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聞賠笑,“沒、沒了啊。”
原宋掃了他一眼,自顧自的進考場了,等考完試,他看都沒看被裴逸電話刷屏的手機,打了個車朝醫院去。
私人病房很安靜,前段時間在外邊圍著的保鏢也不見蹤影,中間的床上是一個中年女子。
原宋在床前站了一會兒,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匆匆忙忙的推開門進來,看見裡面的人時愣了一下。
“病人家屬?”
原宋點了點頭,“她最近怎麽樣?”
醫生查房查的精細,“情況還算穩定,不過——我看您的親人似乎是希望不要讓她過於痛苦,藥物用的比較…”
“什麽意思?”
醫生遲疑了一會兒才道,“我看主治醫說病人估計還有半年時間。”
原宋攥緊把手,指骨都突出,“為什麽沒人告訴我?”
醫生有些迷茫,“那位先生…好像是姓裴,裴先生說是方女士的事情告訴他就可以,他可以代表您的意見。”
原宋沒吭聲,沉默的盯著自己蒼白毫無血色的手指,良久冷笑了一聲,“代表…代表我…”
恰好,手中的電話響了。
原宋頓了一下,才拿出手機看向上面的來電顯示。
裴逸。
他手指摩挲了一下,直接按了關機扔進了兜裡,看向對面的醫生,“以後這事兒直接告訴我。”
醫生欲言又止,原宋轉頭離開。
他又去主治醫那裡耽擱了一會兒,把手中拿到的治療方案摔到了秦聞面前。
秦聞正在苦逼值班,捧著盒飯撲哧撲哧的吞,差點沒被原宋給嚇得噎著。
“原爺,這又是怎麽了?”
他認命的放下飯,捏起那紙開始看,越看臉色就越凝重,這上面明晃晃的患者名稱,他又不是不認識。
這醫院又是裴逸一手遮天的情況,想也知道是裴逸又做了什麽離譜的事兒,不小心被原宋發現了。
他一目十行的掃了一遍,沒發現大問題,就是一普通的常規方案,不過就算真有問題,料那主治醫也不敢給原宋真實的用藥。
秦聞心中過了一遍借口和理由,笑著道,“方姨的病,這不是挺穩定的嗎?
你也別擔心,裴逸和我這邊一直看著呢,等專家來了,隨時可以進行下一步的治療。”
原宋盯著他道,“穩定的等死嗎?”
秦聞皺眉,“你開什麽玩笑?”
原宋面無表情的看了他很久,竟然沒接話,直接打開門出去了。
他剛下樓,就在大廳門口看見了等待多時的裴逸。
裴逸穿的黑色大衣,配上金絲眼鏡和冷白的膚色,即使在陽光下也有種冰塊兒般冷淡的感覺。
原宋腳步頓了一下,才走到裴逸面前。
裴逸朝他伸手,“怎麽沒接電話?冷不冷?”
原宋隻套了件黑衛衣,單肩背著個包,雙手抄兜冷冷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避開了他的手,徑直和他擦肩而過了。
裴逸孤零零放在半空中的手頓了一下,他壓下眸中的晦暗和深沉,轉身大步跟到原宋身後。
“寶寶,怎麽了,誰惹你不開心了?”
原宋沒理他。
裴逸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下一瞬又恢復的眉眼溫和,“好,寶寶不想說那我就不問了。
我們回家吃飯好不好?今天讓張姨做了你喜歡吃的松餅。”
原宋上了車,一直到裴家,車中都沒有一個人說話。
車從門口停下。
原宋沒等裴逸,自己上樓進了臥室。
幾分鍾後,裴逸敲了敲門。
原宋沒理。
裴逸又敲。
…
就這麽重複了幾遍。
原宋眉眼壓著燥意,大步打開了門,“你最好有事。”
裴逸眉眼彎彎,“寶寶是不是考試累了?或者沒考好?別難過好嗎?什麽事都可以讓我來解決,我不會讓寶寶受累的。”
“……”
原宋壓著眉眼,第一次用冷淡到極致的目光看他,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人一般。
“裴逸,我真佩服你。”
“恨都能裝出幾分愛來。”
“你真牛啊。”
裴逸一怔,恍惚之間讓原宋都看出幾分脆弱來,“寶寶,你說什麽?”
原宋嘲諷道,“裴先生演技高超啊,我都被你騙過去了,我媽的事兒——
真是勞您費心了。”
裴逸從容的臉色倏地沉下來,眉峰之間戾氣初現,語氣像是淬了冰一般,“是誰說的?”
原宋冷嗤一聲,“是誰說的這事兒重要嗎?”
裴逸竟笑了,像是那一刻的陰鷙從來沒出過一般,溫和的解釋,“估計是哪個商業上的競爭對手吧,竟然使這種下三濫的手筆,想讓我和你離心。
寶寶,你知道對我來說,你有多重要,我是絕對不會害你的,你……”
原宋突然冷聲道,“夠了!”
裴逸頓住了。
原宋走到他面前,“你他媽能不能別裝了?你以為我真他媽是個傻子嗎?
從一開始…池淵的事兒,我媽的事兒,甚至是囚禁的事兒,你當真以為我一點都不清楚?”
裴逸看著原宋冷漠又嘲諷的神情,腦海中倏地有幾分混沌,“原宋,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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