「冒冒你多重了?」

    「一百。」他還知道一百,這是他最近剛學會的數。

    噸噸拿腳壓他胖胖圓圓的腳面,「大冒冒,你又吹牛,你有一百斤嗎?」

    冒冒還就認準這個數了,又說了一遍,「一百啊。」

    章時年也不指著他踩背了,翻身把他撈在懷裡,抱著掂掂說,「你都一百了,那你不是比哥哥還重了?」

    冒冒一聽比哥哥還重,高興了,眉開眼笑地張著手又往哥哥的懷裡撲,「得得,得得。」

    陳安修從後面伸手扶住差點被撲到的噸噸,又捏捏冒冒的臉說,「一百是沒有,但前兩天稱了稱,三十四斤了。再胖下去快有半個哥哥重了,還好意思天天讓哥哥抱著他。」

    隨著天色漸暗,外面的雨似乎也更急了點,陳安修把各個屋裡的門窗檢查一遍,一一關好,隻開了堂屋角上的一扇小窗,這時火鍋裡湯底已經重新煮開,香氣擋都擋不住了,「四哥,噸噸冒冒出來洗手吃飯了。」時隔一個月,這個家裡終於又重新熱鬧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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