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現在也會很幸福，不過該害怕的時候還是要學著害怕，你必須要依賴我。」

說著，用額頭抵住了她的碰了碰。

這是他失憶前喜歡的小動作，但是看得出來她很喜歡，他願意一直這麼做。

言念被他抵著額頭笑，笑起來眉眼彎彎。

「江北淵。」

「嗯？」

「我感覺……有你真的是太好了。」

「傻瓜。我也是。」

今夜的月色格外美。

……

三天後。

徐況傑來江北淵家裡找江北淵。

後者在陽台澆花，逆著光，身材高挺欣長，被陽光那麼一照，墨黑的短髮覆上了一層不真實的金光。

「哎老江——」

徐況傑走近了，才看清楚江北淵左手抱著一個孩子。

嚇了徐況傑一跳。

言念這麼快就生啦？！

「呼，嚇我一跳，我尋思你兒子屬哪吒的啊！」

不是真孩子。

是個玩偶。

動一動開關，會哇哇大哭的那種。

「找你爺爺作甚？」

江北淵漫不經心的調調，左手抱娃，右手澆花，兩不誤。

很熟練。

若是日後孩子誕生，相信他會是位好爸爸。

徐況傑靠在一旁的牆壁，對著江北淵打了個響指。

「你得看著我啊。」

「有事說事。」江北淵清冷寡淡。

「呵，你出車禍誰瞞著你老婆，你知道我那幾天快神經衰弱了嗎，我得照顧你，還得應付你老婆，你那個時候在醫院搶救，我就怕萬一你……那啥，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不過你老婆還懷著孕啊，我能不為你孩子考慮嗎？」

「……」

江北淵終於側眸看了他一眼。

徐況傑。

他兄弟。

張帆同他說，他車禍手術那天，徐況傑把濘城所有醫院的專家都找來了，進去給他做手術，當時張帆也在場，徐況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說什麼都要救他。

本末倒置，如果換做是他，他應該不會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他醫術還是可以的，親自動手把徐況傑從死神手裡拉回來辦得到。

「謝了。」

江北淵放下了懷裡的人形玩具，伸手抱了徐況傑一下。

兄弟之間的擁抱。

他的確是欠著徐況傑不少。

從小至今。

「啊咧？」

被這突然一抱給整懵的徐況傑眨了眨眼睛，笑著看他，「你還沒恢復記憶是不是？突然的煽情，我有點受寵若驚啊！」

「應該的。」

江北淵臉色淡下來，恢復了平常的沉穩篤定，隨手提了一瓶酸奶坐到沙發上。

徐況傑順勢坐下來。

男人之間談話，要麼坐著，要麼站著抽煙，在吞雲吐霧之間痞痞地說完。

很顯然，後者不適合他和江北淵。

江北淵解開酸奶，舔了舔蓋。

恢復記憶了，知道要舔蓋了，習慣了不覺得什麼。

「哎我好不容易才查到desire背後的最大控股人，你猜是誰？」

「？」江北淵長眉一挑，嘴角殘留著一點白色的酸奶沫兒。

「你哥，江雷。」

「……」

聞言，江北淵喝奶的動作頓了幾秒，眉頭輕皺了一下。

「確定沒查錯？」

「千真萬確，就是你哥江雷。」

那個已經死去的江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