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不會兌現。
秦雲衣聞言,動作微頓,片刻後,她微微垂眸,恭敬道:“是。”
終歸只是一條狗,有什麽好可惜。
“趕緊去辦吧。”
秦風烈擺了擺手:“宮宴之前,要準備妥當。”
秦雲衣應下,行禮告退,她回了房間,將人召來,吩咐今晚要做的事情之後,簡單沐浴,隨後便去找冥惑。
一進房間,藥味撲面而來,冥惑坐在裝滿了藥浴的之中,喘息著抬眼。
秦雲衣慢慢走進房間,朝著眾人擺了擺手,眾人行禮,安靜有序退出屋中,合上大門。
冥惑喘息著,似乎在忍受極大的痛苦,但他目光都在秦雲衣身上,眼都不挪,眼中似乎只有她一個人。
秦雲衣慢慢悠悠坐到椅子上,抬手撐頭,仍由青絲從椅子上如瀑垂下。
她生著一張素雅慈悲的臉,一身素白長衫,感覺像是供在神壇上的神佛,冥惑靜靜看著她,聽她輕笑出聲:“疼麽?”
說著,不等冥惑開口,秦雲衣便替他回答:“問心劍意極為霸道,乃魊魔天敵,你必定很疼。”
“主子這麽問,”冥惑沙啞出聲,“冥惑就不疼了。”
聽到這話,秦雲衣輕笑出聲來:“居然敢請魊魔附身,知道下場嗎?”
“知道,”冥惑艱難開口,“神智逐漸喪失,最後成為魊靈養料。”
“那你還敢?”秦雲衣目光微冷,“西境這麽多修士,除非有大仇難報,或是絕境求生,不然誰會主動請魊魔寄生?你瘋了?”
“我想贏。”
“我不是告訴你讓你走嗎?!”秦雲衣厲喝出聲,“不想死在溫容手裡,不會跑?”
“我想贏。”
冥惑重複,他靜靜看著秦雲衣:“我不是怕死,我是想贏。”
聽到這話,秦雲衣一愣,隨後她就想起來,是她許諾的,如果冥惑能贏,她許他一個願望。
只是她沒想到,他居然會以這種方式贏。
意識到他的意思,秦雲衣嗤笑出聲:“你是來同我討債了?”
冥惑不說話,秦雲衣無意識摩挲著指甲,看著面前青年,淡道:“說吧,要什麽?”
青年不言,他從浴桶裡起身。
他全身都在抖,明顯極為痛苦,卻還是撐著自己從浴桶裡出來,赤足踩上地上柔軟的地毯,一步一步朝她走來。
他長得很高大,和當年她第一次見到那個瘦弱男孩截然不同。
她看著他,感覺還是像當年那個爬到她面前的孩子。
那時候他被他宮中人欺辱毆打,拋在泥濘中等死,察覺她經過,他拚死爬向她,用那雙肮髒的手握住她的裙子,顫抖出聲:“救我。”
那時候他許諾她:“求您救我,日後,我的命就是您的。”
她對他的命不感興趣,只是剛剛輸給花向晚,她想找個能試她劍招的人,於是她挪過目光,看了一下他。
她出身大家,哪怕只有十幾歲的年紀,也能一眼看出對方筋骨,地上人筋骨不錯,她便出聲:“好,那你以後,給我試劍。”
就隨手一救,沒想到,他就真的忠心耿耿侍奉了她這麽多年。
身邊再沒有一個人,能在有他這份資質的情況下,像他這樣,對她百依百順,絕對臣服。
她靜靜看著他走到身前,跪在她面前。
他仰起頭,繪著複雜紋路的臉上,浮現出一種癡迷的表情,仰望著她。
“要什麽?”
秦雲衣冷淡出聲,冥惑沒說話,他只是看著她,然後垂下眼眸,顫抖著手,放在她翹起那一隻腳的腳背上。
秦雲衣一愣,冥惑撫摸著她的腳背,一手取下她的鞋襪,一手探入她的裙擺,順著小腿往上撫摸過去。
他仰頭看著她,等著她的命令,秦雲衣呆呆看著他,就聽冥惑沙啞出聲:“主子,好麽?”
“你……”
秦雲衣猛地反應過來,她下意識想縮,冥惑卻一把握住她的腳。
他虔誠低頭,吻上光潔玉足。
“主子,你答應過我的。”
他喘息著:“我贏了。”
“冥惑……”
“我活不了多久,我知道。”他吻著她的腿,一路往上。
“我可以做所有事,我可以為主子去死,我什麽都可以,我只有這個願望。”
聽著這話,秦雲衣冷笑起來:“你要想女人,我早說就是了。”
冥惑動作一頓,他仰起頭來,注視著秦雲衣:“我只要主子。”
“哪怕要了你的命?”
秦雲衣壓下上半身,盯著他:“不怕死嗎?”
“主子要我做什麽?”
冥惑詢問,秦雲衣不說話,她看著面前人完全沒有半點退縮的眼睛,好半天,才出聲:“我替你拔了劍氣,今晚宮宴,殺了花向晚,謝長寂會殺了你。”
“好。”
冥惑毫不遲疑,秦雲衣忍不住再提醒一次:“你會死。”
“我知道。”
兩人對峙,冥惑想了想,有幾分擔心:“我只是遺憾,我死了,再不能為主子效力了。”
秦雲衣不說話,她忍不住捏起拳頭。
過了許久,她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既然上趕著找死,那就去死。”
說著,她緩慢睜眼,完全換了一個態度,慵懶往椅子靠背上倒去,整個人敞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