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向晚沒有理會他的話,閉上眼睛用神識往旁邊一搜,便急急忙忙往不遠處趕過去。
謝長寂拉著她,為她擋著風,跟在她身旁,見她匆忙的樣子,聯想到方才琴音,心上微沉。
他沒有多說,兩人一路急奔,沒多久,就聽見打鬥聲。
“溫少清,”一個不辨男女的聲音響起來,“若不是投胎投得好,你以為你算個什麽東西?”
聽到這個名字,謝長寂轉頭看了一眼花向晚。
花向晚拉著他上前,隱匿了氣息,蹲到石頭後面,就看一個面上畫著濃妝,頭頂著一個巨大發冠的男人領著一批人圍上來。
溫少清明顯是受了傷,古琴在他身側,他倒在地上,喘息著:“巫禮,你是瘋了嗎?你家少主讓你來協助我,你就是這麽協助的?”
“我瘋了?”被質問男人笑起來,他歪了歪頭,“溫少主死於意外,與我們有何乾系?把尋龍盤交出來,我留你一具全屍!”
聽到這話,花向晚心上一頓。
尋龍盤,這可是個好東西。
只要你想找的東西的氣息放在尋龍盤上,它便會指明方向。
魔主血令,乃魔主以血澆灌,只要搞到魔主一滴血,有了這東西,找魔主血令便像作弊一樣簡單。
她想了想,壓低聲詢問謝長寂:“不用靈力,這些人你有多少把握?”
謝長寂聞言,抬眼看她,並不答話。
花向晚品出來,他這是不同意救人。
想想溫少清一來就屢次找他麻煩,他不喜歡溫少清也是正常,可大局為重,她只能勸他:“我要尋龍盤。”
得這話,謝長寂垂眸:“那可以都殺了。”
花向晚一哽,她想了想,也不逼他,拍了拍他的手:“那你在這兒等我。”
說著,她從乾坤袋裡拿出一堆暗器套在手上。
沒有靈力,作為法修和個廢人差不多。
還好這些時日她筋脈好上許多,用點近戰武器,應當也勉強可以。
謝長寂冷淡看她一眼,轉頭看向前方。
聽見巫禮的話,溫少清冷笑:“你以為尋龍盤是你能用的東西嗎?”
“少廢話,交出來,不然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你試試!”
話音剛落,溫少清抬手放在琴上,似乎就想撥動琴弦。
花向晚一看這情況,暗叫不好。
溫少清雖然只是元嬰,但若巫禮也動手,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把這個小世界給轟塌了。
花向晚急急起身,然而她才一動,手中長劍便被奪過。
隨即便見白衣融雪,劍光如虹,頃刻之間割斷了巫禮的喉嚨。
劍修無需靈力,僅憑劍意也可以到達巔峰,在這種限制靈力的環境裡,劍修的優勢發揮得淋漓盡致。
花向晚趁機一把拖過溫少清,抱起他的琴,抓著溫少清就跑:“走!”
溫少清被花向晚拉著踉踉蹌蹌跑開,謝長寂擋在兩人前方,看著剩下的人:“追或死,你們選。”
眾人不敢答話。
能一劍了結巫禮,無論他們用不用靈力,雙方都有天塹之別。
大家秉著呼吸不敢出聲,謝長寂提劍轉身,追著花向晚回去。
花向晚攙扶著溫少清,溫少清受傷很重,他整個人幾乎都壓在花向晚身上,走得踉踉蹌蹌。
“阿晚……”溫少清喘息著,“你……你怎麽……”
“先別說話。”
花向晚打斷他,給他喂了顆藥:“安置下來再說。”
溫少清咽下藥,也沒有多說。
他靠著花向晚,感覺風雪吹來,而支撐著他這個人,成了風雪裡唯一的溫暖。
這讓他心裡有些酸澀,他低低出聲:“阿晚,還好你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
“我來吧。”
謝長寂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溫少清瞬間意識到這裡還有一個人,他瞬間回頭,又驚又怒:“你!”
謝長寂沒等他說完,便將他一把扯過來,扶住他,抬眼詢問:“能走嗎?”
他問得很平靜,挑不出半點刺,但溫少清莫名覺得有了幾分威脅。
兩人僵持著,許久,溫少清咬牙:“能走。”
“走。”
謝長寂扶著他,想了想,看了旁邊抱琴的花向晚一眼,出聲:“晚晚,過來,我給你靈力暖著。”
謝長寂這麽一提醒,花向晚突然就意識到了冷。
她趕緊跑過去,謝長寂徑直一抽,粗暴抓著琴弦,就把古琴拎了起來,遞在溫少清面前:“溫少主,她體寒,抱著琴行走怕是不便。”
溫少清看見他這麽對待自己的琴,疼得咬牙。
本想多說幾句,但看見一旁給手哈著氣的花向晚,他還是忍耐下來,把琴一把抱了過去。
謝長寂空出手來,握住花向晚。
然後他扶一個,拉一個,在中間把兩人隔開。
溫少清扭頭看了一眼花向晚和謝長寂,見他們衣衫不整,明顯是剛穿上衣服趕過來,他眼中閃過厲色,忍不住把琴更抱緊了一些。
“阿晚,”他勉強笑起來,有些不敢相信,“此次,你就和謝道君兩人出行?”
“嗯。”
花向晚聽溫少清問話,毫不猶豫應答。
溫少清抱著琴的力道忍不住加大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