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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劍霜寒 - 第106章字體大小: A+
     
    第一百章、處心積慮

     大樑的兵士早就將客棧圍了個嚴嚴實實。

     看這架勢, 是早已布下了天羅地網, 光等著自己入甕。楊博廣長歎一聲, 任由林影上前套上冰冷枷鎖。至於周九霄, 此人武將出生功夫高強, 又身犯通敵叛國之重罪,雲倚風原以為他會選擇拼死突圍,豈料對方卻只猶豫一瞬,並未出手。

     耶爾騰這次終於沒有再護著兩人,事實上若有可能,他恨不得親手殺了對方。阿碧方才的慘狀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覺得自己或許一輩子都忘不掉了, 大漠中最漂亮的女人, 原來只是有心人用來對付自己的一個工具, 一切都是假的, 連那絕美的碧瞳容顏都是假的。

     而一想到自己和一個怪物度過了那麼多情意綿綿的夜晚,他胃裡就翻湧起強烈不適,怒火也幾乎焚盡了整顆心。

     周九霄冷冷道:“你有何證據, 說我與此事有關?”

     “有沒有關係,審問完這名侍女自能見分曉。”雲倚風道, “自然,即便她供不出什麼, 還有另一個人,同樣能說清阿碧的來歷。”

     耶爾騰抬起頭:“是誰?”

     林影很快就帶進來了一名文質彬彬的男子,約莫二十出頭, 年輕而又健壯,看穿著打扮,像是有些地位身份。

     他便是烏恩兄弟二人找回來的“多吉”,也是阿碧的未婚夫,逐月部族的首領。他與族人們皆生活在開滿黃花的世外桃源中,身上穿著五彩的袍子,手中拿著雪白的琴,終日以歌聲為伴。富裕安穩的生活,令他們有大量時間來思考,擁有旁人難以企及的思想與智慧。

     在大漠與草原中,其實一直流傳著關於這群人的故事,不過即便強大如耶爾騰,今天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逐月部族並非只是牧民們幻想出的樂土,而是真實地存在著。

     “逐月部族一直選擇隱世,只會偶爾收留迷路的牧民與商人,唯一一次主動向外張開懷抱,就是因為月牙。”也是眾人眼中的“阿碧”,她是上一任逐月部族首領的女兒,自出生起就患有怪病,經常會驚懼抽搐,並且年紀越大,症狀便越頻繁明顯。

     再智慧的頭腦也治不好怪病,所以多吉便派出許多族人,前往各地尋找名醫,希望能治好自己的未婚妻。

     雲倚風道:“周九霄就是在這個時候,聽到了月牙姑娘的病症,蝴蝶癔實在太難得了,於是他自稱大夫,親自前往逐月部族看診,卻悄悄帶走了月牙。”

     耶爾騰皺眉:“如此大費周章,只因一個蝴蝶癔?”

     “當年的謝含煙也患有此病,並且因為周九霄的冒險相助,才得以保住性命。”雲倚風道,“他想以此來取得我的信任,即便譚太醫沒有說出陳年往事,王爺也會問明大首領為何知道譚太醫能治病,周九霄照樣能等到機會出場。”

     而實際情況還要對對方更有利一些——譚思明毫無隱瞞,不僅一五一十說出了當年事,還替周九霄說了兩句好話,令對方的形象更加正面幾分。

     江湖中最好的傀儡師,能隨意改變偶人的容貌與聲音,甚至連記憶也能重新翻洗。阿碧就這麼被一點一點雕琢成了傾世美人,碧綠瞳仁遮掩了漆黑雙眼,而全新的“記憶”也覆蓋了真實的曾經。她混亂而又恍惚,在終日不散的妖冶花香與低喃裡,記住了“白衣聖姑”的故事,相信了自己也是她的族人,但因為成為偶人的時間太短,她仍時不時會想起多吉、想起未婚夫的影子、想起黃花與五彩的衣裙。每每這時,每每當她的瞳孔變回漆黑、即將掙扎找回真實的自己時,那偽裝成貼身侍女的傀儡師,總會及時出現,將她重新變回碧瞳美人。

     耶爾騰聽得不可置信:“為了利用阿碧,逐漸控制我?”

     “這只是目的之一。”雲倚風道。

     或者更確切而言,阿碧傾國傾城的容貌,是為了引誘耶爾騰上鉤,逐步獲取他的信任。而阿碧身上的蝴蝶癔與被灌輸的“回憶”,則是為了迷惑雲倚風。一個精心訓練過的美人,擁有和他莫名相似的氣質與神情,部落裡還有著一名“聖姑”,無論身世、容貌還是過往,皆與當年的謝含煙一模一樣,甚至連古怪病症都不假,這一切實在太真實、太順理成章了,稍有不慎,便會一腳踩進去。

     若非事先便心存疑慮,當日在追往大漠深處時,雲倚風覺得自己或許當真會相信。那慈愛的眼神與貼心的叮囑,還有含著血淚對先皇的控訴,無一不符合自己對謝含煙的猜想。濃厚的花香襲來時,他一個恍惚,險些就中了圈套,幸而及時掐住手心,用疼痛換取了清醒。

     “你早就發現了他們的陰謀。”耶爾騰皺眉,“除去多吉,還有哪裡露出了破綻?”

     “在最開始的時候。”雲倚風轉身看著周九霄,“你口口聲聲說,先皇要誅殺盧將軍,要滅謝氏滿門,這措辭原本無懈可擊,直到後來譚太醫親口說出,謝小姐是被先皇所救。”

     周九霄聞言,臉上血色頓失。

     在譚思明的敘述中,當年的確是周九霄冒險找到太醫院,帶著他混入謝府替謝含煙看診。但想治好蝴蝶癔,非得要一味藥,一味在當時看來,幾乎不可能拿到的藥。

     那一晚在離開謝府後,譚思明看著頭頂一方星空,想著昔日裡名動王城的名門閨秀,今日卻落得那般落魄憔悴,心裡亦是惋惜遺憾,他步履蹣跚地走著,原打算去找周九霄覆命,告訴他這病無藥可醫,卻在途中遇到了先皇。

     譚思明當時驚慌失措,先要知道私自出入叛臣府邸,可是死罪。誰知先皇卻並未責怪,反而和顏悅色,詳細問了謝家小姐的情況,命他無論如何也要將人治好。見皇上態度並不像傳聞中那般冰冷,譚思明便壯著膽子,說出了不可缺少的那味藥。

     “是龍血。”雲倚風道,“非得要大樑皇室,割腕取血為引。”

     這要求幾乎已經稱得上忤逆了。譚思明說完之後,跪地惴惴不安,他原本以為皇上即便答應,也是招來某位王爺取血,卻不料最後竟是實打實的真龍天子之血,一連十數日從未間斷,硬是把謝含煙從鬼門關救了回來。

     這算是譚思明與先皇之間的秘密,先前從未向任何人提起過,周九霄自然也無從得知。至於這回救月牙,則是用了李珺的血,為免腕上的傷口太過引人注目,便假稱摔斷骨頭,把整條胳膊都包紮了個嚴嚴實實。

     雲倚風道:“即便謝家通敵,先皇對謝小姐的態度也並非趕盡殺絕,反而一直默默相救,想來大多是為了盧將軍,那麼所謂盧將軍受心上人唆使,協助謝家叛國一事,八成也就做不得真了。”否則哪位帝王會願意割腕去救賣國賊?

     恰是因為有了譚思明這個故事,所以雲倚風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對周九霄抱有十成十的戒心,對他的所言所行自是百般提防,從未信過半句。而在烏恩兄弟二人帶回多吉,得知他有一名同樣患有驚懼癔症的未婚妻,這名未婚妻又被人離奇帶走之後,第一反應就是阿碧。

     靈星兒遲疑:“可兩人的容貌完全不同啊,怎麼可能是同一個?”

     “武林中有一門比下九流還不如的行當,叫傀儡師。”雲倚風道,“原是供那些有怪癖的富戶取樂,能將活人製成偶人,重新按照喜好,細細雕琢容貌、舉止與氣度。因為太過血腥殘忍,有悖綱常,所以只能活躍在陰暗的地下。

     阿碧耳後的那條蜿蜒藍線,便是牽引偶人的線繩。

     季燕然示意林影將幾人帶了下去,包括那昏迷不醒的傀儡師。

     多吉並未理會耶爾騰,甚至連看也沒看他一眼,只道:“要是沒有其它事,我想先去看看月牙。”

     季燕然道:“首領請自便。”

     多吉微微點頭,轉身大步離開。

     房間裡只剩下了耶爾騰、季燕然與雲倚風三人。

     耶爾騰問:“你打算如何處置他們?”

     “帶回王城,交給皇兄。”季燕然道,“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一事要先問明,所謂血靈芝,究竟是大首領親眼見過,還是他們用來與葛藤部族談判的籌碼?”

     耶爾騰回答:“他們不知道,應當也沒有見過。”

     “那就好。”季燕然道,“阿碧雖非絕世佳人,但救她一命這個要求,我也算做到了,此外還替大首領除去了身旁隱患,既如此,是否該儘快說出第三個條件?”

     “好。”耶爾騰點頭,“十日,十日之內,我會告訴蕭王殿下,我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

     將軍府中,譚思明與梅竹松都守在床邊,替月牙看診。藍色的傀儡線已經被剔除,長時間被煉作“偶人”,她的身體與容貌皆受影響,整個人枯瘦蠟黃,看起來毫無生機。

     梅竹松道:“這手法實在陰毒,怕是要好好調養三五年,方能緩回來了。”

     “那缺失的記憶呢?”雲倚風問。

     “腦中被銀針所傷,不好說。”譚思明道,“但月牙姑娘既能模模糊糊記住部落與未婚夫,就說明還能有徹底恢復的一天,多吉首領可得好好照顧她。”

     “自然。”多吉點頭,“我以後會將她捧在掌心,像保護最珍貴的明珠一樣,再也不會被惡人奪走了。”

     靈星兒站在一旁,心想,這才對嘛!比起耶爾騰先前的錦衣玉食,這句承諾可要順耳多了。

     因月牙還要休息,幾人便移去了前廳。

     未婚妻失而復得,又受大樑太醫精心救治,多吉對季燕然自然態度友好。至於對那擄走月牙的主謀,也只問了一句:“他們會被處死嗎?”

     “會。”季燕然道,“按照大樑的律法,這群人沒有任何活路。”

     “逐月部族這麼多年來,一直隱於雲中,就是不想被捲進權力與土地的紛爭。”多吉深深歎氣,“誰知道,最後竟還是沒能躲得過。”

     “只有這片土地和平了,生活才能安穩,思想才能盛放。”季燕然道,“對方野心勃勃,處心積慮設下圈套,而首領卻一心只想為心愛的女人治病,又如何能防得住他們,倒也不必太過自責。不如就安心住在這裡,待月牙姑娘養好身體後,再回去也不遲。”

     多吉道:“好,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將來蕭王殿下有需要的地方,逐月部族也定會竭力相助。”

     管家很快就替他準備好了住處,領著人前去休息了。

     雲倚風問:“王爺打算何時審那些人?”

     “明日。”季燕然拍拍他,“你此番也辛苦,審問的事情,就別再操心了。”

     雲倚風費解道:“若沒有譚太醫說出先皇一事,讓我事先有所防備,那日怕是真會相信仙氣飄飄的‘娘親’,她怎麼會那麼瞭解我呢?”

     像是一條活在心裡的寄生蟲,清楚地知道自己所有軟肋——對身世的懷疑,對母愛的渴求,對盧家的猜測,對先皇的搖擺質疑。這原本是只有寥寥少數人知的秘密,卻精准地被對方拿去加以利用,這實在太詭異、也實在太巧合了。他仔細回憶了一遍宮中過往,回憶了一遍身邊都有誰出現過,到最後,甚至連那笑容可掬的德盛公公都開始懷疑了,究竟是誰在暗中窺探著自己的心事?

     “皇兄身邊的眼線,從來就沒徹底乾淨過,或者說壓根就不可能徹底乾淨。”季燕然道,“上次王東與尉遲褚的暴露,只順藤摸瓜揪出了一串前朝官員,至於後宮,人員太過紛雜,保不准裡頭就混著誰。連楊博慶那種早已日落西山的勢力,都有本事準確探聽到宮裡的動向,更何況是旁人。”

     雲倚風將額頭抵在他胸前:“所以說,累得慌。”

     “累就不想了。”季燕然哄,“往後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我。”

     “那不行。”雲倚風悶聲道,“同甘共苦,同生……同生。”

     共死是捨不得的,他想讓他好好活著,一直活著。

     最好能一口氣活上七八百年。

     季燕然皺眉:“那不成活王八了?”

     雲倚風哭笑不得,愁雲慘霧尚未來得及凝聚,便被他這張嘴戳了個稀爛,於是抬手拍過一巴掌:“胡言亂語!”

     “皇兄身邊的眼線,就交給他自己去煩心吧,我會寫一封密函過去。”季燕然道,“至於你我,先拿到血靈芝,再解決耶爾騰,才是正事。”

     雲倚風點頭:“好。”

     在兩位大夫的精心診治下,月牙很快就自昏迷中蘇醒。她恍如做了一場隔世大夢,許多種記憶、真的假的、虛的實的,混亂交織在一起,令眼底也漫起濃厚的霧氣。在見到多吉後,雖能記起這是自己的未婚夫,卻也能同時記起曾出現在枕邊的耶爾騰,自是不安害怕極了。

     靈星兒安慰她:“做錯事的又不是你。”

     “他們把我抓到了一個大房子裡,整天給我講故事,講很多故事,牆上掛著畫,畫著部落和白衣聖姑。”月牙躲在床角,將頭埋在膝蓋裡,“我不是故意要忘記多吉的。”

     “我知道。”靈星兒握住她的手,“而且你並沒有忘記多吉,更沒有忘記自己的部落,你還同我說了許多關於他們的事情,快別自責了,先好好養病。”

     月牙問:“我還能被治好嗎?”

     “當然能呀!”靈星兒保證,“譚太醫和梅前輩都是名醫,還有平樂王,他最懂各種養顏香膏了!”

     越是嬌豔的佳人,越需要好好滋養,天生便喜歡欣賞各色美人的李珺,自是深諳此理。還沒滿十歲,就知道拿著母妃的香粉去賞賜漂亮宮女,四書五經背得磕磕絆絆,但說起王城裡誰家的珍珠粉最細膩、誰家的桂花膏最養膚,那叫一個張口就來,滔滔不絕。

     連雲倚風也詫異道:“原來平樂王還有這本事?”

     “那是。”李珺搖頭晃腦,“所以你儘管放心,我定能讓那位月牙姑娘養回白白淨淨。不過說實話,她現在看上去也不差嘛,沒了那寒淩碧瞳,反而溫婉不少,雙目迷離,楚楚惹人憐。”

     雲倚風笑:“你還真是會欣賞美人。”

     “天生的。”李珺被誇得沾沾自喜,又趁機問,“要不要也捎帶著給你買一些香膏?沐浴之後仔細塗抹,可使全身肌膚細滑,令七弟愛不釋——”

     一個“手”字還沒說出來,江湖的鐵拳就已經到了眼前。

     “我隨便說說的。”平樂王立刻嚴肅改口,你能打,你說了算。

     又問:“七弟呢?”

     “在審問周九霄。”雲倚風倒茶,“一早就出門了。”

     李珺道:“那我舅舅?”

     “也在審,不過他看起來並非主謀,頂多吐一些當年的往事出來吧。”雲倚風道,“你可要去看看?”

     李珺頭搖得像撥浪鼓。

     雲倚風已習慣了他這遇事先將自己撇清、六親不認的膽小作風,便只笑了笑,繼續烹茶道:“放心吧,不會牽連到你的。”

     李珺應了一句,又仔細看了他半天,方才繼續問:“我昨日見你像是又咳血了,沒事吧?”

     雲倚風手下一頓,抬起頭。

     “我當時路過廚房,剛好看到你站在院中。”李珺舉手,“我保證,絕對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雲倚風松了口氣,拎起茶壺斟出兩杯,漫不經心道:“老毛病了,不礙事。”

     “那……也對,耶爾騰不是說了嗎,十天。”李珺安慰,“不算太久,不算太久。”

     “我同你說句實話。”雲倚風遞給他一杯茶,“第三個條件,必然與他的野心有關,王爺不會也不可能答應,所以我壓根就沒指望能找到血靈芝。”

     李珺一愣,那那那怎麼辦?

     雲倚風笑笑:“聽天由命吧。”

     聽天由命哪行啊,還指著靈芝救命呢!李珺一拍大腿,踴躍獻計,你看看這樣成不成,我們把耶爾騰抓起來,翻來覆去嚴刑拷打,直到他說出血靈芝的下落為止!

     雲倚風將點心推到他面前,和藹道:“來,好好吃飯。”

     李珺卻仍追問:“行不通嗎?”

     “不是人人都能嚴刑拷打的。”雲倚風只好耐心解釋,“耶爾騰一方梟雄,按照他的脾氣,寧可被千刀萬剮,也不會屈服求饒,這一條路未必行得通。更何況王爺與他的盟約,是在十余位部族首領的見證下簽訂的,現在對方依照約定,帶著心愛的女人來到我們的地盤求醫,王爺卻趁機把人給綁了,還要嚴刑拷打,消息一旦傳出去,大樑的顏面與信譽何存,到那時,怕是所有人、包括銀珠首領都會選擇與葛藤部族站在同一邊。”

     李珺:“……”

     李珺:“可七弟分明說,這人野心勃勃,留不得。”

     “那也要在雙方交戰時,在日光下打敗他。”雲倚風道,“這道理不難懂,平樂王好好想想就能明白。”

     明白倒是能明白,但就是覺得……放虎歸山,實在可惜。

     李珺挪著椅子坐到他身邊:“反正那血靈芝,是無論如何都要拿到的。實在不行,我們就先光明正大和葛藤部族打一架,然後再把耶爾騰綁來,嚴刑拷打!”反正無論如何,拷打就對了、

     看他說得一派鏗鏘,雲倚風便也笑道:“行,來,喝茶。”

     這晚,季燕然直到深夜才回來,雲倚風尚未歇息,正靠在床頭認真看書,圖文並茂的那種。

     “……”

     雲倚風發出邀請:“看嗎?”

     季燕然頭疼:“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又是李珺給你的?”

     “這你就冤枉平樂王了。”雲倚風合上書,“我打發弟子出去買的。”

     季燕然捏住他的下巴:“我的還不夠你看?”

     “你的……”雲倚風眼睛往下掃掃,“上頭又沒寫故事。”

     季燕然哭笑不得:“往後不許熬夜看了,好好睡覺。”

     “我熬夜看它做什麼,我是在等你。”雲倚風掀開被子,示意他上床,“審問的結果如何?”

     “兩人像是事先對過口供,嘴咬得比鐵板更緊。”季燕然道,“倒是七七八八說了不少詆毀先皇的事,半真半假雲山霧中。”

     雲倚風想了想:“其實也算……預料之中,你還記得周九霄在被戳穿時,壓根就沒有反抗的意思嗎?當時我便懷疑,他們八成還留有後手,知道有人會來救自己,才會束手就擒。”

     季燕然猜測:“那天大漠中的雪衣人?”

     “她的功夫很高,地位應當不低。”雲倚風道,“不提楊博慶,周九霄好歹也算一員大將,

     對方不會甘心就這麼白白折掉的。”

     而要從將軍府裡帶走這兩個人,最省事的方法,就是利用耶爾騰——他是唯一明晃晃與大樑為敵,並且握有季燕然的軟肋的部族首領。

     “別被任何人威脅。”雲倚風握住他的手,叮囑,“一切以大樑為重,我沒事的。”

     “親一下。”季燕然道,“親到我滿意,這件事就聽你的。”

     好端端的家國大義,氣氛正凝重呢,結果說沒就沒。

     雲倚風詢問:“親到什麼程度,才能算做‘滿意’?”

     “不好說。”季燕然托過他的纖細腰肢,將人強行按到自己懷中,“先親一口試試,說不定本王立刻就能滿意呢,這種事也說不準。”

     看著不像這麼好打發啊……雲倚風半撐在他胸前,還沒來得及坐起來,就被吻住了唇瓣。

     甜蜜的,纏綿而又難捨難分,吻到後來,連耳垂都紅成胭脂色。

     綢緞般的墨發鋪散而開,在燈火下泛出溫暖光澤。

     手指也不自覺地握住被單。

     季燕然他耳邊低笑:“心肝兒,你咬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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