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奇幻 都市言情 武俠仙俠 軍事歷史 網游競技 科幻靈異 二次元 收藏夾
  • 放肆文學 » 玄幻奇幻 » 南禪» 第73章
  • 熱門作品最新上架全本小說閱讀紀錄

    南禪 - 第73章字體大小: A+
     
    第七十三章 劍道

     淨霖咽著清水,凜冽的冰水澆灌在喉頭, 總算沖下甜膩感。腹間卻如火撩躥, 熱浪潮湧在四肢百骸。淨霖燙得汗滑不寧, 指尖都泛了紅。

     蒼霽瞧著他,已知酒裡是什麼東西,卻還要故作不解,體貼地問:“當下感覺如何?”

     淨霖頰面已起了紅色, 他猶自強撐鎮定,神色不改,對蒼霽頷首說:“……尚可。”

     蒼霽說:“我有一宅在巷中, 內備僕從三兩, 是個極為清幽的休憩處。你若信得過,我便引你去。”

     淨霖深知藥性未除, 他素來獨行獨立,從未與同門兄弟談過風花雪月, 根本不知道這藥本是下三流的手段。任憑你修為近臻, 只要還是肉體凡胎, 一概逃不掉。當下只想著歸去自解, 便微微搖頭。

     “多謝好意。”他掐著掌間傷, 以痛醒神,“不敢叨擾。”

     蒼霽笑了笑, 抬指示意他可以隨意離開。淨霖轉身幾步, 忽地滑壁而倒, 人不及著地, 便被蒼霽從後托抱起來。

     蒼霽下巴擦過淨霖的發,似是無意,只道:“看來毒已流經全身,怕是無法自行驅除了。我好人做到底,捎你一段。”

     說罷將人撈於臂間,抬步入了巷。淨霖已燒得指尖發麻,汗浸在衣料,使得蒼霽橫在他腰間的手臂清晰貼近。他半闔著眼,見得蒼霽面容朦朧,神識已陷入混沌,口中話語皆落呢喃,渾身已軟。可他卻仍掐著掌心傷處,遲遲不肯埋沒於燥熱間,徒留一點清明對蒼霽含糊的“多謝”。

     蒼霽抬腿踹開院門,穿廊折路。這院子果真清幽,竟連個鬼影也見不到,什麼“僕從三兩”,分明是他臨時興起搭的。蒼霽抱著人下階,抵開一處房門。內設精細,屏風床榻一併周全。蒼霽卻偏偏要帶著淨霖繞開屏風,打簾過一洞門,裡邊竟是一處團騰水霧的熱泉池。

     蒼霽見淨霖已熱得額間覆細汗,領口半開,倒也不急,只說:“此毒我略有耳聞……需我幫忙麼?”

     淨霖本就熱得哈氣,此時在這蒸騰悶熱中汗更滲流不止。他眯眼拽緊領口,抵著蒼霽的胸膛。

     蒼霽便放開人,將淨霖置於水中。淨霖驟然下水,熱流酥得他撐臂伏沿,适才喝下的涼水都被攪成了滾燙,喉間齒間甜膩滲參,讓他既無力又焦躁。他在水霧中蒸得鬢邊濕透,一時間竟辨不清身在何方。

     蒼霽已褪了外衫,蹲身牽起淨霖受傷的手,端在眼前打量,突兀笑一聲,說:“我將金珠還於你,還帶你來此。我算是好人麼?”

     淨霖濕噠噠地抬眸望著他,見他將金珠一顆一顆的推進自己的袖中。那珠子們一溜的順著臂滑進來,被熱水舔濕的衣物皆貼在身上,硌著珠子好生難受。蒼霽仿佛知道他難受,長指緊隨著珠子擦進他袖中,撩著淨霖的內側摸尋。

     淨霖被他的手指驚得顫慄,喉間溢出倉促的歎息,退步要逃。蒼霽翻手就將他握結實,逗弄道:“我熱得要死,既然不要我幫你,便由你來幫我,算作我這一路當好人的報酬。”

     他指尖摩挲而出,帶著淨霖的手指送到唇邊,忽地咬了淨霖一口。淨霖卻似如久旱逢甘霖,想再撤手也來不及,被卡著脖頸迎起臉,承著他自上而下地吮吻。淨霖腦中轟然,而後便變得異常模糊。他陷於水波晃動中,熱浪漸打在腰側。

     淨霖覺得哪裡在痛,使得他仰頸喘息,又被禁錮在壁與水間逃脫不得,逐漸連腳趾也蜷縮而起,隱約中仿佛身化成水,在巨浪撲打中隨波逐流。

     堅如鐵壁的牆面堵著他,淨霖似如被揉碎了。銀冠搖搖欲墜,發被水浪沖得散開,他的熱他的燙皆被人玩弄於指掌。這牆還要壓著他,催著他張口。

     淨霖臂攀牆面,一句“熱”被抵回喉中,吞咽下去。

     淨霖倏地睜眼,見熟悉的屋頂就在眼前。他翻身坐起,正對著自己的松窗。天還沒亮,他於半暗中摸了摸鬢,一片乾燥。冥冥中似乎有什麼斷斷續續,他只記得水好燙。

     淨霖掀被,見自己衣著完整,銀冠正置於小案上,連擺放的方向都是他一貫的樣子。他皺緊眉,渾身除了腰間略酸痛,竟再無異象。

     晨時淨霖去拜見父親,在廊下遇著黎嶸。黎嶸見了他,抄了杯熱茶遞過去,問:“喚你出去,怎地還與人喝了酒?”

     淨霖遲鈍地回憶,已然記不清昨晚的那幾個潑皮。他喝著熱茶,說:“打著打著就喝了。”

     “沒傷著就成。”黎嶸說,“近日父親便要擔任盟首,你萬不可鬆懈。”

     淨霖嗯聲,問:“我昨夜如何回來的?”

     黎嶸看著他,笑道:“好小子!還喝傻了不成?你自個回來的啊。”

     淨霖毫無知覺:“我?”

     “你這一覺睡得忘了七八。”黎嶸與他一起下階,邊走邊說,“睡了整整一天呢!還當是昨日呢。”

     淨霖當真一愣,說:“睡了一天?”

     黎嶸點了點他,說:“喝酒誤事!”

     淨霖少見地露出愕然,他又極快地冷下臉,說:“那昨日怎不喚我?父親怕已等急了。”

     “父親體諒你前幾日鳴金臺上辛苦,不叫人打擾。”黎嶸說,“經此之後,你便更須謹言慎行,別讓別的兄弟拿著把柄。父親既疼你,該罰的時候也比罰別人更重。”

     “我無務職。”淨霖說,“沒有可罰之處。”

     “話雖如此。”黎嶸躊躇一下,說,“上回我去北地與那蒼帝交涉,草草了事。他昨日反倒先來了帖。”

     淨霖沒見過龍,心裡正想著別事,便未接話。兩人要入堂時,黎嶸忽地問:“後頸怎叫人咬了?”

     淨霖一臉莫名,黎嶸也只掃見他後頸衣領壓著點紅色,不及端詳,先釋懷道:“該是蚊蟲咬的。”

     淨霖探指摸到後頸,說:“興許吧。”

     他倆人入堂,君父正聽陶致手舞足蹈的說著什麼,見他二人來了,便指著陶致,說:“聽聽。”

     陶致對他二人挺了挺胸,說:“四哥、九哥,父親差我去北邊守地呢!”

     君父收了八子,淨霖該排第七。但他往上與眾兄弟不和,背後常被編排往下,讓當時牙牙學語的清遙聽了,就一直九哥九哥的叫。

     黎嶸說:“陶弟雖然為人機敏,卻不曾歷練過。父親……”

     君父撥著茶蓋,說:“此事已定,無需多談。淨霖,前幾日鳴金臺上守得漂亮,這幾日正尋思著賞你點什麼。可有什麼稀罕的?”

     淨霖說:“沒有。”

     君父頓時扶膝而笑,說:“傻小子,父親一年能賞你幾回?你平時奔波在外,緊著今日,求個休憩時日也是行的。”

     淨霖卻道:“南邊諸妖未決,北邊蒼龍仍立,不必休息的。”

     君父端詳著他,說:“如今修為到了哪個境地?”

     淨霖略做沉吟,說:“差一分入臻境。”

     君父頷首稱讚:“你懷天道,專注一心,確實要比別人更快些。待入了臻境,就有辟穀之能,身脫凡胎。”

     “正是如此,還望父親差他出門。”黎嶸說,“他修降魔劍道,以浩然正氣承渡己身,又心化咽泉,越是臨近緊要關頭,越需身置險地。若讓他待在家中,閉關百年也未必能過此境。”

     淨霖聽得他們交談,卻有些遊神。他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緊要事,試探回去又白茫一片。他前夜可遇著什麼人?怎連一點也記不起來。誰對他動了手腳?

     “淨霖。”君父喚回淨霖的神識,只說,“如此這般,你便再度南下吧。”

     淨霖應聲,退身而出。

     蒼霽打著哈欠,靠壁見天色漸暗。華裳揀著對味的菜吃,見狀問:“爺今夜還出去嗎?你若是還宿外邊,晚上我便自去覓食了。”

     蒼霽說:“我這樣潔身自好,是那般時常宿夜不歸的人麼。”

     華裳夾不住花生,便棄了筷,用手來。她丟著花生米,就著幾口酒好不愜意,聞言只問:“那你前夜去哪裡了?袍子都皺成麻花了。”

     蒼霽歎道:“賣身渡人去了。”

     華裳豈會輕信,蒼霽也不理她,指間拈著一顆平平無奇的金珠,迎著黃昏看了又看,只作冷哼。他近來總是沒緣由的哼,也不知道哼誰。

     華裳說:“帖子也遞了,姐姐也去了。回頭再在北地見著九天門的人,打還是不打?”

     蒼霽金珠抵在指腹間滾動,他說:“南邊盟約已成,一棍子下去驚濤駭浪。你自與琳琅說這句話,她便明白如何做了。”

     華裳聽出味來,說:“你不與我們同歸?”

     “我自有去處。”蒼霽眼眺山間雲霧,“我看九天君數年磨一劍,只將這劍磨得鋒芒畢露、銳不可當。”

     華裳踢著腳,說:“若想將這劍使得更久些,藏鋒斂鍔方為上策。九天君如今讓他樹敵無數,說是愛子,我看不像。況且這個淨霖本相為劍,他修的降魔劍道與旁人不同,是孤注一擲,性命皆系於這一道一劍之上,若是來日遇著什麼變故,失道則劍折,劍折則身毀,身毀則心死——救都救不得呢。”

     “是啊。”蒼霽眼中露了點妖物狡詐,“要折此人,攻身為下,攻心為上。他本相為劍,能將一切強擊視為磨礪。又因為心與劍相似,絕無雜質,故而能降魔數年不受外侵,始終如一的堅守己道。”

     “但他若能抱守一心,豈不是愈挫愈勇,油鹽不進?”華裳尾巴倏地冒出來,她思索道,“本相為劍,認真說來,算不得有心。那胸腔裡都是利刃,要摧他心志不容易,否則這些年邪魔對他豈會聞風而逃,怕得兩股戰戰。”

     “要看他遇見誰。”蒼霽玩轉著金珠,意味深長地說,“總有一劫。”



    上一頁 ←    → 下一頁

    傭兵的戰爭我在末世有套房當醫生開了外掛儒道至聖重生軍婚:首長,早上好
    穿越絕色毒妃:鳳逆天下快穿:男神,有點燃!萬年只爭朝夕末世大回爐農女要翻天:夫君,求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