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走到了神父面前。

遠遠的，言念就覺得這神父有些熟悉。

走近了，才看清楚竟然是自家公公。

江國騰笑著看言念，豎起大拇指，「兒媳婦今天真好看。」

「嘿嘿，謝謝爸！」

言念很大方道，下意識環顧一圈，看到了坐在最角落的裴金玲。

裴金玲的臉色不好看，不過也沒有鬧事。

她今天過來，江北淵和江國騰二人雙雙給她打了預防針。

要是不願意看，就別來。

要是願意來，就別鬧事。

再三考慮，裴金玲還是來了。

原本以為今天的婚禮肯定有很多媒體記者在場，若是她不在，怕記者們大做文章。

沒成想，江北淵竟然一個記者都沒請！

她雖然還是不接受言念做她的兒媳婦，可是——

方才她看到了江北淵明媚的笑容。

那是她從未見過的開心的笑容。

不知為何，心裡酸酸的，又悶悶的，突然就不想管了，他和言念的事情，他自己想怎麼樣，她一點都不想管了。

言念並沒有因為裴金玲影響心情，她很快收回視線，繼續看著江國騰。

江北淵覆在言念耳邊，低沉磁性的聲音夾雜著一點遺憾，「對不住了媳婦兒，咱爸不在，只能用這位糟老頭子。」

「瞧你說的，都是爸，哪個都一樣啦，我爸在天之靈看到今天，肯定也開心！」

「媳婦兒真體貼。」

江北淵離開了言念的耳。

言念鼻頭髮酸。

這個傻瓜。

明明就是他體貼，故意貶低自己的父親來抬高她的父親，就是怕她心裡難受吧！

「好了，二位新人都看我。」

江國騰今天頗有范，拍拍手笑看著言念，又笑看著江北淵，他今天可是練過的，不會在這麼重要的場合給江北淵丟臉。

「在神的見證下，江北淵先生，你是否願意娶身邊這位貌美如花的女人為妻，無論貧窮還是富有，健康還是富有，順利還是失意，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並能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我願意。」

一字一句。

對她的深情和堅定，十幾年來從未變過，並且會長此以往堅持下去。

這，就是江北淵。

坐在第一排的徐況傑抹了抹眼角，感覺就跟送兒子那麼難受，他心裡難受得快爆炸了。

丁寶怡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他一個「別矯情」的眼神，徐況傑才不搭理丁寶怡。

今天他眼裡只有他老江。

坐在第二排的江北澤眼眶也泛紅，攥了攥指甲，輕微的疼痛泛濫開來。

身旁的宋南野盯著他的臉，無語地遞過去一塊手帕，江北澤很有禮貌地說了一句謝謝。

台上。

江國騰滿意地點點頭，復又看向言念。

「言念女士，你是否願意嫁給身旁這位帥氣英俊的男人，無論貧窮還是富有，健康還是富有，順利還是失意，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並能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言念拿著話筒，對著江北淵的眼睛，清澈對他的深沉。

「我願意！」

一字一句，也是她的承諾，她會每天多愛江北淵一點點，直到和他的愛一樣多！

「……」

台下掌聲雷鳴。

江國騰哈哈大笑，「好了，現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直勾勾看過來。

江北淵靠近言念，薄薄的唇印在她的唇上，卻擋住一隻手擋住了二人的側臉。

「切！~~」

場下一片唏噓不悅。

果然是江北淵！

唯有另一側的江國騰一臉滿足，洋洋自得。

全場只有他看到了這一幕，忽然覺得自己這個父親的形象立刻高大不少。

……

「好了。」

江國騰及時止住了江北淵的親吻，然後復又看向他。

「新郎新娘可以交換戒指了，新郎有什麼想說沒說的話，也都可以說出來了。」

江北淵鄭重其事給言念戴好戒指，摩挲著她軟軟的小手，抬眸時一抹凝重從眼底滑落。

「媳婦兒，我只想讓你好，讓你一輩子都好。」

言念笑著點頭。

當時，她還不能夠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不久后的將來，才深刻理解到了這句話的真正意思。

那個男人的「只想讓她好」，簡直太厚重，也太「自以為是」。

江國騰看向言念：「新娘呢，現在還有什麼話想對新郎說的嗎？」

「嗯……我想說，江北淵，我從來不後悔認識你，也從來不後悔嫁給你，接下來的新年，都想跟你一起過！」

「得了得了，差不多行了！」

徐況傑看不下去這麼膩歪了，擺了擺手。

「小兩口有啥話，自個兒回去慢慢說，該去飯店吃飯了！」

此話一出，大傢伙都抿著嘴笑了。

徐況傑就是個活寶呢。

……

「不好了江總——」

在一群人即將離開莊園去飯店時，宋毅凱跑了過來，小聲地覆在江北淵耳邊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