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亦溫住院期間,手機是被康姨沒收的,只有公司的確有事需要聯絡池亦溫的時候,手機才會交到他手上片刻,所以池建的那番騷操作,池亦溫也是出院之後才知道的。要說這人沒臉沒皮起來,還真是不懂什麼叫尷尬,居然還有臉找上門來,想讓池亦溫勸池鄴檀幾句,看在一家人的面子上幫“持家地產”挽回一二。
一家人?池亦溫從未“呵呵”得這麼大聲。池建這種不要臉的神邏輯池亦溫也沒見過第二個,他和池鄴檀都不是軟柿子,不可能任池建拿捏。
康姨根本沒讓池亦溫出面,以免池亦溫被池建這個沒臉沒皮的氣著,她自己跟池建battle起來,無論池建怎麼攻擊她池家的事與她這個外人無關,康姨都始終沒有退讓,最後是保鏢將池建直接趕了出去,才有了池建沒佔著便宜,轉頭去找池鄴檀的這一出。
可是讓他傻眼的是,他連池鄴檀什麼時候賣的房子都不知道,吆五喝六地說自己是池鄴檀的叔叔,結果被保安鄙視了一臉,弄得他非常想投訴。
池鄴檀收到池亦溫發來的信息,告訴他池建可能會去找他時,池建已經被顧晗打發了。
等兩個小時後,池鄴檀從書房出來,顧晗也只是簡單提了一句,說池鄴檀的叔叔找上門,他說池鄴檀不在家,把人給打發了。
池鄴檀也沒往心裡去,反正顧晗不幫他打發,他也不會見池建,所以也沒有細問,這一頁就這麼翻過去了。
在池鄴檀家蹭完飯,顧晗沒多留,池鄴檀因為還要收拾行李,再趕幾頁稿子,也沒留顧晗。
轉眼又是周一,顧晗照常上班,午休時,叢易打了電話過來,說自己在附近,給顧晗帶了東西,問他能不能出來見一面。
兩個人約在了咖啡店見。
這段時間他們並沒有聯繫,叢易在家潛心修稿,叢森跟池鄴檀商量後,給了叢易這次跟組的機會,算是作為池鄴檀的助手,跟《女相》的劇組。叢易覺得進組後他肯定要老實學習,不能到處亂跑,以免被人說三道四,對大伯的影響也不好,所以想趁進組前見一見顧晗。
由於叢易是一個還沒開始賺錢的新手編劇,顧晗主動請客。
“瘦了。”顧晗將咖啡放到桌上,笑道。
叢易心里挺高興,能看出他瘦了,說明顧晗對他還是有幾分關心的:“我每到夏天都苦夏,沒辦法。”
夏天沒有食慾是很正常的,顧晗說:“該吃還是要吃,實在吃不下就補充點維生素片,不過食補勝於藥補。”
說到這兒,顧晗心裡突然有了主意,他知道自己送池鄴檀什麼比較合適了。
“我知道了。”叢易喝著咖啡,心里美滋滋的,這可是顧醫生買給他的,“顧醫生,我過幾天要進《女相》劇組學習,應該很長時間不能跟你聯絡了,等我忙完回來,再請你吃飯。”
顧晗笑得柔和,沒有應他的話,只道:“是鄴檀的劇吧?”
叢易笑道:“對,我大伯幫我爭取了這個機會,池老師也沒有反對。池老師跟你提了嗎?”
池鄴檀是他的偶像,顧晗跟他提起池鄴檀,他自然有很多話說,而且看顧晗的態度,應該是和池鄴檀完全解除了誤會。
“沒提你要進組的事,只聽他說要跟組。”顧晗說。
他一個去學習的跟班,池鄴檀不提也正常,叢易並不在意,這次池鄴檀肯讓他進組學習他已經樂開花了。
“嗯,我希望自己再努力一點,不然連談戀愛的資格都沒有。”叢易看著顧晗,像是話中有話。
顧晗笑意不變,順著他的話說:“雖然這樣說很可能引起不滿,但不得不說,經濟獨立的戀愛和伸手向家裡要錢的戀愛的確不是一回事。”
學生黨的戀愛不算,畢竟能做到經濟獨立的學生還是極少數。而對於一個步入社會的成年人來講,經濟獨立後再去談戀愛,是更為明智的選擇,也是對另一半負責。賺多賺少都不要緊,只要另一半不介意就行,可如果伸手向家裡要錢談戀愛,這樣的人以後是不是一個能負得起責任的人,是個有待商榷的問題。
“我明白。顧醫生現在是經濟獨立了吧?”叢易問。
“算是吧。”顧晗認為這事要看從哪個方面看,如果只是日常生活開銷,那他必然是屬於獨立那一批的,但如果吃頓飯就要上五位數,那他只能跟著大哥混,算不上獨立了。
“那顧醫生談戀愛了嗎?”
問到這個話題,叢易言下之意是想說什麼,顧晗心裡已經有數了。
“沒有。”顧晗說。
叢易剛要鬆一口氣,就听顧晗繼續道:“但已經有了可能會考慮的對象。”
叢易頓時像洩了氣的氣球,肩膀都耷拉下來了:“是、是嗎?”
說不失望是假的,叢易也沒有那麼自戀,會覺得跟顧晗沒見過幾面的自己,是那個幸運的人。
顧晗沒有釣著別人的興趣,如果他對對方毫無感覺,會果斷選擇快刀斬亂麻:“你以後也會遇到合適的人的。”
叢易笑得有點勉強,他的愛戀,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但他並不是一個糾結的人,顧晗明顯不喜歡他,他非要往上湊,只能是自討沒趣,何況顧晗也沒做錯什麼,只是他們沒有緣分而已。
“那……希望你和你喜歡的人能在一起。”叢易送上祝福。
顧晗笑而不語,他自己都不確定的事,也無法回叢易一句“謝謝”。
“進組後要多學、多看。鄴檀應該不會欺負學生,但你自己也要爭氣。”因為叢易是要跟著池鄴檀學習,所以他才會多嘴提醒幾句。
“我知道。”愛情還沒發芽就結束了,他也只能努力工作了,人生啊,真是喜憂參半,“顧醫生,這是我大伯母幫我準備的禮物,說謝謝你幫了我這麼多忙。”
叢易將紙袋遞過去,是一台家用膠囊咖啡機。
“這太破費了。”對於顧晗來說,這個小小的咖啡機不算貴,但對一般家庭而言,想買還是要考慮一下的。叢森作為導演,肯定不缺錢,可叢易畢竟還沒賺錢,叢夫人能幫叢易準備這麼一份禮物,也是真的有心了。
“你幫了我這麼多忙,這是應該的。你就收下吧,不然我回去不好交代,大伯母肯定以為是我不會說話,你才沒收,又要反省自己是不是沒把我教好了。”提到自己的家人,叢易眼裡也多了幾分笑意。
“那我就不客氣了。等劇組拍攝結束,我做東,叫上鄴檀,請你吃飯。”顧晗不喜歡欠別人的,這頓飯他肯定會請,價錢上也肯定會把這台咖啡機的還回去。
叢易點頭,做不成戀人,能做朋友也是好的,畢竟顧晗是個年輕有為的醫生,怎麼想都不虧。
“午休快結束了,我要回去了。有什麼學術上的問題隨時可以聯繫我,祝你在劇組一切順利。”顧晗起身,提過咖啡機。
叢易也不敢耽誤顧晗的時間,忙道:“好,顧醫生慢走。”
“謝謝你的咖啡機。”
“顧醫生客氣了。”
顧晗離開後,叢易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坐在咖啡店裡讓自己再平靜一會兒。還沒開始就被拒絕,他的確有點難受,但好像也沒有那麼難受,大概也是因為顧晗沒有拖沓吧,如果顧晗給了他希望,最後沒能在一起,他應該會很長一段時間走不出來。
一杯咖啡喝完,叢易給劉塵發了信息:失戀了,求吃飯!
劉塵回得很快:意料之中,當個小美0有什麼不好?你應該重新審視自己。
叢易覺得自己最後那點難受也被劉塵氣散了:池老師才是我的目標!
劉塵:池老師可以作為你找男人的目標。
叢易:……
劉塵:哦,提醒你一句,目標可以有,但不要對池老師下手,否則圈內的小美0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叢易:我對池老師沒有其他方面的肖想!
劉塵:唉,小伙砸,不躺平了試一試,你怎麼確定自己是個1呢,說不定躺倒更爽呢?
叢易小聲怒罵:“我他妹的怎麼跟你是發小呢?!”
…………
池鄴檀進組前一天,顧晗說要給他送東西,池鄴檀就讓他過來了。
“拿的什麼?”見顧晗提了兩個袋子,看起來還挺重。
“禮物。”顧晗把東西放到茶几上,道,“這個是給你準備的藥箱,裡面有各種應急藥物,還有一些維生素片。你跟組作息可能不那麼健康,劇組人又多,萬一有人感冒很容易被傳染,吃飯也都是盒飯,帶些應急的藥,萬一不舒服也有個應對。”這種藥箱各大藥房、醫療器械商店都有,東西比較齊全,顧晗也只是加了些維生素片。
“用得著這麼麻煩?”嘴上是挺嫌棄的,但池鄴檀心裡卻有點高興,顧晗作為醫生,給他準備這麼個東西也是情理之中。劇組的演員都會多少帶些藥物,但他自己從來沒有帶過,井品也沒有給他準備過。
“有備無患,既然是在本市拍,你開車就能過去,帶這些東西也不麻煩。”
池鄴檀沒拒絕,指了指另外一個更大的袋子:“這又是什麼?”
“咖啡機。”顧晗說。
池鄴檀一臉莫名其妙,他家有咖啡機,而且還是特別好用的那種。
顧晗坐下道:“這是叢易給我的,說是謝禮。”
池鄴檀瞬間皺起眉,心情也不怎麼明媚了。
顧晗繼續道:“你知道,我不隨便收別人的吃的,也很少收其他禮物。聽說他要進組跟你實習,才給小孩子幾分面子收下了。”
“所以呢?”池鄴檀挑眉,弄不明白顧晗的意思。
顧晗笑道:“所以這台給你帶去劇組用,你再給我買一台一樣的,你的禮物我還是會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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