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操操。
這是哪門子惡作劇?
人的眼睛一旦失去效用,其他的感官就會無限放大到恐怖的狀態。
他被緊緊桎梏在床上,周圍安靜到詭異,只能聽見他的呼吸聲,貼合著腰背的綢緞有些涼。
原宋咬牙暗罵一聲,帶著股壓抑的肉眼可見的怒氣,“哪個傻逼敢綁你爺爺啊!給老子滾出來!”
“……”
依舊是悄無聲息,無人應答。
空氣中只有他劇烈的喘氣聲,摻雜著一種暴怒和衝動。
媽的。
平日中拽的二五八萬,桀驁不馴的原小爺,自然是受不了處於被動的姿態。
他先伸手攥住固定鎖鏈的床欄,小腿彎曲,正打算趁皮革圈不注意,一下子崩開,沒想到 ——
“砰——”
次奧。
他嘶了一聲,咬著牙把痛呼咽進去*
有病吧。
原宋控制不住的感慨了一聲,哥們兒能搞到這東西綁小爺要贖金,還不如倒賣這玩意來錢快呢。
他繼續折騰,折騰,折騰。
最後搞得手腕都磨出一圈紅腫,累的喘氣都費勁了,才無語的停下。
他平攤在床上,“哥們兒,你有事兒就說,能甭讓小爺一個人擱這兒演獨角戲嗎?”
“……”
安靜,還是安靜。
他又累又餓,黑暗和寂靜無邊無際,時間的流逝都沒了痕跡。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很輕,甚至能聽到那人進來時帶進來的風聲和衣料摩擦的聲音。
底下應該是鋪了地毯,聽不見進來人的腳步聲,只能模糊聽著衣服的摩擦聲辨別位置。
但這種感覺更奇怪,不知道是誰,不知道具體什麽時候來,不知道來人要幹什麽,他只能被固定在案板上,等待未知的命運。
“喂,你——”他一出口,就發現自己嗓音嘶啞猶如摩擦砂紙,乾的難受,還沒來得及清清嗓子,身體倏地一僵。
“操,你給老子滾開!”他聲音都顫了,“有屁就放,別他媽的神神叨叨,搞些沒用的東西!”
未知帶來的恐懼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原宋控制不住的吼,“你他媽…別動了!”
男人的手終於輕輕搭在他的臉上,寵溺的帶著親昵的摩挲,“好乖啊。”
原宋掙扎的動作猛的一頓,不敢置信的仰頭,“看向”男人的位置。
男人還在繼續逗他,“怎麽樣,害怕嗎?”
耳邊傳來的聲音格外耳熟,斯文溫潤的,甚至帶著熟悉到骨子裡的親昵和寵溺。
但是……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會是裴逸?
裴逸對他那麽好,甚至…甚至他們不久前還…還接吻了…
原宋頓時失聲,一時連掙扎反抗都忘了,僵硬又茫然的皺眉思索。
男人歎了口氣,很不滿意他的走神,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倏地一抬,讓他被迫只能仰頭看向自己的方向。
原宋的唇本來就很軟,此時染上血跡,暈染出旖旎的緋色,讓人想狠狠的咬一口,嘗嘗其中美味。
男人眯了眯眼,唇角的笑深了幾分,彎起指節揩過他的唇角,接著嘗了一口,聲音嘶啞又低沉,“真甜啊。”
他歎謂道,“你知道嗎?見到你的第一面,我就在想——
你眼睛很漂亮,哭起來一定可愛極了。”
原宋已經回過神來,一時怒氣上湧的厲害,氣的臉色通紅,甚至連脖子上的青筋都開始跳,“裴逸,你他媽的在發生麽瘋?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男人輕輕的哈了一聲,聲音愉悅,“啊,就是這樣,再生氣一點,真可愛,像是一隻撒嬌的小貓咪。
“想想就覺得太可愛了。”
他聲音輕緩溫潤,說出的話卻惡劣極了,坦然的讓人目瞪口呆。
一股寒意一點點的浸入原宋的心肺,他深吸一口氣,冷嗤道,“你他媽的到底是誰?”
良久,那人短促的笑了一聲,低頭貼著他的耳尖道,“你不是猜到了嗎?我就是裴逸啊。”
“再說了,你覺得他是什麽好東西嗎?不過是個披著風光霽月皮子的禽獸罷了,怎麽就你這麽乖,還當真了啊。”
他聲音帶笑,帶著漫不經心的調笑。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腔調,跟裴逸別無二致。
但誰他媽的會自己罵自己?
這傻逼一定是裴逸的死對頭吧操。
所以原宋一個字都不信,厭惡的冷聲道,“別搞這些有的沒的了,你要多少錢說吧,別在這兒瞎扯淡了,小爺懶得聽你這些惡心話,怕吐你身上了。”
那人道,“真倔啊。”
“不知道一會兒你是不是還會這麽倔了。”他饒有興趣,朝後退了一步不再出聲。
他別有意味的話說完,原宋才察覺到那股奇怪的乾渴,接著血液中都開始鼓噪。
抱著他的男人動作微頓,良久輕笑了一聲,“是在生氣嗎?有哪裡不滿意呢?我對寶寶這麽好。”
原宋手肘撐在床上,手緊緊的攥著,指骨都泛白的毫無血色。
男人道,“我在見不得光的地方注視你的時間太長了,哈,我也想抱你,想親你,想無時無刻不和你在一起。
寶寶,你為什麽不疼疼我呢,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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