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飯的時候，江北淵什麼話都沒說，就像是沒看到那件衣服，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去洗了碗，然後抱著兒子去浴室，把小傢伙放在浴缸裡面，打了沐浴露往他身上抹。

小傢伙滑溜溜的，像個泥鰍似的在玩小鴨子。

「爸爸——」

江清池一抬手，直接甩了江北淵一臉水。

見後者微微皺眉，江清池趕忙賠著笑給江北淵擦臉，豈料越擦越臟，江北淵的臉色越來越沉。

「爸爸，我不是故意的……」

小傢伙悻悻地縮回手去，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江北淵沒作聲，拿過一旁的毛巾，隨意擦了擦臉。

「沒事。」

「爸爸，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說。」

「你是不是又吃餃子了啊？」

「……」江北淵嘴角抽了兩抽。

小兔崽子眼睛尖，不知道是隨了誰。

「爸爸，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跟你優秀帥氣的兒子說說唄，不要一個人憋在心裡！對身體不好！」

江清池滿含期待地望著江北淵，企圖江北淵誇他一句懂事。

奈何直到江北淵把他從浴室抱出來了，他還是沒有等到爸爸的答案。

江清池的睡衣是白色小熊，言念給買的，江北淵給他套上，就準備走。

「爸爸——」

軟軟的小手拉住了江北淵的手。

江北淵微微側眸，對上江清池可憐兮兮的小臉，兒童清澈的眼睛，沒有污濁之氣。

「怎麼了？」

「爸爸今天還沒給我講故事呢！所以不能走！」

話音剛落，門直接被人推開。

言念直勾勾瞧著江北淵，語氣含著幾分著急，「我放在衣櫥里的男士外套怎麼不見了？」

一聽這話，江北淵的棋子黑的眼睛立刻覆蓋一層凜冽的寒霜。

他抽回了被兒子握住的手，淡淡給他蓋好被子，摸摸他軟軟的前額劉海，「今天不講故事，我和你媽媽有事要說。」

「唔，說事情是可以的，」

小傢伙不安分，坐直身子湊到江北淵的耳邊，兩隻小手攥成小拳頭，在江北淵耳邊輕聲道：「可是爸爸不要和媽媽吵架好不好？」

「幾時跟她吵過？」

「也是哈。」

江清池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對江北淵說晚安之後，又看向言念，揮了揮手對言念說晚安。

江北淵和言念從兒子房間出去了，回到了主卧室，把門從裡面關好。

「那件外套是宮俊的，今天下午下了雨，天氣涼，他見我打了個噴嚏就把自己的外套給我了，但是我沒穿，我尋思明天去公司把衣服還給他。」

言念望著江北淵寬闊的後背，解釋道。

他在脫衣服，精瘦的腰線，每天都堅持健身，所以身材依然很好。

「事情就是這樣，我跟他之間什麼都沒有，所以宮俊的外套呢？」

見他不說話，言念有點著急，那是人家的衣服。

「我燒了。」

落下這句話，江北淵就光著膀子進了裡面的浴室。

站在原地的言念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氣得砸浴室的門，奈何那人紋絲未動，很快嘩啦嘩啦的水流聲傳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