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她以為自己不會來姨媽了，就壓根沒想著帶。

江北淵嗯了聲，然後二話沒說把言念抱起來放在床上。

「在這坐著，我去樓下超市給你買姨媽巾。」

「可是血會把床弄髒的。」

「沒事。」

他唇角微揚，眼底很柔和，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似乎在他眼裡，根本就不在乎她會不會把床弄髒。

……

三分鐘后，酒店樓下的便利商店。

穿著卡其色連帽外套的男人，身姿筆挺，俊秀無鑄，他徑直走到放有衛生巾的貨架旁，拿了護舒寶和蘇菲這兩個牌子的全部種類衛生巾，然後去結賬。

他記得很清楚，言念平日里只用這兩個牌子。

「小夥子給女朋友買衛生巾啊？」售貨阿姨笑著問道，畢竟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帥小伙。

「不是，」江北淵眉睫低垂，聲音難得溫和，「現在已經是老婆了。」

「哎呦，年輕真好啊！」

阿姨兀自感慨了一句，給江北淵結賬。

回到酒店，言念從江北淵拿回來的黑色塑料袋裡隨便拿了一包衛生巾。

「謝啦，還難為你一個大老爺們去買這個。」

「……」

江北淵薄唇抿了抿，一瞬不瞬注視著她通紅的眼睛。

她哭過了。

言念拿著衛生巾進洗手間去了。

坐在馬桶上，垂著腦袋，一個勁地懊惱喪氣，眼淚不聽使喚，吧嗒吧嗒往下掉。

外面的江北淵靠在牆上。

他兩手交疊放在後腦勺，靜靜地等著她出來，一雙漆黑的眸望向遠方，瞳眸沒有焦距，眼底是心疼，也有令人察覺不到的憂傷楚痛。

二十分鐘過去了。

言念還沒出來。

江北淵有些著急，正打算闖進去一探究竟，洗手間的門從裡面打開，對上的是言念蒼白的臉。

「怎麼了，不舒服嗎？」

他再次打橫將她抱起來，放在床上，單膝下跪同她平視。

言念嗯了聲，額角滲出了密密的冷汗，「不知道怎麼回事，小肚子這次好疼……」

之前都不疼的。

初中畢業之後，她已經好久沒有痛經的感覺了，而且這次姨媽量也很多。

「很痛嗎？帶你去醫院？」

「不要，不去醫院。」

言念吸了吸鼻子，杏眸瀲灧著一汪晶瑩的水光。

「醫生肯定會給我開止痛片的，喬姨說了不要我再吃西藥。」

「……」

江北淵二話沒說給喬珍打電話，看床上的人一個勁地流汗，他手心也開始冒汗。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

「喂？！哪位？沒看見我在針灸嗎？！」

「……」

江北淵抿了抿唇，耐著性子，「抱歉打擾您了，我是江北淵，念念來月經，這次痛經，您看怎麼辦？」

「哦，痛經是好事，她之前子宮寒得徹底都沒知覺了，現在給她疏通開了，說明子宮已經暖了，不用大驚小怪。」

「她很痛。」

江北淵一字一句，眉頭擰得死緊死緊。

似乎對他而言，現在根本就不在意她的子宮到底暖不暖。

喬珍咋舌：「哎呀，我現在給人下針呢，等會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