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放心,”沈修文聽花向晚似乎還在擔心,立刻回應得認真,“修文就在門口,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我就知道,”花向晚搖著團扇,笑意盈盈看著他,“沈道君不會不管我。”
這話有些親昵,但又算不上明顯越界。
沈修文一愣,沒敢接話。
花向晚見好就收,撩人重在似有若無,適可而止。
她轉頭看向庭院,開始說些無關緊要的瑣事。
等快走到大堂,花向晚突然想起:“等一會兒沈道君還會送我回去嗎?”
“這得看師兄的意思。”沈修文實話實說。
花向晚頓住腳步,轉頭看向沈修文。
沈修文見花向晚突然停下,疑惑抬眼,隨後便見女子輕輕一笑:“沈道君可知,我為何來到天劍宗?”
沈修文滿臉茫然:“花少主?”
花向晚上前幾步,停在沈修文面前,兩人挨得很近,沈修文莫名有些緊張,正想後退,花向晚便踮起腳尖,俯身過去,用團扇擋住兩人面容,覆在他耳邊。
她離他極近,身上冷香盡數飄到沈修文鼻尖。
沈修文僵住身子,感覺她的氣息噴塗在耳廓,整個人都無法動彈。
“因為,我在天劍宗看上了一個人。”
花向晚聲音很輕,帶了幾分笑,幾分啞,像是撓在人心上,又酥又麻。
與此同時,她悄無聲息抬手,食指中指相並,繞在沈修文頸後一劃,一個法印悄然落下。
“沈道君要不要猜猜,那人是誰?”
這話有些明顯了,再傻的人也有幾分察覺。
沈修文沒有接話,僵在原地,臉上泛起薄紅。
花向晚見目的達到,便好似什麽都沒發生,轉身朝正堂走去。
正堂前站著兩名弟子,花向晚頷首打過招呼,提步進入堂中。
剛入大堂,大門便轟然緊閉,房間內光線暗下來,顯得有些幽森可怖。
花向晚心中已經拿定了天劍宗態度,倒也並不害怕,迤迤然尋了中間放著的椅子坐下,漫不經心抬眼。
上方正坐著謝無霜,依舊是那讓人倒胃口的冷淡模樣,像是一盆冰水涼涼潑來,一時掃了她所有興致。
但想著此番來雲萊的目的也不是結仇,她溫和一笑,頷首行禮:“謝道君。”
謝無霜不說話,一個普通弟子,架子倒是比她一宮少主還大。
但她念及問心劍多出智殘,也不計較,轉著手中團扇,斜靠在木椅扶手上:“不知謝道君請我過來,所為何事?”
“合歡宮謀害我宗弟子一事,”謝無霜開門見山,語氣平靜,“花少主該給我個解釋才是。”
第7章
“這怎麽說的?”花向晚聽到這話笑起來,“合歡宮怎麽可能謀害天劍宗弟子?有什麽證據?”
“山兩側爆炸的法陣都是你們合歡宗的,”謝無霜開始拋證據,“堵路的兩塊巨石也帶的是合歡宗的法印,還有一些殺手布置在兩邊,你作何解釋?”
“這個,”花向晚轉著團扇,下意識拖延時間:“我可以解釋。”
“解釋。”謝無霜立刻接話,沒給她半點回旋時間。
花向晚沒應聲,想了許久,最後都發現一件事。
的確沒什麽好解釋。
“好吧,”花向晚歎了口氣,坐直了身子,“這些的確是我們布置的,這我承認,但並非為了謀害天劍宗弟子。”
“所求為何?”
“我告訴你,你得發誓不告訴其他人。”
花向晚開始與他商量,謝無霜不說話。
花向晚想了想,他來查事情,肯定要回稟長輩,不可能什麽都不說。反正她也只是不想讓下面這些弟子知道,以免讓他們心生警惕。
於是花向晚退了一步:“不能告訴現下在醉鄉鎮這些天劍宗弟子。”
“好。”
這次謝無霜沒有遲疑。
花向晚放下心來,反正謝無霜是要放棄的,便實話實說:“我們的確在峽谷設伏,但主要是想給天劍宗弟子製造一些困境,方便我出場救人,給他們留下一個好印象。但誰知中途鳴鸞宮的人突然出現,他們便想將計就計,利用我們的法陣把天劍宗的弟子殺了,嫁禍給我們。”
“鳴鸞宮來了哪些人?”
謝無霜沒有懷疑她說的話,徑直詢問自己想知道的,花向晚想了想當時的場景:“大多是精英,領頭的是鳴鸞宮二少主,秦雲裳。她是化神期修為,鳴鸞宮年青一代僅次於少宮主秦雲衣的人。一般任務她不會出現,千裡迢迢來到西境……”
花向晚說著,越說覺得疑點越多:“的確也不清楚是為什麽。如果只是為了挑撥我們兩宗關系,她出手有點大手筆了。”
謝無霜沒說話,似在思考。
花向晚心裡“咯噔”一下,怕謝無霜是不相信,趕緊澄清:“我真沒騙你,是秦雲裳來了。”
“我知道。”
謝無霜開口,繼續追問:“為何要給天劍宗留下一個好印象?”
花向晚見謝無霜赤裸裸詢問這個問題,有些不好意思:“這……我這不是來天劍宗求親嗎?想提前培養一下感情。”
騙一個回去。
暗含之語沒有明說,但正常人都聽得出來。
謝無霜沒接聲,似在思考她的話。
花向晚把自己的回答又回想了一遍,前後邏輯十分清晰,除了丟臉沒有其他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