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管怎麽說,”碧血神君話鋒一轉,卻是提醒,“沈逸塵,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獨屬於花向晚的人,他沒有立場,沒有隔閡,從頭到尾,從身到心,都獨屬於阿晚。”
謝長寂抬眼,就看碧血神君垂下眼眸,同謝長寂輕輕碰杯:“與上君不同。”
謝長寂碧血神君說著話時,花向晚拿著一塊鮫人鱗片,跟著宮女走到偏殿。
“到底是哪位大人要見我,搞得這麽神秘?”
花向晚見周邊越來越荒涼,走了半天還不到頭,忍不住道:“這麽躲躲藏藏,是見不得人?”
“花少主稍等,”宮女輕聲安撫,“這就到了。”
說著,兩人一起走到偏殿,進了屋中,宮女恭敬道:“大人在這裡等少主,奴婢先行告退。”
不等花向晚出聲,宮女便關上大門,轉身退了出去。
偏殿荒涼,燈都沒點,周邊蛛網密布,仔細打量,便發現這應該是一座神殿。
陰陽合歡神坐在正前方,年久失修的神像看上去有些破敗,蛛網攀爬在上方,月光透過瓦片落下來,將這尊男女交合著神像映照得格外詭異。
花向晚稍作感知,便察覺了周邊結界法陣。
秦風烈親自布置結界隔絕外界察覺不算,還有一個個吸收靈氣法陣盤繞在地上,在她進入的瞬間,就將她乾坤袋中靈氣珠吸食了個乾淨。
吸食別人修為不容易,但若是靈氣珠之類的外物,倒也不難。
如果她真的是金丹半碎的廢物,光是這兩個法陣加起來,便足夠讓一個普通修士殺她。
只是明顯鳴鸞宮派來的不是普通修士,他藏在暗處,花向晚站了一會兒,就聽見窸窣之聲,小紙人悄無聲息從暗處爬來,花向晚聽著聲音,漫不經心道:“出來吧。”
“你不怕麽?”
冥惑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花向晚輕笑出聲:“我怕什麽?”
話音剛落,一張紙片猛地變大,變成了一個黑衣修士,朝著她一躍而下猛地劈了過來!
花向晚旋身一躲,黑衣修士緊追而來,周邊紙片化作人形,一個個朝著花向晚撲來,花向晚遊刃有余躲在鋼刀之間,感應著冥惑的位置。
對於法修而言,近身意味著死亡,像花向晚這樣從劍修轉成法修的修士畢竟是少數,所以法修施法之時,基本上能隔得多遠就有多遠。
只是冥惑此番不能讓謝長寂發現,所以他必然在秦風烈設下結界之內。
花向晚感應著冥惑位置,並沒有動手,隻一味躲避著紙片化成的黑衣修士,笑道:“秦雲衣派你過來,你就不怕被謝長寂殺了?”
“無所謂。”
冥惑淡道:“主人開心就好。”
說話那一瞬間,藤蔓從地面猛地升騰而起,冥惑似乎已經厭煩了和她你追我打,藤蔓和黑衣修士一起圍攻,藤蔓動作極快,花向晚徑直拔劍,朝著藤蔓一劍劈下,隨後便被黑衣修士圍在了劍陣之中。
一個個金字從四面八方飛來,配合著藤蔓和修士,無孔不入襲向她。
花向晚微微勾唇,看向暗處一個方向,低喃:“找到了。”
說罷,手上長劍猛地一轉,劍氣橫掃而過,將黑衣修士瞬間切作兩半,砍出一條路來,隨即不等冥惑反應,朝著暗處猛地一劍狠劈而下,猛地砍在一個修士肩上。
劍一入對方身體,花向晚便覺不對,只見修士化作一灘黑泥,順著她的長劍如蛇一般盤旋急上,猛地襲向她!
花向晚左手一個法陣猛地轟去,身後一道法光襲來,花向晚提著還帶著黑泥的長劍旋身一劈,和身後法光狠狠衝撞在一起!
渡劫期的靈氣鋪天蓋地,花向晚靈力暴漲,長劍破開法光,朝著來處便是狠狠一劍!
那一劍猛地撞在秦風烈結界之上,結界蕩漾起波紋,冥惑似是有些震驚:“你居然還有靈力?”
“你以為,”花向晚提著劍,再次搜尋著暗處的人,“我的金丹,會壞一輩子嗎?”
周邊隱約又有靈氣波動,可這次花向晚沒有輕舉妄動。
不對,她不該判斷失誤,冥惑剛才一定站在那裡。
為什麽她砍到的不是他?
花向晚思索著,盯著周邊。
“那也無所謂了,”短暫震驚後,冥惑似乎又恢復了一貫陰沉,冷聲道,“反正都是死!”
說罷,法光從四面八方密密麻麻而來,仿如一場急雨突降,而天不僅僅高懸於頂,周邊四面都有一片天!
這樣法光過於密集,花向晚根本無法躲避,只能一手用劍斬下法光,一手開啟法陣抵擋。
然而對方仿佛是不會疲憊一般,法光綿綿不斷,沒了一會兒,花向晚便察覺體力不支。
不對,正常的修士不可能有這樣的攻擊頻率,哪怕冥惑是渡劫期。
花向晚快速冷靜,想到一種可能,她瞬間收起法陣,僅憑劍意阻攔法光,然而收起法陣同時,她明顯察覺,這些攻擊這她的法光,明顯小了下去。
這些法光的力量同她有關,而看著這些發光的軌跡……
是鏡子!
花向晚猛地反應過來,她周邊看到的並不是真實的神殿,是鏡陣!周邊都是如同鏡子一般的鏡陣,她所有用出的靈力都會被鏡陣吸收,反噬在她身上,而冥惑根本不在這個空間,而是在鏡陣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