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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有疾否 - 第85章字體大小: A+
     
    第八十五章

      宮中混亂局勢被迅速穩定了下來,夜雨仍在淅瀝不止。

      最終出乎所有人意料,楚明允並沒有殺了李延貞,而是把他和陸清和一起關入了偏殿軟禁。

      秦昭長長嘆了聲氣,覺得緊繃一天的神經總算松下一些,推開了殿門。

      禦書房已經清理過了,新換上的紗簾隨風起落,那攤不知何物的灰燼也被打掃得幹幹凈凈,楚明允坐在桌案後端詳著一卷文書,擡眸看了他一眼,“坐。”

      秦昭坐下,他將那紙文書遞了過去,“看看怎麽樣。”

      “這是什麽?”

      “分田令。”楚明允道,“要改制的地方太多,我先大概寫了幾點。”

      秦昭粗略地瀏覽了一遍,又把文書遞了回去,“我看不懂。”

      “師哥,”秦昭道,“宮外都解決了,不肯順服的臣子都軟禁在他們府里看守著,刑部尚書陸仕想帶著府兵反抗,已經被鎮壓下去了。”他頓了一下,還是道,“蘇府那邊,我也派了人過去。”

      楚明允手撐著下頜,垂下眼簾,“他還在祠堂里沒出來?”

      “是。”

      沈默半晌,楚明允忽然道:“羽林軍直到現在還沒有動靜,李延貞已經醒了,但是他們沒有接到命令,剛才我讓人搜查了一遍,調派的兵符不在宮里,也不在李延貞身上。”

      “怎麽會,這麽重要的東西他不放在身邊還能在哪兒?”話剛出口,秦昭就反應了過來,“……難道他把兵符給了蘇世譽?”

      楚明允蹙緊了眉,嘆了口氣道:“多派幾個影衛過去好好看著。”

      “一旦見到兵符就搶先攔下他嗎?”秦昭試探問道。

      楚明允輕輕搖頭,“不用,看好他就夠了。”

      秦昭不解,“為什麽?”

      “君子殉國,”楚明允低聲道,“我什麽都不怕,只怕他會自盡。”

      次日朝堂之上,除了被軟禁在府的官吏,其他人都早早來齊了,恭候新君。隨著曉鐘聲響,楚明允一身玄黑金紋的帝袍,落座於皇位。

      他擡了擡手,一旁的宦官領命上前,抖開手中詔書提聲誦讀,朗朗回聲。底下的群臣起先還滿面喜色,聽了幾句後神情陡然一僵,變得古怪了起來。

      這竟是份革改詔令,一掃先前土地政令的重疊混亂,井然有序,卻是要抑制豪強肆意兼並,再行整改分劃。

      底下隱約騷動起來,楚黨官員更是面面相覷,他們本以為楚明允登基後,自然是能更為橫行無忌囂張跋扈了,可這頭一份詔書居然是要革除舊弊,無異於就是在剜他們的肉。

      楚明允神情冷淡地掃視過下方,“有異議?”

      “這……”幾個重臣彼此遞了個眼色,最終兵部侍郎許寅站了出來,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道:“陛下容稟,臣以為……這恐怕不大合適。”

      楚明允微挑眉梢,“哦——?”

      “陛下才剛剛登基,時局尚未穩定,此時就急於下令大改國策,實在不利於穩定人心,再說原先政令適用已久,雖然少有不足,卻也是不足掛齒的,天下更是習以為常了,如果因革改引發動蕩,就得不償失了,還望陛下三思。”

      兵部尚書鄭冉上前道:“許大人此言有理,臣附議,還望陛下能夠三思。”

      其他大臣紛紛跟著出列上前,措辭各異,卻都明白地表達出要他收回詔命的意思。

      楚明允似笑非笑地瞧了片刻,對許寅道:“你上前來。”

      許寅略遲疑地小心望向上方一眼,楚明允的臉隱在珠冕之後,晦暗難辨。他定了定神,一步步走上殿中玉階,楚明允越是毫無動作,他便越是膽戰心驚,最終停至離皇位上的人三四步的地方,畏懼地垂頭等待吩咐。

      出鞘聲落入耳中的那一霎他還沒來得及反應,身體就先不受控制地撲倒在地,額頭撞在階上,許寅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向上看,映入染紅視野中的是楚明允提劍而立的身影,心臟被洞穿的劇痛遲緩地傳了過來,未及發出一聲呻吟,呼吸就徹底斷了。

      許寅的屍身歪斜在玉階上,鮮血沿階緩緩漫下。

      楚明允緩緩擡腕,手中長劍直指下方,劍鋒一點血珠凝落墜地,濺開如墨痕風雅至極,他含了冷淡笑意開口:“還有誰?”

      殿上群臣全都慘白了臉,冷汗倏忽間襲遍全身。出列的臣子更是面無人色,恐懼得不住顫抖,不敢出聲更不敢退回,只能僵立著一動不動。恢弘大殿陷入一派令人窒息的死寂。

      “怎麽?”楚明允微偏頭掃視過下方,聲音終於徹底冷下,“你們擺布李延貞的時間長了,習慣了,就忘了我是誰了?”

      不知是誰先腿軟跪倒在地,隨即所有人都跟著跪下俯首,如風掃蓬草一般,殿中漲滿萬歲之聲,浩浩蕩開。

      蘇府。

      “你讓我進去,我就說一句話就出來行不行?”杜越死死擰著眉頭,沖著張開手擋在自己面前的人討價還價。

      蘇白堅決地搖頭,“不行。”

      “哎蘇白你怎麽這麽死腦筋呢,”他探頭去看蘇白身後祠堂緊閉的門,“不是我說,從昨天到現在,那里面什麽動靜都沒有,你就不怕我表哥在里面餓暈了?你讓我去看一眼,看完我就出來!”

      “公子說了不讓人打擾。”

      “我不打擾,我閉著嘴,就看看。”杜越道,“他不吃不喝的在里面,我不放心,看到表哥沒事我就立馬出來。”

      蘇白滿是糾結地扭頭看了眼毫無動靜的祠堂,又對上一臉急切的小少爺,還是搖了搖頭,“不行,公子說過不準進。”

      “靠。”杜越忍不住低罵了聲,心力交瘁地坐在一旁橫欄上。

      他在秦昭那兒知道了消息就趕緊跑了過來,結果還沒摸到祠堂的門就被攔了下來,本想著等到表哥出來再跟他聊聊也行,可是直到現在都沒見蘇世譽有要出來的樣子,蘇家的侍衛和蘇白也攔著不讓硬闖,他只能滿心焦躁地繼續等。

      突然有急促的腳步聲和談話聲近了,杜越探頭看去,管家蘇毅正快步攔著一個男人,“大人請留步,公子有令不準打擾,有什麽話過後我會幫您轉達,還望您能見諒。”

      “我好不容易才能從府里出來,就是為了見蘇大人一面,你不能讓我白白回去吧?”陸仕拉開他的手,“事態緊急,想必蘇大人也不會怪罪的。”

      蘇毅再度攔下了他,“我能理解大人您的心情,可我們這些屬下都是遵從命令行事,也請您諒解。”

      “這都什麽時候了!”陸仕急道,“那個楚太尉已經謀逆篡位了,蘇大人在里面只怕還全然不知,時局緊迫,不容耽擱啊!”

      “……楚太尉已經謀逆篡位了?”杜越楞楞地重複了一聲。蘇白神情也是一僵。

      蘇毅嘆了口氣,目光深沈地望了眼祠堂,“公子會將自己關在祠堂中,必然是為了什麽而困惑,在沒想通之前,大人即便是見到了公子,恐怕也無濟於事。”

      陸仕看著他,“你這是什麽意思?”

      蘇毅還沒答話,一個侍從慌張不已地跑了上來,對陸仕道:“大人,咱們趕快回府吧,萬一被監視的人發現就不好了!”

      “出什麽事了?”

      “宮城外面死人了!”

      “是兵部侍郎許寅的獨子許桐,他煽動了一群在京等著應試的考生鬧事反抗,在身上潑滿了火油後想往宮城里沖,雖然大多數臨陣害怕趁著混亂逃了,但許桐和幾個考生還是自焚了,沖撞中也燒傷了不少禁衛,現在京城震動,都在議論這件事。”秦昭面色凝重。

      “反抗?”楚明允冷笑,“反抗我謀逆篡位?”

      “那群人是這麽宣稱的,但許桐應該恨的是師哥殺了他爹。”

      “他爹做了那麽久的孽,早就該死了。”

      “但現在畢竟鬧出了亂子,”秦昭擔憂道,“該怎麽辦?”

      楚明允神情淡漠,“你剛才說,鬧事的大多數人都跑了?”

      “是。”

      楚明允不帶情緒地笑了聲,“那就把他們全抓回來,殺。”

      秦昭一楞,“師哥,那些都是應試的考生……”

      “什麽身份都無所謂,既然他們想死,那就讓他們死。”楚明允打斷他。

      秦昭遲疑著,“可這恐怕不太好……”

      何況分田令詔命剛剛頒布下去,豪強貴族們反應激烈,聯合起來抗旨不遵,楚明允才下令處斬了一批為首者。

      楚明允忽然側頭看他,聽不出語氣地問道:“師弟,你也想要違抗了嗎?”

      秦昭心頭一顫,沈默著搖了搖頭。

      暴雨過後的天色還未明朗,陰晦得如珠灰色軟紗般籠罩住了長安城,凝滯氣息仿佛也沈沈地壓了下來。茶樓里交談的聲音不約而同壓低了許多,生怕會被誰聽了去似的。

      “宮城那邊到底怎麽了,我看都封街了,真有人自焚了嗎?”聲音雖低,卻是壓不住的好奇。

      “那還能有假?死了好幾個人呢,我親眼看見的,慘得很,個個都燒的跟焦炭一樣,輕輕一碰,胳膊都掉下來了,里面裂開的肉還是紅的!”

      許多人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氣,忙叫他別說了。

      又有人道:“燒死的人里不是有兵部侍郎許寅的兒子嗎?唉,這家也真慘,老子在早朝上被殺了,兒子又死在了宮門口。”

      “可不是,聽說是正上著朝,就被一劍給捅穿了,指不定有多嚇人呢。那楚太尉之前就是個什麽性子,現在篡了位,不就是想怎麽殺就怎麽殺?”

      角落里的一個青年瑟縮著聽他們談論,聞言捧著茶的手禁不住打顫,把頭埋得更深了。

      “誰能想到朝廷會出這種事,真是,這下他可是痛快了,有權有勢的殺,自己人也殺,那咱們這些平頭百姓的命不就更不值錢了?”說話的人恨得咬牙,“真是老天瞎了眼,這種人當了皇帝,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旁邊的人慌忙一把捂住他的嘴,壓著聲音急喝:“祖宗啊,不想死你還這麽大聲!”

      這時一隊黑甲禁衛闖了進來,茶樓里頓時死寂一片,所有人都垂頭喝茶,噤若寒蟬。

      為首的禁衛掃視一周,擡手一指,兩個禁衛立即把角落里那個青年揪了出來,頭領扭頭對照了畫像,“就是他。”

      青年在禁衛手中奮力掙紮著,失聲驚叫:“你們幹什麽?!放開我,放開我!我犯了什麽罪,你們要對我做什麽?!”

      頭領揮手命人拖他出去,“奉陛下之命,緝拿所有宮城之亂涉案者。”

      “殺!”

      執令不為者,殺。

      聚眾反抗者,殺。

      累有罪行者,殺。

      殺。

      殺。

      殺。

      所有人都說,那個男人在坐上皇位時就失去了理智,變成了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廿一日,西陵王李承化起義,匈奴可汗借兵相助,以“誅逆賊,還正統”之名,舉兵奔襲長安,諸州郡開城相迎,一日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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