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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農家樂小老板 - 118字體大小: A+
     
    七月的綠島市除了下雨就是陰天,幾乎就沒有個天晴的時候,陳安修他們回來的那天,太陽還算給面子,出來露了露臉,他們的飛機得以順利降落。

    陳媽媽接到電話,一上午和陳爸爸輪換著到鎮子口的水杉樹下接了好幾次,秋裡鎮就這麼大,東家長李家短的,什麼事都藏不住,年前陳安修和噸噸去英國,之後就在那裡住下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今天一看陳家老兩口高興成這樣,他們心裡就有數了。

    同村的陳玉領著孩子在這裡等公交車,看到陳媽媽過來就問,「林老師,這是過來接安修的?」喊老師的基本都是陳媽媽教過的學生,她教學三十多年,學生還是不少的,最大的都四十多了。

    「是啊,一個小時之前就打電話回來說下飛機了,這會還沒見到人。」

    「飛機場離著咱們這裡挺遠的,今天又是周末,市區的路很擠。這會肯定還在路上。」去年秋天,陳安修找了個男人的事情當時鬧的挺大的,很多人都知道了,背地裡真是沒少議論這家人,但算算,離著現在也快一年了,雖然還是會有人在閑聊的時候提起這件事,可也沒有當初那麼大的興頭了。

    「恩,應該是這樣,你們母女倆這是要去市區買東西啊?」

    「給她買雙運動鞋,趁著暑假有空,過兩天我和她爸爸打算帶她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好啊。」最近和噸噸打電話,感覺孩子好像開朗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交了新朋友的原因,聽壯壯說,現在噸噸還會和人約著一起出去踢球。

    兩人正在說話呢,公交車過來了,車子停穩後,林梅子穿著一身寬鬆的橘色長裙,手裡提著一包東西從後車門處下來,看到陳媽媽在這裡,就笑著打了聲招呼,「嬸子也在這裡呢。」

    之前和蔣家的那些糾葛,陳安修沒和家裡人提過,陳爸爸陳媽媽至今還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所以對於林梅子,陳媽媽雖然不像之前那麼親近,但也不會厭惡,「梅子回來過周末呢?」

    「回來看看我姑姑,姑父。」

    林梅子沒問起陳安修,陳媽媽也沒主動提及,兩個人站著說了會話,陳媽媽看她手裡還提著不少東西,就催她說,「快回去吧,你姑姑應該在家等著你了。」

    「那嬸子有空也來家裡玩,我姑姑常在家裡念叨你呢。」

    現在說這些真沒意思,陳媽媽含糊兩句也沒真答應。

    這裡是終點站,公交車會在這停留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陳玉此時也不著急上車,就和陳媽媽繼續聊天說,「她公公那個案子現在也不知道判下來沒有,後來網上也沒消息了,不會拖著拖著就沒消息了吧?你說她那個小姑子這人可真夠能折騰的,弄出這麼大的動靜,聽說還去你們家鬧過?」蔣瑤那天鬧的事情也不小,很多人都想打聽,但這家人嘴巴都很緊,至今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陳媽媽避重就輕的說,「人家是當官的,咱這小老百姓也就看看熱鬧,怎麼判咱們也管不著。」蔣瑤的事情她之後問過壯壯,壯壯說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看那天的架勢應該不是壯壯的錯,既然不想說,他們就也就不再問了,只要孩子不在外面做壞事就好。

    「也是,人家得勢的時候,咱也沒多塊肉,人家失勢的時候,咱也沒少塊肉。」不過那魏家就不一樣了,先前,如今,簡直是兩個樣子,「啊,車要走了,林老師,我們先走了。」

    「恩,你們娘倆快去吧。」陳媽媽在路邊撿塊石頭坐下,又等了會,就看到一輛車子在她身邊緩緩停下了。

    章時年打開車門走了下來,「陳嬸。」

    「你們這是換車了?」陳媽媽拍拍褲腿站起來,她光顧著找之前那輛了,根本就沒注意到這輛車過來。

    「媽。」陳安修打開後座的車門。

    「你別下來,我上去。」

    去的時候才一個多月,肚皮平平的,什麼都沒顯出來,回來的時候都快九個月了,那肚子想藏都藏不住了,走在異國的街頭上還好,大家相互都不認識,也就沒什麼人好奇,但回來就不一樣了,鄉裡鄉親的認識多年,看他去英國大半年,就胖成這樣回來,然後再過一個月又迅速瘦回去,就算大家都不知道男人會懷孕,也會覺得這件事情很奇怪。

    「奶奶。」

    「噸噸走了這麼久,想爺爺奶奶沒?」

    「想了,想你和爺爺了,也想二叔和姑姑了。」噸噸對著爺爺奶奶嘴巴還是很甜的。

    「還是噸噸最乖。」

    陳安修現在這樣,他們也不好在外面多待,去建材店接了陳爸爸,就直接開車回家了。

    陳安修這次回來,最高興的莫過於陳爸爸和陳媽媽了,大半年沒見兒子和孫子,可把他們想壞了,特別是噸噸,在他們身邊這麼多年,從來沒離開過這麼久,雖然中間也有視頻過,但看得到摸不到,在他們的認知中就不算真正見過。

    陳爸爸腳不沾地地忙著洗葡萄,洗蘋果,洗桃子,給噸噸摘留下的無花果,「這棵樹上的最甜,別人來,爺爺都沒讓摘,噸噸,你再不回來,就要落下來了。」

    「小章,吃蘋果。」陳爸爸把洗好的蘋果放在章時年面前一個大的。

    章時年拉他坐下說,「陳叔,別忙了,又不是外人。」

    陳爸爸笑道,「你和壯壯結婚了,現在真不是外人了。前年春天你第一次來的時候,我還真沒往這方面想。」那時候隻當是壯壯的老闆。這一轉眼,就成自家的……哎,還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稱呼,女婿不是女婿,兒媳婦不是兒媳婦的。

    陳媽媽拉著陳安修在另一邊說話,仔細瞅瞅他的肚子,又摸摸說,「比噸噸那個時候大點。」不過也沒有一般女人懷孕時候那麼大,就像別人七個月左右的時候,能看出來肚子大了,但也不是很誇張,「我就擔心你在英國那邊生下來,邊上也沒個人照顧,我和你爸爸也過不去,在家裡乾著急。」

    「我也想趕緊回來的,不過後來出了點事,章時年的眼也沒好,就多待了兩個月。」他也不想在國外把孩子生下來,怎麼照顧一一個新出生的孩子,他可是一點經驗都沒有。光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

    「他的眼現在是不是還沒好全?」章時年的鼻樑上還架著眼鏡,看起來倒是斯文不少,可他以前是不戴這個的。

    「好的差不多了,不過完全恢復視力還需要一段時間。」

    「聽你小舅說,你在英國見到章時年他媽了?她人好相處不?有沒有為難你?」陳媽媽上來又是一大串問題。

    「媽,你先讓我喝口水。」陳安修舉手抗議,從上車就沒停下,一直問到現在,媽媽不渴,他已經口幹了。

    陳媽媽倒杯溫開水給他,陳安修抱著杯子喝了一口又一口說,「還是家裡的水好喝。」真正的礦泉水。

    陳媽媽耐心等他喝完兩杯,陳安修終於心滿意足地抹抹嘴,「媽,你別擔心,你兒子這麼帥,又這麼聰明,老太太一見到就喜歡的不得了,這次經過北京,她還讓人送了兩箱東西過來。一箱是我們的,另一箱說是給你和爸爸的。」在飛機上的時候,他還在想要不要去季家拜訪,但章時年說不用,老太太也讓人送了東西過來,看意思也是不用。

    晚上睡覺的時候,章時年和他說,「北京那邊人多眼雜的,你現在的身體,落到有心人眼中又是一樁事。等他出生後,咱們另找時間一起回去。」

    對他這想法,陳安修立刻表現出了極大的支持,「一切服從領導的安排。」其實他自己也沒做好去面對季家人的心理準備。

    章時年哪裡不知道他那點鬼心思,捏捏他鼻尖,現在也不想給他太大的壓力。

    陳爸爸好客,陳媽媽也是同事,學生,朋友一大堆,以前只要家裡有人,時常就有過來玩的,自從陳安修和章時年那事出來後,陳家上門的客人劇減,陳安修回來這幾天,也沒什麼人上門。江三爺爺是當晚過來的,他年紀大了,很多是事情也沒問,後來是他三嬸一家來過,陳媽媽給他肚子上蓋了床毯子,謊稱不舒服就應付過去了。孫曉他們本來想過來湊熱鬧的,聽說他剛回國身體不太好,就沒過來打擾。

    「後天是六月初六,你大姑小姑還有大娘他們都要過來,那麼些長輩,你也不能總是坐著不起來,還是跟著章時年去市裡住吧,明天我去你姥姥家那邊一趟,把你帶回來的東西給他們送去,後天去給你爺爺他們上墳,大後天我下去陪你。」綠島市這邊有六月初六上墳的習俗,出嫁的姑娘這天也要回來給過世的長輩上墳的。

    陳安修想想也是這樣,「媽,這一時半會也不生,我自己一個人能行,再說不是還有噸噸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事端,方嬸那邊也準備給她暫時放假。

    「這都快九個月了,說不定就是哪天,就你這粗心大意勁兒,叫我怎麼放心?章時年上班又不能天天陪著你。」

    陳安修看他媽媽已經打定主意了,也不再多勸,改為大拍馬屁說,「媽,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噸噸跟著陳天雨出去玩回來,正好看到這一幕,他偷偷彎彎小拇指,表達一下對他爸爸的鄙視之情,昨天剛和大爸爸說過這話,今天又拿來哄奶奶,他爸爸這人真是一點節操都沒有了。

    *

    葉景謙和樓南的第二個孩子小名兒叫糖果,現在差不有十個月了,還不會走,只會骨碌骨碌的爬,眉眼之間和葉景謙更像一點,但趴在那裡,撅著屁股不肯搭理人的樣子像極了樓南。

    「不吃是不餓,不餵了。」樓南把手裡的白粥連同杓子一起撂在桌上。

    陳安修無語,樓南以前還敢嫌棄他不靠譜,因為樓南的關係,之前在英國受到羅維的諸多照顧,今天有空,就帶著噸噸過來玩,順道捎來給他們家人的禮物,結果這家的保姆今天正好請假,葉景謙又到外地開會了,下午才能回來,樓南一個人照顧糖果,就給他煮白粥喝,但糖果怎麼都不肯張嘴。

    好像知道爸爸生氣了,糖果扭過來頭來看看,樓南轉過身來,他又把頭埋到沙發上不動了。

    陳安修不大會抱孩子,就動手把糖果翻過來,「糖果,你想吃什麼,叔叔幫你做。」

    糖果現在變成仰躺的姿勢了,瞪大眼睛看著人,也不出聲。

    樓南端兩杯茶過來,「你問了也白問,十個月了,一句話還不會說,這個怎麼就這麼笨呢,糖球明明六七個月的時候就會叫爸爸了。」

    「他好像能聽懂你說的話。」說他笨的時候,小傢夥明顯有點不樂意。

    樓南猶疑地說,「不可能吧,我和阿謙試過很多次,他都聽不懂的。」

    最後還是陳安修按照葉景謙的食譜,做了份蝦仁肉粥,糖果吃完肉粥,對著陳安修嘎嘣脆的就來了一聲,「爸爸。」

    陳安修一口茶噴出來,之後就被惱恨加憤怒的樓南趕出門了。

    「哈哈哈……你是沒見樓南那臉色,都快氣成綠的了。」晚上陳安修和章時年說起這事的時候,還捶著沙發大笑。

    章時年幫他揉腿,聞言笑說,「你現在別高興的太早了,想想半個月後。」孕期進入第九個月,安修的腿腳有些浮腫,去醫院看過說沒事,就說多臥床休息就行,可這人哪裡是在床上躺得住的人,現在外面是不去了,怕遇到熟人,但家裡的角角落落被他溜達遍了,窗檯下的那幾盆杜鵑花已經被他來回換過八次位置了,可見他無聊到什麼程度。

    揉完一條腿,陳安修自動把另外一條腿搭在章時年的膝蓋上,撓撓頭說,「也是。」預產期還有半個月,得罪樓南也沒什麼好下場,「要不然,你趕緊準備個大紅包,到時候提早行賄一下。」

    「到時候我陪你一起進去。」

    陳安修立場堅定的說,「我拒絕接受別人參觀。」男人生孩子已經夠不好看了,還要被人圍觀。

    章時年的手指落到陳安修的大腿內側捏了一把說,「我不是別人。」見陳安修還想反駁,他又追加一句,「況且,你裡裡外外的,我哪裡沒看過?」

    陳安修向外看了一眼,勾著他脖子過來,低聲道,「章先生,我媽和小舅都在外面呢,你說話收斂點。」

    林長寧的工作地點離著這裡不算遠,沿著海邊一線過來,還不到半個小時,隨著陳安修預產期的臨近,他最近跑這邊很勤快,陳安修就直接給他準備了一個房間。他主動提出,在人前還是叫小舅,要不然落在別人耳朵裡,這關係解釋起來也麻煩。

    林長寧晚飯後陪著陳媽媽在小區了溜達了一圈,回來的時候,陳媽媽想起廚房裡還有一塊晚飯剩下的肉沒放到冰箱裡,走到門口,看到客廳裡兩人親昵的姿勢,又退了回來,和林長寧在院子裡乘涼說話,這裡離著海邊近,晚上有風,很涼快。

    「……我原先是怎麼都不肯同意的,就想讓壯壯早點娶個媳婦,但現在看他們這樣,也行。」起碼壯壯和噸噸都快快樂樂的。

    林長寧也向屋裡看了一眼,壯壯不知道在大笑著說什麼,章時年在靜靜地聽他說,唇角的笑意一直是包容而寵溺的,「這樣就很好了,姐姐。」這樣就很好了。

    「長寧。」

    林長寧抬眼,「恩?姐姐,你想說什麼?」

    「現在壯壯也結婚了,有自己的小家庭了,你就沒有點自己的打算?你還不到五十,真打算這輩子就這樣了?」以前在國外,天天見不到人,他撒謊,她還覺察不到,回來這麼久,她怎麼可能沒發現他的婚姻出了狀況。追問之下,才知道實情。

    林長寧笑說,「姐姐,五十也不年輕了,你還要我去找個小姑娘結婚不成?」

    「你別給我打馬虎眼,誰讓你找個小姑娘了,這些年你就沒遇到個合心的?」陳媽媽並沒有讓他把思路帶跑了。

    「不是沒有過,只是自在慣了,不想受拘束。」

    「你現在是自在了,可是等老了呢?」

    「老了,我就跟著壯壯他們過。」

    陳媽媽搖頭說,「兒女是兒女,他們孝順和有人跟你作伴是不一樣的。」

    林長寧沉默,他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年輕的時候放不下的太多,僅有的那次婚姻也沒能維繫下去,現在年紀大了,很多心也淡了。

    「陸江遠是不是當年那個人?」

    「姐姐,你……」林長寧神色一驚,他之前沒防備,被陳媽媽冷不防地這一開口,瞬間露了馬腳。

    陳媽媽瞭然,「果然是他。」他就說陸江這樣的人,怎麼有事沒事,往他們家跑,還跟著壯壯又去法國,又去英國的,一件事是巧合,件件重疊,說是巧合也太勉強了,而且陸江遠又是長寧的同學,之前沒敢問,是因為長寧平靜的態度迷惑了她,「當年是他強迫你的?」

    林長寧低著頭說,「不是,是我自己願意的。後來他們家裡不同意,我們就分開了。」

    林媽媽嘆口氣,想起他當年跑回家的情形,知道實情遠不止如此,但事情過去這麼多年,她問再多也挽回不了什麼,何必再提他的傷心事,「他這次來想讓認回壯壯嗎?聽說他一直沒結婚。」

    「他兄弟多,小輩也不少。」壯壯……何必過去湊熱鬧呢。他隻想壯壯平平安安的,那家人少招惹為妙。

    *

    「安修……安修……安修沒事了……睜開眼就好了……」章時年輕輕拍打著陳安息的臉,觸手所及,都是冷汗。

    陳安修忽地睜開眼睛,看清楚旁邊是章時年,他疲憊地笑了笑,躺回到枕頭上,有些日子沒做那些夢了,「幾點了?」

    「快四點半了。」

    「往常這個時候天都快亮了。」

    章時年下床倒杯水給他,「這幾天都在下雨。」

    窗外又一道閃電劃過,接著是轟隆隆的雷聲,陳安修扶著腰,坐起來說,「天天都在下雨,我都感覺快發霉了。」現在已經是八月中旬,他們回國快一個月了,前幾天是預產期,孩子動地厲害,他們跑到醫院住了四五天,孩子又沒動靜了。陳安修不耐煩住在醫院裡,於是又跑回來了。

    「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可能最近有點緊張。」今天肚子尤其不舒服,一陣疼,一陣又不疼了。

    「今天在君雅那邊有個會議,你和我一起過去,中午我們一起吃飯。」

    陳安修也想出去走走,但,「肚子怎麼辦?」

    「今天天涼,穿個外套遮一遮,我們也不去公眾場合,沒關係的。」

    早飯的時候,陳媽媽一聽他要出去,就擔心地說,「你就是悶得慌,也找個好天氣的時候啊,這雨天路滑的。」

    陳安修是個眼色給章時年,章時年立刻識趣地為他解圍說,「陳嬸,我就帶安修去辦公室坐坐,不會去其他地方的。」

    陳媽媽對章時年還是比較相信的,「別讓他身邊離開人。」

    陳安修身上裹了件大外套,由專門的電梯上去,一路上還真沒遇到什麼人,章時年去開會後,他就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看海景,天氣陰沉沉的,海面上的霧氣又重,其實也沒什麼可看的,阿joe出門幫他要了杯熱牛奶,見他沒有說話的**,便安靜地待在一邊,安排章時年接下來的行程單,把需要出國的一律取消。

    一道道的閃電劃破長空,屋子裡雖然有兩人,但靜悄悄的,沒什麼聲音,密集的雨滴打在窗玻璃上,陳安修仰起頭,眨了眨眼睛。

    阿joe去衛生間了,陳安修伸手想去夠桌上那杯還溫熱的牛奶,手指剛觸到玻璃杯,他的肚子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他整個人從椅子上摔下來,翻倒的牛奶撒了他一身。

    「章時年……」肚子太疼,陳安修試了幾次,都沒從地上站起來,他蜷縮著,習慣性地伸手去摸口袋裡的手機,一摸口袋是空的,他想起來已經有些日子沒帶手機了,媽媽說會輻射。

    胸口一陣心悸,章時年皺了下眉,正在做報告的集團銷售總監,注意到老闆的態度,心裡猛地就是一跳,他低頭看看報表,再三確定,明明這個季度的銷售額一直呈上升的趨勢啊,到底哪裡說錯了。

    「董事長,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章時年笑笑,示意銷售總監繼續。

    陳安修咬咬牙,捂著肚子往有固話的辦公桌那邊爬,電話線帶著電話和桌上的文件,呼啦啦地砸了他一身。

    章時年霍地起身,在會議室眾人的注視下,他還算從容地笑了笑說,「你們繼續。我出去一下。」他無法忽略心中的不安,他要去看看安修。

    剛出會議室,章時年就跑了起來,走廊還有人,看到這一幕,都驚住了,他們一向優雅無匹的老闆,什麼時候做出過這麼失態的行為。竟然在公司走廊裡狂跑。

    手機在響,章時年一看是辦公室裡打來的,立刻接起來說,「安修……」

    「章先生,他好像等不及要出來了……」

    阿joe從衛生間回來,看到陳安修躺在地上,心臟嚇得差點從嗓子裡跳出來,「小陳先生,你怎麼了?是不是要生了?我馬上打電話給先生……」

    他話還沒說完,章時年已經推門進來了,「阿joe,去開車,打電話給醫院。」他自己脫掉外套,蓋到陳安修身上,一把將人抱了起來。

    看到章時年回來看,陳安修稍稍安心,肚子陣痛的厲害,他還有心思笑說,「這個姿勢,被人看到,會很丟臉。」

    章時年抱著他往電梯那邊跑,嘴上說著話,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那你把臉藏起來。」

    陳安修臉都發白了,他用力咬咬下唇,「我也是這麼想的。」他勾住章時年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懷裡,準備學習一下鴕鳥的經驗。

    等電梯的間隙,章時年吻吻他額角說,「安修乖,沒事的,很快就好了,我在這裡呢。」

    陳安修不滿意他哄小孩子的口吻,反駁道,「你在這裡有什麼用,又不能替我生。」

    電梯下到地下停車場,工程部的幾個人正在檢修電路,陳安修聽到熟悉的聲音,身體一僵,章時年拍拍他的背說,「他們看不到你的臉。」

    陳安修一口氣剛想松下來,就聽周遠說,「被抱著的那個人好像是陳哥。」一個男人打橫抱著另外一個男人,這場面他們可不是天天能見到的,難免就多看兩眼,這兩眼看下來,就看出問題了。

    「怎麼可能是陳哥?陳哥要被人這麼抱著,還不得氣的殺人。」

    聽人這麼一說,周遠心想也是,「但手上那個戒指,真的像陳哥的。」他去小飯館吃飯,見過好幾次的。

    「戒指都差不多模樣了,不就一個圈圈。」

    周遠心想他說的也有道理,但陳哥那個好像跟別人的都不太一樣。他忍不住又望了一眼,但車子已經開出去了。

    阿joe開車,章時年和陳安修在後座上,「安修,現在怎麼樣?」

    「還行。」就是一陣陣的疼。

    今天的雨太大,路上的車子都爬地烏龜一樣,阿joe怕出現意外,也不敢把車子開得太快了,樓南知道情況後,打電話過來將人大罵一頓,說沒見過這麼亂來的爸爸,沒事在外面蹦躂什麼,又問了陳安修現在的情況,從什麼時候開始疼的,現在是怎麼個疼法,接著又讓章時年接電話,「這次看來是真的要生了,讓他盡量平躺,如果可以的話,讓他休息一下,但千萬別睡著了,你們還有多久能到醫院?要不要救護車過去?」

    章時年還保持著最後一絲冷靜,「不用救護車,我們從君雅過來,半個小時之內,應該能到。」

    「那我在醫院等你們。」說完這句,樓南果斷掛斷電話。

    事情沒有預想中那麼順利,他們在臨近寧世的路口遇到一起車禍,道路被堵住了,交警正在疏通,「先生,稍等一下,還是轉路?」

    章時年冒雨下車看了一眼,回來果斷的說,「走右邊那條路。」

    「安修,你再忍一下,我們馬上就到了。」

    陳安修笑笑,他疼地已經沒有多少力氣說話了,真想剖開肚子,一把將那小東西拽出來啊。

    車子堪堪擦著半個小時的線停在君雅門口,其他人早就準備好,他們一到,走特殊的通道,直接進了專給族人準備的產房,中間陣痛停了一會,章時年幫著給兩人換好衣服,喂陳安修吃了些吃的東西,又給家裡去了電話。

    陣痛一陣強過一陣,陳安修抱著肚子,已經疼得快暈過去了,樓南不怎麼客氣地拍拍他的臉,「陳安修,你給我保持清醒點。別這麼沒出息。」

    「那你來試試。」

    樓南大言不慚的說,「我又不是沒試過,哪裡像你這樣經不住事。」

    葉景謙對他這番言論,沒發表任何意見,只是手術服底下,左手臂上的一排牙印隱隱作痛起來,他定定神,給陳安修推了一針。

    針打進去一會,疼痛更加強烈,陳安修冷汗像不要錢一樣,刷刷的流,上次經歷這個疼法,還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這種疼法比捅他兩刀子還來的難受。

    章時年看他這樣,難得也失去了一貫的冷靜,頻頻問樓南,「什麼時候能生?」

    陳安修年輕,身體底子也好,孩子足月,個頭也不大,之前做過檢查,各項指標都正常,怎麼看生產過程都應該很順利,可半個小時過去了,還沒動靜,他也有點著急了,「快了,快了。」

    陳安修抓著章時年的手吼他,「生完這個,以後不生了。」

    他現在說什麼,章時年都答應著。

    陳爸爸,陳媽媽,林長寧都到了,兒子在裡面,三個人坐不住,就站在產房外面等著。

    當那聲響亮的啼哭聲在產房裡響起來的時候,陳安修感覺自己又死過一回了,他的眼珠轉向樓南那邊,樓南湊過耳朵去聽,「以後還能生嗎?」

    樓南看他這副慘狀,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此時還惦記這事,心有不忍,就說,「噸噸和這個孩子相差十多年,糖球和糖果也是,下次怎麼也要十年之後吧,如果你還有那本事的話。」

    陳安修看孩子一眼,心想,紅通通的,真醜。之後就放心昏睡過去了。

    「今天上午十點三十六分出生的,五斤六兩,是個健康的男孩子。壯壯和孩子都很平安。」林長寧說完這句,就放下了電話。

    神經緊繃了兩個多小時,樓南換過衣服後,累地攤在椅子上不想起來了,想起章時年還塞給他一個大紅包,勉強爬起來,去拆開,看清裡面的數額,他吹聲口哨,和葉景謙說,「早知道我就和陳安修說,他以後肯定不孕不育啊,那他以後應該更放心做。我再次拿紅包的時間也縮短點。」

    葉景謙也聽到他和陳安修說的話了,他比較公正的說,「你這樣騙他可以嗎?」

    樓南小小的愧疚之心冒了個小頭,他辯解說,「我也不算撒謊,族裡有的人一輩子都沒有孩子,像咱們這樣有兩個的已經算不錯了,誰知道陳安修這人是什麼體質。」況且陳安修還賺了他兒子的第一聲爸爸,這樣一想,僅有的那點愧疚之心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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