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安晴沒有回答,率先掛斷電話。
遠方是成群結隊的白鴿,夕陽西下,美不勝收,她盯著天街一色出神。
早就說過了,江北淵會死的。
哪怕她不動手,自會有他人動手。
可是沒人信她。
呵呵。
兩滴清淚順著她的眼角滑下來,一隻白鴿匍匐在她腳邊,她很快揚笑,低頭撫摸著鴿子柔軟的羽毛。
「他死了我一點都不開心。」
「現在才明白,他過得好就行了。」
「哪怕他不愛我。」
「你說我這算放下了,對不對?」
……
芙南別墅區。
言念穿著防輻射衣,看了一會兒手機。
一條「這是愛情啊」的視頻上了頭條新聞。
原來是前兩天她和江北淵坐地鐵,不知被誰錄下了視頻。
隔著人群長河,那個有著矚目五官輪廓的男人,默默注視著她。
周圍那麼多搭訕的小姑娘,他的眼底只有她一個人。
全世界,只對她自己情有獨鍾,520。
言念心頭動容。
當時只知道他上地鐵了,也知道他被很多人搭訕,倒是沒注意這麼多細節。
現在看來,站在第三者的上帝視角,才發現他的溫柔暖融融的,簡直要命。
明天是521了,她和他結婚一周年紀念日,時間過得好快,不知不覺一年就這麼過去了。
心臟一時間跳得很快。
也不知道是因為感動,因為激動,還是因為別的。
七點了。
天黑下來,可是江北淵還沒回來。
她給他打電話也不接。
好不容易停下來的右眼皮又開始跳個不停。
言念不想跟上次那樣坐以待斃,她等不了江北淵第二個三天。
二話沒說給徐況傑打電話。
徐況傑接電話很慢,聲音也是閃爍其詞,「他啊,在我這。」
「他怎麼又在你那兒了?又找你喝酒了?」
「沒……就是生意上的事情,在找我商量。」
「真的假的?你騙我的吧!」
「我騙你個毛線,我用我後半輩子男人的幸福發誓。」
言念:「……」
她不是不知道徐況傑的零件有問題,又何談後半輩子的幸福?
「那你把地址發給我,我現在過去找他!」
「哎算了,你懷了孩子就別過來了,天都這麼晚了,萬一你出什麼事,我怎麼跟老江交代啊!」
「那你讓他接電話!我要跟他開視頻!」
「不是,現在周圍還有很多高層在,他不方便開視頻啊!」
「那我給他打電話他怎麼不接?」
「他手機沒電了啊,我手頭沒有充電器!」
說著,徐況傑嘆了口氣。
「這樣,最遲明天早上,明天早上我肯定讓他給你回電話行不行?」
「可——」
「哎呀你就別嘮叨了,有我在他會出什麼事?!我們幾個大老爺們又沒女人,也不找小姐,你在擔心什麼?」
「那好吧,最遲明天早上。」
言念被徐況傑說得終於鬆了下口。
徐況傑昂了兩聲,掛斷電話。
然後這一晚上,言念沒怎麼睡好。
她是抱著玉立睡的。
在家裡,她都是抱著江北淵睡。
然後吵架那段時間,她都是抱著丁寶怡睡。
不然她一個人睡不著。
年紀越大越害怕孤獨。
可是玉立終歸不是人,沒有江北淵抱著那麼舒服。
翻來覆去天亮了。
言念掏出手機,又給江北淵打電話。
還是打不通。
忽然覺得挫敗。
現在這個社會,妻子想要找不歸家的丈夫,除了打電話、發信息和聯繫他的朋友之外,似乎再也沒有別的渠道了。
明明通訊那麼發達。
然而當聯繫不上的時候,發達的通訊時代又顯得那麼渺小。
言念又給徐況傑打電話。
可是也不通。
「嘔——!」
清晨的妊娠反應總是特別重。
沒辦法,前三個月通常是最難熬的,堅持過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快到中午了,徐況傑終於給言念回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