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助理送咖啡進來， 看老板盯著手機沒動，他放下咖啡。顧隨指尖敲了敲桌面，說︰“給成導打電話， 問問《春至》的劇本什麼結果。”
陳助理看了時間， 應了句。
隨後出去。
顧隨目光挪回手機屏幕， 心情多少有點忐忑， 說明成導已經聯系了許傾，那麼她給了什麼答案。
這個答案前。
顧隨隨意地點著九宮格。
字還沒打完。
門就推開， 陳助理了進來。顧隨放下手機， 定定地看著陳助理，陳助理當知老板在乎什麼， 且此時老板臉上的表情可看出他有點緊張。
如果許傾真讓劇本回到原來， 要參演大部分的親熱戲。
老板， 估計得瘋。
顧隨眯眼︰“說話。”
陳助理咳了一聲，說︰“許傾選了改的劇本。”
顧隨一聽。
整個人往後靠。
他指尖解了點領口，唇角勾了勾， 說︰“。”
“你去休息。”
陳助理點點頭︰“。”
說著。
他轉身出去，門拉開後，他回頭看顧隨，說︰“老板， 不用擔心了。”
顧隨︰“滾。”
砰。
門關上。
顧隨拿起手機， 繼續剛剛的編輯。
*
不一會，許傾準備睡前， 手機一響， 她拿起來一看。
顧隨︰還沒睡，吃宵夜嗎？
不敢順著話題往下說，顧隨轉移了話題， 許傾翻身，握著手機按了語音，說︰“不吃了，我都躺下了。”
顧隨︰“那早點睡。”
許傾︰“嗯。”
顧隨︰“晚安。”
他嗓音低沉，說晚安很聽。
許傾按著手機，也給他回了一句，“晚安。”
發完後，她把手機放下，翻個身睡覺。第天一早，許傾吃過早餐，就趕往影視城裡，這天果下雪了。
雪不大，地面濕潤沾著雪。
刮北風呢，很冷。
抵達片場後，蕭正明導演正穿著一身軍『色』的大衣拿著劇本在說話，他看到許傾來了，立即指著一旁的格鬥老師說，“三天的時間，你快速進入狀態，跟他一起。”
說著，蕭正明拉過一旁程尋。
許傾看到程尋一愣。
程尋看著許傾，斯文一笑。許傾有段時間沒見過程尋了，程尋的頭髮剪短了些，看起來男人一些。
許傾笑︰“沒想到我們又合作了。”
“嗯，我也是臨時知的。”程尋手『插』褲袋裡，朝後面的格鬥場去，許傾抱著暖手寶，也一塊去。
後來許傾才得知，程尋是接了他們公司另一男演員的班，他的角『色』就是接替許傾那個線報員。
沒有情戲。
彼此都松一口氣。
學習格鬥並不容易，尤其是要在三天速成，許傾是摔得渾身都是傷，程尋看她這樣，多少有些心疼。
他沒資格關心她。
許傾這天靠在椅上，拿著手機，緩解一身的疼痛，看著天空。這天沒下雪了，地面濕潤，手機響起。
卻是視頻。
許傾點開。
顧隨扯著領帶看她，“在幹嘛呢？”
許傾看到男人這張臉，突想起被他抱在懷裡的溫暖，她抿抿唇，說︰“在速練格鬥。”
顧隨眉心一擰。
“你那個角『色』還需要這個？”
許傾︰“嗯。”
“疼不疼？”顧隨自己就是學格鬥出身的，明白那個滋味。
三個字出來。
許傾鼻頭有點酸。
她又猛地憋了回去，說︰“還。”
顧隨眯眼看她。
他扯了扯領口，說︰“我想讓你休息，不行，蕭正明這人不給搞這種特殊，我這幾天抽空去看看你。”
許傾立即︰“不用。”
在這一刻，許傾湧起了久違的，父親還健在的時候，她那種小女的心態，被人關心那種熟悉的覺，還有撒嬌。
這個撒嬌對象是顧隨。
許傾緊接著又︰“真不用休息，我沒那麼嬌弱。”
她很清醒，冷靜地。
顧隨坐在沙發扶手上，握著手機，看著她，不知為何，他竟覺得她沒那麼堅強。他拿起桌上的煙點燃了咬著，說︰“那你繼續去練習吧。”
許傾看了眼又站起來練習的程尋。
立即也跟著站起來，她說︰“那我去了。”
“嗯。”
隨後電話掛斷。
許傾拍拍手臂，上前找老師。
*
那頭的片場，蕭正明坐在小椅後面，看著鏡頭裡的人，都是老戲骨，進入狀態很快，蕭正明很專心。
手機這時響起。
他伸手接起來，“喂。”
電話那頭，顧隨嗓音低沉，笑︰“蕭導，開拍了？”
“是啊。”
顧隨說︰“我這幾天也在東市，正有空，讓公司給你們安排個聚餐吧，東市天氣冷，拍戲很辛苦，放松放松。”
蕭正明擰開水瓶喝了一口，一聽笑︰“顧總太有心了，那謝謝了。”
“不客氣。”
顧隨掛了電話。
蕭正明拍手，讓助理把投資商要請吃飯的事情散發下去。很快，也傳到了許傾這邊，許傾額頭全是汗水，她擦著額頭，笑︰“投資商也太有心了。”
程尋︰“可不是。”
格鬥老師說︰“這邊確冷，這幾天吃盒飯吃得胃都有點難受。”
有些盒飯送到手其有點涼了，還得往下咽，胃能受才怪，是這裡所有人都這麼過來的，誰都不敢說苦。
這部戲比《股神》要苦很多。
連許傾的皮膚都糙了很多。
*
聚餐就訂在許傾練完速成格鬥的那天晚上，許傾回酒店換一身衣服，累了三天，懶得穿上太華麗的。
許傾隨意選了一條素『色』的裙配上長款外套，便出門。甦雪這幾天適應了這邊的天氣，她呵了下手，暖和一下，拉著許傾上車。
聚餐的點就在東市的一家酒店。
距離影視城不遠。
抵達的時候，酒店門口燈火通明。許傾的車開得挺慢的，旁邊突竄來一輛車，從身邊開過。甦雪咦了一聲，“那不是江琳雅的車嗎。”
許傾看了一眼，“她的車你都認識？”
“哎，圈裡小花旦的車我都認得的。”甦雪說著，拉開車門，許傾跟在她身後下車，她攏攏外套，剛站直身，便看到酒店門口站著的男人，是顧隨，他穿著一身西裝，正在抽煙。
甦雪也看到了，“請客的投資商該不會就是顧隨吧？”
話剛問完。
就看到江琳雅踩著高跟鞋匆匆地上台階，她是一邊接著電話一邊的，速度很快，直接就撞到顧隨的肩膀。
顧隨拿在手裡的手機摔在了地面上。
砰一聲。
顧隨嘴裡叼著煙，看一眼地上的手機，一秒後，掀起眼眸看向江琳雅。江琳雅第一時間先歉，“不意思不意思。”
她看著顧隨的臉，接著彎腰撿起地面上的黑『色』手機。
手機的鋼化膜碎了。
她又看顧隨一眼。
“我賠你吧，你手機多少，我加你微信，回頭讓我助理聯系你。”
顧隨拿手機，嘴角斜斜地咬著煙。
“不必了。”
“抱歉。”江琳雅遲疑了下，還是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了維碼，遞給顧隨掃。顧隨偏頭看看向她。
不遠處，許傾也看著顧隨，甦雪在一旁緊張得要命，替顧隨緊張，也替許傾緊張。要是顧隨掃了江琳雅的維碼，加上了。
那怎麼辦。
就這樣，宛如台上台下的那種局面。
甦雪不知的還有一點，許傾是見過顧隨當她的面加陳佳瑤微信的。許傾轉頭對甦雪說，“吧。”
說完，她帶著甦雪往那邊上台階。
高跟鞋剛踩上台階。
就聽顧隨說︰“我不加除我老婆以外的女人，滾。”
江琳雅愣了一秒，隨即匆匆地收回手機，“抱歉，我剛剛不是故意的，我叫江琳雅，你若是.....”
“我不缺這個錢。”顧隨有些不耐煩。
江琳雅終於沒話可說，她點點頭，趕緊了。
許傾到後一個台階了，顧隨指尖拿下煙，一轉頭看到她，立即上前，牽住她的手，“什麼時候來的？”
許傾抬頭看向顧隨，“剛來。”
甦雪緊跟著問，“顧總，你就是請客的投資商啊？”
“嗯。”
顧隨牽著許傾轉身，順手在門口掐滅了煙。許傾抬著眼眸，一直看著他，這個男人真的有變化。
錄《我們相愛吧》裡面的他，此時竟有些模糊了。
三個人進了電梯。
許傾捏捏外套的領口，說︰“我剛剛看到江琳雅了。”
顧隨垂眸看著她，正在打量她這兩天格鬥下來，脖頸這些地方有沒有留痕跡，聽見這話，他愣了下。
他看向許傾。
許傾也側過頭看著他眼楮。
彼此對視。
顧隨︰“那你來得蠻久。”
許傾唇角勾了幾分，“是啊，看到她撞到你，你手機摔了，她要賠償你，想加你微信，你沒有加。”
她嘴唇勾起來的時候，微微有點翹。
顧隨一頓。
眼眸深深。
突，在這一刻，竟是有些明白了，他為什麼即使下跪，這個女人依舊不肯給他一個機會。顧隨抬手，順著她發絲，︰“嗯，以後哪個女人的微信都不加了，除了我媽。”
許傾笑起來。
她問︰“你手機摔成什麼樣。”
顧隨『摸』出手機，遞給她。
許傾接過來，屏幕正一亮，裡面是一個女人的後背，趴著的，有些許的紅痕。許傾看著愣了下。
反『射』『性』地摁滅。
她閉了閉眼。
隻覺得自己剛剛動來得太快。
什麼女人的相片，還能以這樣的方式出在他的主屏幕裡。許傾把手機還給他，顧隨沒接，他看著她這樣。
低笑了一聲。
他俯身，“記不起來？這是你啊。”
許傾一愣。
她看向顧隨。
男人眼底含著壞笑，“這是我私人手機，放我女人的『裸』/照，有什麼問題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