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放假。

姜靜和兩位室友一起往校門外走。

到校門口，盧欣怡和葉夢悅跟她不同路：「小靜，那我們先走了？」

「好。」

姜靜沖兩人揮揮手，等她們離開，這才往公交站走。

今天她們出來得稍晚，公交站的學生不多，姜靜走到一個空上坐下。

旁邊的幾個女生湊在一起聊八卦。

突然有個女生道：「你們知道咱們學校那個杭初箏嗎？」

姜靜聽見初箏的名字，立即豎起耳朵去聽。

「誰不認識她，學霸啊，咱們班的每次考試都拜她。」

「我跟你們說件事，你們肯定不知道。那個杭初箏……」

-

月考回來，初箏第一時間發現班上的同學，看她眼神不太對。

好奇、探究、厭惡、甚至是畏懼……

初箏：「……」

我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幹了什麼嗎？

初箏很快就弄清楚這些人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自己。

原主父親的事，還是被人曝出來了。

該來的還是得來。

初箏嘆口氣。

-

遲歸是在食堂吃飯的時候聽見這個消息的。

「聽說她爸是精神病，殺了好幾個人呢。」

「我看了那個新聞，真的好可怕哦……」

「不是說精神病會遺傳，那她會不會也有精神病啊？」

「不會吧，她看上去挺正常。」

「有的精神病看上就是很正常，然後突然發病，遭殃的不也是無辜路人？」

「也是……」

「她爸殺那麼幾個人，死者家屬痛不欲生，她看上去卻過得挺瀟洒。」

啪——

旁邊桌子傳來的聲響，讓那幾個討論得火熱的學生同時一驚，扭頭看過去。

遲歸在華海的名氣早就傳遍全校，見是他，那幾個學生趕緊閉嘴，拿著自己的東西灰溜溜離開。

雖然他們也不明白，剛才那裡惹到這位了……

遲歸沉著臉拿出手機，先上網搜了一下。

當初那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網上舊新聞很多。

遲歸看完那些新聞，想給初箏打個電話，撥號的時候又頓住，改為微信發。

[遲歸：吃飯了嗎？]

[初箏：吃了。]

[遲歸：你在哪兒？]

[初箏：教室。]

[遲歸：我去找你。]

遲歸來得很快，他出現在走廊外，教室里的學生紛紛往外觀望。

遲歸名聲不好，可不妨礙他長得好看。

初箏扔下筆，從教室出去，在眾人好奇的視線中，平靜的問：「找我做什麼？」

「去別的地方說。」

初箏和遲歸去了天台。

遲歸有些遲疑：「學校傳的事……」

初箏靠在天台邊緣，等著他往下說。

遲歸深呼吸口氣：「是真的嗎？」

「嗯。」初箏點頭：「你就為這事找我？」

「……」這件事難道不重要嗎？「你沒事吧？」

初箏沉吟幾秒：「有點事……」

「怎麼了？」遲歸心底一急，緊張的看著她。

初箏招招手，示意他過去一點。

遲歸不疑有他：「是不是那些人亂說，我唔……」

今天天氣甚佳，陽光灑在天台上，兩人身影交纏著投在地面。

五分鐘后。

遲歸呼吸到新鮮空氣：「你親我幹什麼？」

「心情好。」親你心情好。

遲歸一愣：「學校那些傳聞你不在乎？」怎麼還心情好了？

即便那件事是真的……

任誰聽見也不會心情好吧？

而且有些人還說得甚是難聽。

初箏滿不在乎，語氣冷淡：「又不會少塊肉，讓他們說。」

最後還不是考不過我。

遲歸觀察初箏一會兒：「你真的沒事吧？」

她在想什麼，遲歸覺得自己很少能看懂。

初箏：「你想我有事？」

「……你有什麼，可以和我說，我會和你一起面對。」遲歸握住初箏的手，微微用力，給她一個堅定的眼神。

「我很好。」初箏又親他一下：「快上課了，下去吧。」

「寶寶。」

遲歸拉住她。

天邊浮雲悠然，上課鈴聲響徹校園每個角落，學生的嬉鬧聲，隨著鈴聲逐漸遠去。

遲歸目光凝重，一字一句地說：「有時候，你離我太遠了……就像風，我可以碰到，卻抓不住。」

初箏眉頭為蹙。

我真的沒事啊！

難道我要說有事才行嗎？

那我裝不出來啊……

「我總覺得你並不需要我。」

「我需要你。」

「可是寶寶，有些需要不是你說說就可以。」他感覺不到她哪裡需要自己。

所有的事，她都可以自己做完，她沒有需要自己的地方。

「……」

初箏心底有點茫然，她還要怎麼做？

怎麼談個戀愛這麼複雜？

遲歸見初箏依然冷著臉，沒什麼反應，他鬆開手：「我晦氣先回去上課了。」

「遲歸。」

遲歸沒停，很快就消失在天台門那裡。

初箏叉腰：「他又怎麼了？」

【小姐姐，你可以試著讓好人卡幫你解決一些事。】

「我自己可以。」

【男孩子嘛，都有好勝心，這樣才顯得他在你面前很厲害，是個有用的人，你就順著他一點唄，就當小情趣。】王者號說得委婉。

遲歸雖然成績不行，可在華海中學也算得上一號人物。

初箏出現后，任何事，他都淪為只能旁觀的那個。

遲歸當然希望初箏沒事。

可他也想知道她身上發生過的事，而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像一個傻子一樣。

初箏奇怪的撓撓下巴，背景板大寫加粗『茫然』二字。

她覺得王者號在胡說八道。

不是你讓我保護好人卡的嗎？

【……】它是這麼說的嗎？它有這麼說過嗎？！它沒有！

初箏琢磨一會兒自己看過的電視劇，也不知道想到什麼，拋開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抬腳追了下去。

遲歸下了兩層樓，初箏追上他，將人按在樓梯的牆壁上。

少年沒掙扎，只是平靜的看著她。

「寶寶，我想回去上課了。」

初箏攔著他，幾乎將人禁錮在懷裡：「我想知道流言的源頭，幫我查一下，可以嗎？」

少年無波無瀾的眸子微微閃爍下，抬眸對上初箏的視線。

初箏又問一遍：「可以嗎？」

「……好。」遲歸應下：「晚上給你消息，我先下去了。」

遲歸彎腰從初箏胳膊下過去，看上去依然不是很高興。

初箏：「……」

小朋友好難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