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小天王？」大毛想了想，說道，「這是個什麼東西？」

旁邊的人一下子就笑了，小白臉他們根本屁都不敢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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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我想起來了，」韓飛突然說道，「好像是有這麼幾個人，高一的，自封了個什麼十二小天王，挺得瑟的。」

「草！」大毛罵了一聲，「什麼狗屁十二小天王，感情是自封的，都給『天王』這兩個字抹黑。韓飛，回頭咱們帶人往高一那邊走一趟，把這個什麼小天王平了，省得聽了鬧心。」

小白臉他們都快嚇癱了。

大毛摸了摸下巴，看向我，笑道：「尋哥，這個人得罪的是你，怎麼處理你來發話吧，我們照辦就是。」

一聽這話，小白臉眼淚都飆出來了，連忙帶人求我，說道：「尋哥，尋哥，對不起，我有眼不識泰山，我知道錯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這一次吧……」他都快抽自己嘴巴子了。

要是再給他一個機會，他就算是跟自己媳婦兒吹了也肯定不敢得罪我。一個大毛，就算南關一中的一個大佬了，搞他就跟玩一樣。然而就是這麼牛逼的一個人，是跟我混的。

他跟我的差距，真的是天壤之別。

跟他一般見識，也沒什麼意思，我擺擺手，說：「算了吧，高一的，不懂事兒，放他走吧，長個教訓就行了。」

「多謝尋哥，多謝尋哥……」他們如遭大赦，連忙從這裡狼狽地逃出去了。

「哈哈，尋哥，」大毛過來摟著我，說道，「走吧，劍哥也知道你來了，說正好有事兒找你呢。不然，你先過去見見劍哥？」

我點點頭，說：「嗯，行。我這次來，也是找他說點事兒的。」

韓飛笑了：「阿尋啊，以後再來，別偷偷摸摸來了，就我們哥幾個見你，其他人可是很想你的。要不然，今天也不至於這麼大陣仗了。下次來的時候提前打個電話，我們接你過去，咱們一群人聚一聚，多好。」

我笑道：「那行，以後再來就跟弟兄們打聲招呼，別再跟這似的，圍一起，像是看猴的。」

「哈哈哈哈……」旁邊人都笑了。

我們聊得也挺多的了，大家知道我找申劍還有事兒，就散了，我則跟大毛、韓飛這幾個人有說有笑地去了申劍那裡。

到了申劍的班裡，好巧不巧，正好趕上申劍出來。一看到我，申劍笑了一下，說：「呵，趙尋，來了？」

我點點頭，笑道：「來了。本來想偷偷過來找你的，結果被人發現了，陣仗搞的有點大。」

申劍點點頭，說：「我都知道了，來了之後把人家女朋友欺負了，然後叫了百十號人把人家男的給訓了一頓。」

我冷汗立馬就下來了，說：「這他媽是誰傳出來的版本？！我一個五好青年竟然被說成了一個欺男霸女的惡棍了。」

「行了，別貧了，跟我走，正好我也有事兒說。」申劍摟住了我的肩膀。

申劍雖然看起來心情挺好的，但是我注意到他眼神中有一絲難以遮掩的疲憊和悲傷，頓時就知道他可能又出什麼事兒了。但是，這裡那麼多人看著他呢，他還必須得裝的什麼事兒都沒有，不讓別人看出來。

我點點頭，跟著申劍就往天台那邊過去了。申劍身邊的幾個人本來還想跟著，申劍一轉頭，擺擺手說：「哥幾個別跟著我了，我們就聊會天。」

那幾個人點點頭，就回去了。

「走吧。」申劍拍拍我的肩膀。

我們兩個人上了天台，這個時候也上課了，周圍倒是沒什麼人，方便談話。

我摸了摸兜，把煙給申劍點上了，自己也點了一根，說：「劍哥，你攤上事兒了吧？」

申劍苦笑了一下，說：「你看出來了？」

我聳聳肩，說：「都寫臉上了，咱們那麼熟，我肯定看得出來。」

申劍狠狠抽了口煙，說：「我妹妹的事兒瞞不住了，昨天，我給二老坦白了。」我身體一僵。雖然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但是申晴家裡那邊的事兒，確實是棘手。

我哆哆嗦嗦也抽了口煙，說：「那情況怎麼樣？」

申劍說：「我沒說別的，也沒敢說我妹妹是因為楊初八的事兒，中了槍，然後失蹤了。陳雨之前幫著我圓謊，說我妹兒出去活動了，我就說，她現在失蹤了，正在找，但是找不到。」

「那二老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哭唄，說是要找組織活動的人，可是去哪兒找？我只能說我托朋友去辦這事兒了，他們不用擔心，小晴肯定沒事兒。現在我家裡，都快鬧瘋了，這個爛攤子，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兜多久。我想著，要實在不行，就實話實說得了。不過，估計說完，我這個兒子他們肯定是不認了。」

我也是一陣頭大。怎麼看，這都不可能瞞得住。但是實話又不能說出來，也真是難為申劍了。想到澤西說過的話，我心裡又開始痛起來，一陣陣噁心想吐。

申劍看出了我的異樣，問我怎麼了。我擺擺手說自己沒事兒，老毛病了。

然後，我問申劍，接下來要怎麼辦，申劍說沒法辦，還是只能拖著，拖到他們二老接受了這個現實。可是，這個就有點難了，平白少了一個女兒，誰受得了？

申劍無奈地苦笑了一下，說道：「算了，事情已經這樣了，還能怎麼辦？我都快煩死了。學，我是真不打算上了，太鬧心，沒這個心情了。現在二老就我一個孩子了，我得好好孝敬他們啊……」說著，申劍的眼睛也紅了，既是為了申晴，也是為了自己的這個家。

我心裡也是難受地不行了，從某種角度上說，申晴的死，跟我是有莫大聯繫的，我絕對逃不了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