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伴隨著她一路往下:“這可都是真的,他比你想象得付出得要多,可你卻給不了他。”
“你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要死,所以你向死而生,所有過去和幻境都困不住你。你不怕死,不怕失去,不怕被選擇,不怕被拒絕,這是你的一腔孤勇,可謝長寂呢?”
黑氣的臉貼到她面前,化作謝長寂的長相:“所有人都會因為你的死而活。可你死了,謝長寂呢?”
“你看他——”
周邊浮現雲浮塔內,謝長寂質問昆虛子和蘇洛鳴的話語。
“無論成神成魔、正道邪道,花向晚好好活著,便是我所求。”
“長寂有愧於師門,今日自請離去,日後謝長寂於西境所作所為,與天劍宗無乾
聽到這話,花向晚睜大眼。
“他哪裡是破心轉道?”黑氣大笑起來,“他是墮道!”
“他為了你,毀了前程,背棄宗門,你若死了,他呢?”
“可你若不死,這兩百年——”黑臉覆在她耳邊,“你,秦雲裳,薛子丹,靈北……你們所做一切,不都白費了嗎?”
“所以你怕啊,”黑氣語氣帶了幾分憐憫,“你不怕被拋棄,不怕被選擇,你怕的是——”
“被愛。”
這話出現那一瞬,天雷轟然炸響,一瞬之間,花向晚看見赤眼白衣,手握問心長劍,腳下一地屍體的謝長寂。
他渾身殺孽纏身,雲萊西境兩地修士環繞在他身邊,天道威壓在上,他劍都砍殺成了血色。
而後天雷轟然而下,無數人飛撲向前,屍山血海之中,眾人喊殺出聲:“殺——謝長寂!”
“天道在上,誅殺邪魔——謝長寂!”
白衣青年聽著這話,神色不變,他在天雷中舉劍,微微歪頭,眼中帶了些迷惑和茫然,語不成句。
“晚晚,喜歡,謝長寂。”
“不……”
看見這個場景,花向晚再也止不住,猛地撲向前方,疾馳向前,驚呼出聲:“住手!謝長寂!住手!”
她根本分不清虛實真假,她感覺周邊血腥氣如此真實,不遠處的人真真切切站在前方,她狂奔向前,嘶吼出聲:“謝長寂,停下!”
也就是這一刹,雲浮塔上,與塔身一般粗壯的劫雷轟然而下。
秦雲衣被謝長寂一劍轟飛在地,察覺劫雷變化,眼中迸發出驚喜之色,高興道:“花向晚渡不過這場天劫了!”
聽到這話,謝長寂回頭掃了一眼雲浮塔,就看白竹悅已經領著人衝了過去。
這樣的劫雷,明顯是渡劫之人控制不住心境,沉淪幻境所致。
哪怕是他——或是世上任何一個修士,都難以抵擋。
他眉頭微皺,卻沒有後退半步,提劍朝著前方秦風烈俯衝而去,與此同時,所有人都看見,一個透明的魂體從他身上脫離開去,在接觸到月光刹那,魂體化作實體,好似是兩個謝長寂。
一個往前攔住秦風烈等人,一個斜上向高處,迎向高處雷劫。
“是化神分身。”
趙南立刻認出來,大呼出聲。
修士化神之後,識海中元嬰便會凝成可以脫離肉身的分身,可一旦分身離體,本體的修為立刻便會下降許多。
這也意味著,這是攻擊謝長寂最好的機會!
秦風烈毫不猶豫,手中重劍凝聚靈力,朝著謝長寂狠狠劈下。
秦雲衣也爬起來,連忙一劍轟向合歡宮結界!
而這時,謝長寂的分身也到達塔頂,一劍橫劈而去,斬在天雷之上!
天雷受人干擾,立刻翻倍變粗砸落而下,謝長寂引雷到周身,以身扛住這天降之罰。
劇痛衝刷在這具分神之上,謝長寂本體也受影響,手上長劍微微一顫,秦風烈察覺他的虛弱,頓時高興起來:“怎麽,到現在還不出最後一劍?”
說著,重劍帶著磅礴靈力而下,謝長寂不敢硬接,足尖一點,往後落去,陳順見狀,和趙南聯手從他身後急襲!
六人組成劍陣將他團團圍住,劍光不帶半點喘息流竄在他周邊。
秦風烈的重劍剛烈勇猛,周邊飛劍靈巧敏捷,動靜相合,將他絞殺在中間。
謝長寂一面躲閃著劍陣圍獵,一面硬抗著天雷重擊。
秦雲衣一劍又一劍轟砍在合歡宮結界之上,雲姑夢姑玉姑三位長老拚命維系著結界。
兩方對峙之間,秦雲衣大笑起來:“你們以為,就憑你們三個廢物化神,就能攔得住我?”
說著,秦雲衣抬手舉劍,高喝出聲:“弟子助我!”
音落,鳴鸞宮所有弟子祭劍而起,跟隨著秦雲衣狠狠一劍,猛地衝撞在結界之上!
兩百年來,鳴鸞宮佔據靈脈資源,上上下下弟子都極為出眾,舉宗之力一劍而下,合歡宮結界瞬間碎開。
狐眠睜大雙眼,再不戀戰,疾退往後抬手轟出法陣,試圖攔在眾人面前。
然而她法陣剛開,秦雲衣便是一劍劈下,大喝出聲:“償命來!”
這一劍劈在法陣之上,法陣瞬間碎裂,狐眠被劍氣衝飛過去,薛子丹趕緊上前,一把扶住她,急道:“你沒事把?”
狐眠來不及說話,就看鳴鸞宮弟子鋪天蓋地而下。
鳴鸞宮弟子士氣大震,秦雲衣劍尖直指城門,大喝出聲:“殺!”
聽到這話,鳴鸞宮弟子高呼三聲:“殺!殺!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