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我想起來電影院的座椅不舒服，你坐著不習慣！」

想起上次他看電影皺眉睡著的樣子，言念心疼了，不看電影了，二話沒說拉他去逛街。

賣場的中央廣播在播放《芒種》，這是當下最火的曲子。

言念也會唱這首歌，忍不住跟著廣播哼起來，「一想到你，我就嗚~~~~」

江北淵一直在看著她。

看她眉目晶亮，笑靨如花。

「江老師，沒聽過你唱歌啊，你也唱好不好？」

「我不會。」

「騙人！上次辦婚禮，你那個兄弟高維不是說你唱歌好來著？！」

「他瞎說的。」江北淵單手抄兜，神態自若。

「那我教你！」

下一秒，言念小手做波浪狀在他面前揮舞，「一想到你，我就嗚~~~~」

江北淵二話沒說一把攥住了她亂動的小手，同她十指相扣，緊緊的。

他的眼底是一片她看不到的灰燼。

言念不死心：「唱嘛唱嘛，就唱一句也行啊！」

「去看電影吧。」

「啊？算了不去了，看電影沒意思！」

「我覺得有意思，走吧。」

江北淵任性地把她拉去看電影。

他知道她想看。

他不需要她遷就她。

在言念記憶中，像是這樣同江北淵一同看電影的經歷不多，上次看的是動畫片，都是成年人了，總不能一直看動畫片吧。

所以這次言念特意選了一部愛情片，純愛的那一種。

同上次一樣，她依舊買的是最後一排的位置。

和江北淵兩個人包場最後一排。

曾經的位置。

曾經的回憶如潮而至。

好在曾經的人，還是現在的人。

真好。

言念坐在江北淵身旁，電影還沒開始，她單手托腮瞧著他在燈光下精緻的眉眼。

「江老師，還記得上次來看電影，你跟你老婆在調晴嗎？」

「嗯。」

江北淵靠在椅背上，眉眼彎彎的，似乎是在回憶，所以眼底變得暖融融的。

「江太太嫌棄你老公沒情調。」

「你記得就好！」

言念說著，眼珠狡黠一轉，隨而湊到他耳邊，張嘴咬了一下他的耳尖。

氣息交纏之間，她吐氣如蘭：

「吶，上次你問我，念念喜不喜歡江老師，現在回答你。」

清了清嗓子，言念卡著嗓音，故意裝出小女生有的甜膩和嬌柔：「念念最最最喜歡江老師了~」

江北淵心頭動容，扣住她的后腰。

「乖。」

他不動聲色將她抱住。

並未被她看到他眼底潛藏的一抹水光。

旋即同她一樣俯身覆到她的耳廓，磁性醇厚的嗓音落下：

「江老師也最喜歡念念了。」

「嘿嘿~」

言念笑得像個二百斤的傻子。

電影很快開始了，言念這才回到自己位置上坐好。

這一次，換她注意力不集中，根本就看不進去電影的畫面，時不時扭頭看向身旁的男人。

發現江北淵一條胳膊肘彎曲撐著下巴，在很專註地盯著屏幕，一動不動。

他這是看進去了？

言念陡然覺得歡喜。

難得他竟然能看進去一部電影。

儘管，她覺得這部愛情片一點都沒有意思，狗血的分離片子罷了，最後女主得了癌症死掉了，男主終身未娶，守著那座孤零零的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