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

言念愣了一下，眼睫毛一併跟著僵直了。

「江氏的股價下跌這麼嚴重，是不是我看錯了？」

「沒有。快倒了。」

江北淵的嗓音輕輕的，如同在陳述天氣般毫不在意。

一時間言念哭笑不得了，「大哥，這是你的公司啊！江氏集團快倒閉了，你怎麼這麼淡定？之前辭職也是，說走就走了，咱什麼時候能不淡定一次呢？」

「你的事，我沒淡定過。」

他的語氣似真似假，像是在跟她貧嘴，又像是在一本正經陳述一個事實。

言念嘆了口氣，都這種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江氏真的要倒閉嗎？」

「騙你做什麼。」

「不應該啊，那麼大的公司，到底為什麼？」

「資金周轉困難，經營不善，內部爭鬥，董事們早就串通一氣挖空公司了。」

「可是你也是江氏的董事，這種生死存亡的時候你不應該回去一挽狂瀾，扭轉局面嗎？」

一挽狂瀾？

江北淵被她的話逗笑，伸手捏捏她的臉蛋，額頭輕撞了一下她的額頭。

「你老公不是龍王，沒有一挽狂瀾的能力。」

「切，反正你就是心大！」

言念不想再多說什麼了。

江北淵雖然嘴上從來不說，可言念知道他也是有野心的男人，只不過不表露出來罷了。

偌大的江氏有他的心血，裴金玲和江國騰都信任他器重他，要是真的倒了……

他甘心這一切付諸東流嗎？

……

第二天，江北淵去了徐況傑的公司。

論顏值，他比徐況傑高一等。

論氣質，他比徐況傑清冷一等。

骨灰級別的帥哥總能吸引不少小姑娘的花痴注目。

江北淵目不斜視，仙風道骨的姿態，如獨居寒宮，步伐沉穩地上了電梯，然後進入徐況傑的辦公室。

徐況傑已經備好酸奶等著他了，見他來了，遞過去一瓶酸奶。

「你可以啊，把你在公司的全部股份都暗戳戳轉移到你老婆的名下了！」

江北淵坐下來，一條胳膊搭在沙發靠背上，解開酸奶，舔了舔蓋，將酸奶蓋丟垃圾桶里。

「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她。」

「我知道我知道，現在江氏的局面你比我更清楚，一群股東已經準備跑路了，林敬業最近是忙得焦頭爛額，不出意外，最遲下周，蕭楚宸肯定聯名所有董事，把你從董事局徹底踢出去！說不定，你爹你娘，他也一併給你踢出去！」

那一天：

將會是一場腥風血雨。

聞言，當事人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江北淵彎曲手肘撐著額角，淡淡頷首。

「亂到極致，就是重新開始的標誌。」

「說得對，哥們懂你！江氏滅了就是一團廢鐵，到時候低價收購沒人要的江氏集團，重組公司，把那些渾水摸魚的一併踢出去，注入新鮮血液，大刀闊斧的改革一番，到時候，那才是真正的江氏！」

不是自己的公司，徐況傑說得比江北淵都激動。

他非常佩服江北淵，有那種敢舍敢丟的果斷和魄力，他跟在他身邊學了這麼多年，始終做不到他這樣的洒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