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後,他推開厚重的密碼門,提步進去,地下室燈光自動打開,白熾燈冰冷的光照亮了屋內的布置。
地下室整體裝飾成黑白兩色,正中間最顯眼的是一個超大的圓床。
原宋挑眉看向床旁邊的牆。
那面牆上,全是歸置齊整的各式刑具,樣式眾多,讓人眼花繚亂。
他打眼瞧過去,也隻隱約能明白最下面那一排掛著的鞭子,皮的,竹製的…
呦呵。
丫的這裴逸玩的挺野啊。
他舌尖抵住上顎嘖了一聲,饒有趣味的走近,就近挑了一根竹製的,拿在手中把玩。
“變態。”
他拿著東西坐到了床邊,朝後倚在靠枕上,不知道手碰到了哪兒,對著床的那面牆倏地一亮。
瑩瑩的光亮起,那面牆完全變成了大熒幕。
隨著黑幕一閃,屏幕上出現了裴逸那張臉,看著有點年輕稚嫩?
他大概是有點詫異,挑了下眉後,翻轉了鏡頭,低沉悅耳的聲音傳出來,“啊,今天碰到了一個小可愛呢。”
他哼笑了一聲,鏡頭被拉近,畫面大概是一場晚宴,推杯換盞,衣香鬢影,最後落在一個大露台上。
露台在別墅側面,有些隱蔽,只能看清楚那裡有兩個人。
其中一個穿著寬大的黑色衛衣,很凶巴巴的抄著兜,靠著露台的欄杆,像是在發火。
從側臉有點嬰兒肥的弧度,以及…身高,能看出只是個少年模樣。
少年旁邊是個年輕男人,拽著少年的手,似乎是在說了什麽,兩人氣氛看著很壓抑。
裴逸低笑了一聲,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啊,是別人的東西,但是真的很可愛——”
他另一隻手像是鑒賞油畫一般,襯著夜色細致的描摹少年倔強的身形。
幾秒鍾後,他無奈又愉悅的笑道,“那就搶過來好了。”
鏡頭忽閃了一下,他大概是靠近了那個露台。
裡面傳來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還有少年偶爾才傳出來的愛答不理的應答聲。
視野調整,他大概是把手機收進了兜裡,只能聽見雜亂的玻璃破碎的聲音,低聲交談,接著是喘氣聲,之後鏡頭晃動,應該是在走路。
良久,才穿出裴逸熟悉的聲音,帶著溫柔的哄騙,“不喜歡你哥哥嗎?他是不是總欺負你?”
窸窸窣窣的聲響,之後是裴逸溫和的安慰,“別怕,我是你哥哥的好朋友,這段時間你不想回家就先跟著我好不好?”
“我叫裴逸。”
又靜了很久,才傳出一聲不情不願的清亮的少年音,“裴逸哥哥。”
視頻結束。
“靠——”
原宋的臉白了黑,黑了白,最後詭異的紅了一瞬。
丫的裴逸這老變態。
原來那麽早就對小爺…心懷不軌!
還他媽的拍視頻,這還時時懷念一波嗎?
有病。
不過…哥哥?
他親哥哥嗎?
他垂眸沉思了一會兒,良久才站起來,把東西放好,施施然走出地下室。
在關門的時候,猛的回頭看了一眼。
他饒有興味的想到,這地下室倒是很適合關人。
不知道裴逸原先是想關誰呢。
嘖。
一出地下室,陳助匆匆的趕來,手中拿著正在通話中的電話。
原宋接過電話,果然是和裴逸合作的傅越。
傅越是臨市數一數二的地下大佬,手下都是見不得人的行當,是個狠角色,和裴逸合作的事兒一定不是什麽能見得光的慈善。
原宋接了電話,聽那邊言簡意賅的說了幾個字,他臉色倏地沉下來,沉吟良久後道,“謝了。”
他出門坐車到了一處郊區旁邊的廢棄貨倉,殘敗結著蛛網的內裡,生鏽的機械,時不時冒出來的烏鴉的詭異叫聲,都憑空增添了吊詭感。
他踩著時不時碎裂的木板碎屑,走到中間稍顯寬闊的平台。
一個男人被兩個人架著跪在地上,已經有淋漓的血水從衣褲裡冒出來,濃重的血腥味盛滿了整個貨倉。
原宋走到男人對面,看了一會兒,慢吞吞的吐出兩個字來,“池淵。”
被架在中間的男人死氣沉沉的垂著腦袋,聽見原宋的聲音,才艱難的仰頭,看向一身的黑衣,站在面前的人。
他眼神渙散,過了好久才聚焦,眯眼看向原宋,等了一會兒才哈哈大笑,“你怎麽發現的?”
原宋沒回答,只是走近後猛的一腳踹向池淵。
“呃——”一聲,池淵蜷縮成一團,噴出一口血,“我就是故意的哈哈哈,就是為了讓你們都痛苦,現在那個姓裴的是不是死了?”
“死得好!死得好!他早就該死了!”
原宋踩上他的手,細致又殘忍的碾了碾,發出咯吱咯吱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聲。
“他沒有死。”
他慢慢的彎下腰,看向不成人形的池淵時,臉上還帶著桀驁又輕佻的笑,“甭廢話,告訴老子,你到底是聽了誰的命?”
池淵面色猙獰,不再吭聲,只是吐血嚇嚇的喘著粗氣。
原宋聳了聳肩,帶出幾分少年氣,開口卻是滿滿的威脅,“我聽說你還有一個妹妹?”
池淵目眥欲裂,“你——”
“我說!”
“原宋,你沒想到吧,最想搞死裴逸的人,就是你最親近的人,是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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