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醒來得不算太晚，大概八點多吧，起床一看，老魏那邊人早就沒了。

因為昨天喝的太多了，所以頭還有點疼。我到了客廳一看，蘇憶、秦淺也起來了，正在吃早飯呢，昨天晚上我們剩的一桌子塑料袋、啤酒瓶什麼的，都被收拾乾淨了。

除了她們兩個之外，還有陳雨和高山，他們兩個也在，似乎是在等我。果然，見我過來了，陳雨笑了笑，說道：「才起？趕緊吃飯吧，吃完了，咱們還得去辦事兒呢。」

我直接坐了下來，用筷子夾起油條問道：「辦事兒？辦什麼事兒？其他人呢？」

高山一口塞進去一個煮雞蛋，邊嚼邊說：「他們都出去了，就剩咱三了。陳雨說，一會兒，咱們也得出去，佔兩個地盤。」

「這麼快就要開始了？」我挺驚愕的。

陳雨笑道：「當然了，咱們沒多少時間，要是往後拖拖，羅強他們勢力更大了，咱們就更不好下手了，所以，辦什麼事兒，還是越快越好。老魏他們，已經被我安排到附近的小賭場去了，幫人要債，抽取提成，這個挺賺錢的。而且，順便還看看能不能放點高利貸。」

「早上，我和老魏划拉划拉，兩個人對了個數，差不多整出來十來萬，離開個場子開早著呢。不過，慢慢攢嘛，總能把錢湊出來。這筆錢，現在還能放除去點，等下個月，就能多收三四萬。」

我一聽就嚇了一跳：「這麼高的利息？」

陳雨點點頭，說：「那當然，不然怎麼能說是高利貸？這個利息，還算少的了，有人放的『驢打滾』不但利息更高，還是利滾利，比咱們這個更來錢。」

「這種錢，誰敢借？」

「借的多著呢！在賭場里輸急眼的，為了翻本兒，什麼事兒干不出來？他們都覺得，自己隨便一把，就能把錢贏回來，到時候直接還了，一點利息而已，誰會在意？結果呢，就越輸數越多，欠的也越多。反正，一個賭徒，是什麼都做的出來的。」

「那到時候他不還怎麼辦？」

「那就得看咱們的本事了，不能讓他跑了，說什麼，也得把錢還上。如果咱們實力不夠，還真有可能讓人家跑了，那樣的話，可真的就虧大了。所以，能把錢借給誰，不能把錢借給誰，都是有講究的。這些東西，咱們還得慢慢學啊。」

我聽了也是一陣頭大。社會水太深，還真是舉步維艱。

一會兒的功夫，我們都吃完了，秦淺乖巧地過來幫我們收拾了桌子上的東西，陳雨和高山則站了起來，說：「走吧，咱們也該過去了。」

我點點頭，跟著他們往外走。家裡，就留秦淺和蘇憶看著。

出了門，陳雨開始給我介紹我們這邊的情況。

我們住的這個地方，在起興街的邊上，真正有實力的人，都去中央地段去爭了，所以在這裡混的，都是不敢往中間地段湊的三流混子。

不過，這附近店鋪倒是挺多的，而且老闆都是「良民」，沒什麼身份背景，雖然被這裡的混混剝削著吧，但是還能忍受。

要說這塊地盤，真正管著的，也就兩撥人，一半是一個叫王大頭的，手底下罩著十幾家店鋪，聽說一個店鋪一星期二百，加上幾十塊錢一個的小攤子，他一個月也能整出來不少錢，反正自己花銷加上養自己將近十個手底下的人是夠了。

而另一半，則是一個叫鄭偉的人看著。他的勢力跟王大頭差不多，所以兩個人誰都挺忌憚對方的，兩個人勢力中間，也有一條很分明的分界線，一般誰也不會主動挑事兒。他們兩個，就這麼守在自己地盤上，安分守己，勉強混了個溫飽。

我們住的地方，就在兩個人勢力分界線上。陳雨分析，這兩個人不算太強，而且正好還在我們住的地方旁邊，我們接了他們的地盤絕對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至於怎麼個接法兒，陳雨說，這個看他的就行。

我們先去了王大頭的地盤上，這十幾家店，做吃的的比較多，看起來王大頭油水挺足的。

我們找了個規模還算可以的小飯店，直接就坐進去了，也沒要別的，一人一瓶啤酒，一碟花生米，三個人坐了三張桌子，就開始喝酒，吃花生米，聊天。這裡的店都不算大，可能上面還有兩個包間吧，不過下面一共才六張桌子，我們這麼一整，直接就佔去了一半。

飯店的老闆是一個中年男子，微微發福，我們坐了一個多小時之後，他就過來了，笑臉相迎，問我們是個什麼意思，要是有事兒，可以跟他直接說，犯不著這麼耽誤他做生意。

看得出來，這個老闆也是個老實人，跟之前宏遠旁邊那一家一樣，連幾個學員都惹不起。

陳雨倒也客氣，沒罵街也沒打人，把老闆拉過來，說這個地方的租子是每星期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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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陳雨的話，好像是什麼黑話，但是我們大概也聽懂了。這個老闆更是動了陳雨的意思，笑著說：「小哥您別開玩笑了。這樣吧，今天你們的開銷算是我請了，一會兒給你們哥三個上點炒菜，你們吃開心了就來捧個場，不樂意的話也別在我這裡鬧事兒。我們這是小本生意，可禁不起折騰的。」

陳雨笑了，說道：「老闆您也別害怕，如果我沒掃聽錯的話，你們這裡是王大頭罩著的對吧？他每個星期來一次，一次收你們二百。這樣的，我們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也知道掙錢不容易，他收二百，我們就收一百。您要是同意，就表個態，不同意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