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花向晚動作一頓,她微微皺眉,抬眼看秦雲裳:“被人剃乾淨了?”
秦雲裳點頭:“不錯,我看見他的時候,他已經是一具白骨在地面爬,然後就爬進了溺水坑裡,等他死了我撈出來就這樣了。薛子丹之前看見這東西,和我說是劍痕……”
說著,秦雲裳忍不住感慨:“冥惑真狠啊……”
“別說了,”他們說著話,狐眠掃了一眼木盒中亮起來的白骨,皺起眉頭,“溫容可能已經發現他的位置了。”
“現下怎麽辦?”
秦雲裳抬眼看向花向晚,花向晚冷靜道:“我先混進去,將木盒放在大堂,等一會兒溫容來鬧,我趁機去找他們的屍身。等我找到他們,我會告知你們,到時候溫容一走,你們告訴我,我開法陣將他們困在法陣中,就可以動手了。”
“屍骨盡銷,魂魄拘禁,”花向晚語氣平靜,“一人不留。”
聽到這話,狐眠抿緊唇,片刻後,她點頭應聲:“好。”
花向晚看了一眼秦雲裳,點了點頭,隨後轉頭看靈北:“帶著弟子,聽狐眠師姐的。”
說完,她便走上前去,化作一道華光,悄無聲息潛入巫蠱宗。
眾人遠遠等在巫蠱宗外,沒有一會兒,就感覺一陣地動山搖,隨後就聽溫容怒喝出聲:“巫生小兒,還我兒身體來!”
這一聲大吼憑空而下,驚得巫蠱宗人紛紛從睡夢中清醒。
巫生在黑夜裡睜眼,他立刻起身,領著眾人來到大門前。
沒了片刻,就看溫容帶著人一排落在門前,看見溫容,巫生恭敬行禮:“溫宮主。”
“廢話休說,”溫容取出一個正在法光的羅盤,冷著聲道,“我兒屍骨在你這裡,交出來!”
“溫宮主,”巫生神色平淡,“巫蠱宗沒有少主的屍骨,請溫宮主切勿聽信謠言。”
“謠言?”溫容笑起來,“我兒的法術我認識,若非被人煉屍,絕不可能有一具白骨能用出我兒的法術。煉屍一事,除了你們巫蠱宗還有誰?”
“溫宮主,”巫生冷聲開口,“切勿妄言。”
“你……”
“若溫宮主不信,不妨入巫蠱宗一搜。”
聽到這話,溫容一頓,就看巫生抬眼,冰冷看著她:“請。”
溫容聞言,廣袖一甩:“好,本座這就去搜,走!”
說著,溫容大步向前,領著眾人衝了進去。
巫生提步跟在溫容身後,平靜道:“此事太過湊巧,明顯是有人刻意為之,溫宮主切勿上……”
話沒說完,溫容頓住腳步,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愣愣看著前方。
巫生察覺不對,疑惑回頭。
一抬眼,就看見正堂之上,一具白骨身著紫衣,頭戴玉冠,手中抱著一把白玉琴,端坐在正堂上方。
巫生瞳孔緊縮,溫容面容呆滯,片刻後,她顫顫出聲:“少清……”
說著,她踉踉蹌蹌撲上前去:“少清!娘來了,娘來接你了少清!”
她衝上前方,抬手觸碰在溫少清白骨上。
然而她剛剛一碰,溫少清便化作飛灰散開。
巫生這才反應過來,急道:“溫宮主你聽我解釋……”
話沒說完,只聽一聲咆哮,音波朝著巫生撲面而來,巫生同時祭出一個傀儡,同溫容的音波對轟在一起。
渡劫期與化神期的對峙帶來巨大靈力動蕩,朝著遠處轟然而去,驚得四方修士猛地睜眼。
然而對峙也不過片刻,畢竟一個大境界的差距,巫生再支持不住,被溫容音波猛地轟開。
他狠狠砸在牆面,隨後便被人一把捏住脖子,提到高處。
“查,”溫容死死盯著巫生,咬牙開口:“你給我查!”
“是。”
巫生立刻出聲,喘息著:“溫宮主,我這就查,這就還巫蠱宗一個清白!”
“我給一個月,把凶手給我找出來,不然,我要這巫蠱宗滿門弟子,給我兒陪葬!”
說著,溫容將巫生狠狠甩開。
她走回大堂,顫抖著手,跪在地面將白灰收集起來,放入一個瓷壇。
隨後抱起白玉琴,克制著情緒轉身,啞聲道:“走。”
巫蠱宗人跪了一地,送走溫容。
這時,花向晚走在長道之中,緩緩推開一扇黑金色大門。
大門之後,上百具棺木停在寬廣的房間中。
花向晚抬眼看去,給秦雲裳傳音:“找到了。”
秦雲裳冷眼看著溫容走遠,轉頭看了一眼狐眠:“動手吧。”
雷聲轟鳴而下,狐眠手中畫筆一轉:“好。”
雷聲轟隆,似有大雨。
千裡之外,一道閃電轟在謝長寂幻境之中,謝長寂一口血嘔出來,急急睜開眼睛。
他抬手抹了一把嘴邊鮮血,迅速起身,徑直提著劍打開大門。
薛子丹聽見聲響,詫異回頭,只是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人用劍架著脖子,狠狠撞在身後柱子上。
“花向晚呢?”
謝長寂揪著他的衣領,語氣中帶著殺意。
他殺巫媚那晚的記憶浮現上來,薛子丹咽了咽口水,想要安撫謝長寂:“那個你冷……”
話沒說完,謝長寂長劍一動,薛子丹立刻大吼出聲:“巫蠱宗!”
謝長寂動作頓住,薛子丹趕緊道:“她去搶人,你要想做什麽趕緊去,別和我折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