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時間好像靜止了……

江北澤白皙的臉立刻浮現出五個清晰的巴掌印，腫了起來。

只是個孩子罷了，言念下意識想看看他的臉，江北澤卻猛地後退了半步，沖江北淵鞠了一躬，然後匆忙轉身回去。

言念回過神來，吸了口氣，不耐煩地給了身旁的江北淵一拳。

「你有病吧，幹嘛打他？」

江北淵收回了手。

他的手抄在口袋裡面，掌心微微發疼，「他毛躁的毛病，該改改了。」

「一個孩子而已，又不是故意的，人家也都跟我道歉了，那你這麼說，你是不是也應該順便給我一巴掌？都是我換衣服沒鎖門！」

言念板著臉瞧他。

居高臨下，江北淵也瞧她，眸子深深的，「你知道我永遠都不會打你。」

「放屁！我小時候你還打過我屁股！」

這句話言念完全是脫口而出。

話剛說出口，別說江北淵了，自己都愣住了。

江北淵眉頭擰緊了，眼底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慌亂之色，「你已經恢復記憶了？」

言念卻是無辜地搖頭，實話實道：

「沒有，可能是身體的本能吧，剛剛那句話我沒過腦子的，下意識說出來而已。」

「……」

江北淵凝著她清澈的眸，抿了抿削薄的唇。

他沒有再多說什麼，很快就又回書房去了，背影很孤傲，帶著旁人猜不透的情緒。

言念站在原地輕嘆了口氣。

剛剛那句話，她真的是下意識的，關於十年前的記憶，她依然沒有印象，包括為什麼會失憶。

那段記憶或許一輩子都不會想起來。

不過話又說回來。

江北淵打了江北澤的確過分，江國騰不是說他很疼自己的弟弟嗎，怎麼會動手打他呢？

言念急著去上班，這個問題沒有多想，在別墅門口等著她的人是宋毅凱，宋毅凱受江北淵之命，親自送言念去上班。

在路上宋毅凱忍不住沖言念抱怨：

「夫人吶，我家老闆每天晚上都在做什麼啊，最近公司忙，上上下下那麼多文件等著他處理，明明晚上開視頻會議的，這下倒好，晚上的會議都取消挪到明天了，搞得我們白天的工作量是平時的三倍……」

言念垂著眸。

江北淵晚上還能做什麼呢？

一方面在忙著給她熬藥，親力親為，寸步不離，不許她靠近砂鍋半步，另一方面在忙著造人。

「…對不起。」

言念嘆了口氣。

「反正，這件事跟我有關。」

「吱——」

宋毅凱嚇得一個緊急剎車，車子停在路邊，他滿臉蒼白沖言念擺手，「夫人您別跟我道歉，剛剛那句話我就當什麼都沒聽到！」

言念覺得好笑，「你們就那麼怕江北淵嗎？」

「錯！不是怕，是恐懼！！」

言念：「……」

這兩者有什麼區別嗎？

宋毅凱卻是一臉的一本正經，「我家老闆很苛刻的，對人對事對自己，都很苛刻，不過對你，他就沒原則了，要是有人敢讓你不開心，他會暗中找人把他暴揍一頓的，而且還是找兩百斤以上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