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江北淵清了清嗓子，笑意旋即變得明朗，「我覺得這名字很好聽。」

「那好吧！」

然後就叫江清池了。

言念在家大池、大池這麼叫，江清池本人也接受了。

「爸爸！」

奶奶的童音拉回了江北淵的思緒。

男人長眉輕皺，「幹嘛？」

「我說我餓了……爸爸！」

軟軟的小手拽著江北淵的褲子腿。

「請爸爸給我做早餐吧！」

很奇怪，明明江北淵對他兇巴巴，可是小傢伙就喜歡粘著江北淵，要江北淵抱著才肯喝奶，要江北淵講故事才肯睡覺。

以至於言念沒少因為這個調侃某人：

「你連兒子都不放過呵。」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見男人毫無反應，一點沒有想給他做早飯的意思，江清池使出渾身解數撒嬌。

江北淵抿了抿唇角，彎腰將他抱起來。

「先去房間換衣服，別吵你媽睡覺。」

「唔，不要回房間！！！」

小傢伙死死扯著江北淵的脖子，可憐巴巴軟萌瞧著他。

那雙眼睛，清澈明亮，大大的，含著一層朦朧的水汽。

江北淵哼了一聲，「又尿床了？」

「沒、沒有……」

「早知道當初就應該叫你江三水，尿床大王。」

踢開了兒子房間的門，把他放在地毯上，江北淵板著一張臉扯起中間濕了一大塊的床單，然後丟到臟衣桶裡面。

晚上回來給他洗床單。

「爸爸最好了……」

盤腿坐在地上的江清池，生怕江北淵生氣，憋著小嘴巴，爸爸走到哪，小傢伙的眼珠子就看到哪。

論撒嬌賣萌泛軟，他倒是不輸給他媽。

江北淵又將兒子抱起來。

單手抱。

小傢伙乖乖趴在他背上，親親他乾淨的脖子。

「爸爸，我愛你。」

「恩。」

江北淵面無表情往廚房走。

「爸爸為什麼不開心？」

「什麼？」

「為什麼媽媽跟爸爸說我愛你，爸爸就笑？可是大池說我愛你，爸爸就不開心。」

「哦。」

江北淵走到廚房了，單手抱著兒子，開了天然氣，倒油，隨意拿了兩個雞蛋打碎放進鍋里。

「爸爸不愛我……」

小傢伙委屈極了，眼睛立刻就紅了，憋著小嘴巴，無措地摳著手指。

「嗯。」

江北淵淡淡應，左手抱娃，右手拿著鍋鏟翻炒，動作嫻熟自然，得心應手。

「哇——！！」

一聽爸爸說不愛自己，江清池的心理防線一下子就崩塌了。

還沒等江北淵叫他憋回去，聽到動靜的言念赤著腳走過來，嘴裡含著牙刷。

看到哭得濕漉漉的小淚包江清池，言念無語。

又開始了。

「江北淵，你又把我兒子弄哭了！」

「你去穿鞋。」

看她光著腳丫子，江北淵不悅斥責，眉眼之間都是嚴肅。

言念默默去換了鞋子，然後漱了口，這才重新出來走到廚房。

江清池不哭了，只是長長睫毛還掛著眼淚，掛在江北淵身上，一個勁抽著鼻子。

兒子一哭，言念就心疼，去拿了衛生紙過來給他擦鼻子。

「你爸爸把你怎麼著了？跟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