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媽，需要你照顧嗎？！」我又是一拳，打在了澤西臉上，「本來這一切都不用發生的，結果都是因為你，我兄弟們受了那麼多苦，還有一個走了，一個進了局子要挨槍子兒！老子就是打死你，你也還不清！」

澤西痛哭流涕，擋都沒擋，說道：「對，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承認。可是，我也有苦衷……我找誰惹誰了啊，為什麼都沖著我？！我就是想找個安省的工作，好好混日子，養我奶奶，我為什麼就得兩邊不討好！」

看到澤西這個樣子，有有點心軟了。不管怎麼說，澤西這個人人性肯定是沒得說，我以前也是真心把他當朋友。我也沒繼續動手，拽著他的衣領，把他拎了起來，怒道：「澤西，既然當時在那個車裡的人是你，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兒？！申晴呢？她現在在哪兒？！」

澤西擦了擦眼淚，說：「趙尋……我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害你的想法，這一切，我也是被逼的！你別找申晴了，行嗎？！她死了，當時她就死了，誰要是告訴你她沒死，那是騙你的！你千萬別信！」

我愣住了，澤西的話讓我如遭雷劈。

「你說什麼？她死了？她怎麼會死？！我問你，她在什麼地方！」我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腦袋幾乎頂在了澤西的額頭上。

澤西痛苦地搖搖頭，哭道：「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她在哪兒。但是她真的已經死了，你要相信我，相信我……」

我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一直以來，我能不被申晴的事兒擊倒，就是因為對於申晴還抱有一絲希望。只要沒見到屍體，她就沒有死。而現在，澤西，他這個目睹了一切的人，竟然也說申晴死了！

雖然我不願意去相信，但是澤西說的可能就是真的。我感覺自己最後一絲的僥倖，也被摧毀地灰飛煙滅。

「不可能，她才不會死！」我已經暴躁起來了，一拳打在了澤西臉上，直接就把他打倒了。然後，我又瘋狂地毆打著他。

「申晴怎麼可能會死！？我昏倒前，她還好好的，兩發子彈的位置也不致命，怎麼沒有活下去的希望？！」

「誰都會死，唯獨她不會，你知道嗎？！你一定在騙我，是不是，說，你到底是為了什麼？！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澤西倒在地上，蜷縮起身子，也是吼道：「趙尋，你打死我也沒用，她死了就是死了，我眼睜睜看著她死的。我沒能救得了她，這事兒，你信不信，都是事實！接受這個現實吧，你逃避不了。」

「滾！」我幾乎快發狂了，被我打的澤西逐漸也說不出話來了，估計再這麼打下去，肯定就出人命了。

張正一把拉開了我，說道：「差不多就行了，別真搞出人命來。」

張正的力氣很大，我現在不是他的對手。所以，被他直接拉開了。我一摸臉上，都是淚，直接一拳又打在了旁邊的樹上，然後一言不發，往車那邊走。地上的澤西一動不動了，但是呼吸還有，應該沒什麼大事兒。

張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也在我之後上了車。

我上車之後，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臉，心很亂。澤西那些話一句句插在我的，申晴死了，申晴死了，申晴真的死了？這一個多月以來，我沒有一天不在幻想著有一天自己可以找到申晴，但是現在，連澤西都這麼說了，申晴真的已經死了嗎？！

張正在主駕駛座上，打著了火，然後遞給了我一支煙，說：「來一根，心裡痛快點。」

我點點頭，接過去，點了。然後張正掛上檔，開始慢慢往回去方向開車。

我抽了半根煙，張正問我：「怎麼樣，舒服點了嗎？」

我點點，說：「正哥，你覺得，她說的是真的嗎？」

張正想了想，說：「他這個人怎麼樣？你覺得，他會害你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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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搖搖頭。

張正看著前方的路，說道：「你呀，就是經驗不夠，剛剛本來能問出很多事情的，但是一聽說申晴死了，你就受不了了，結果白白浪費了這麼好的一次機會。剛剛那個人，我聽得出來，你們之前關係挺好的吧。你就沒有想過，他為什麼要跟蹤你們，舉報你們？從他的隻言片語里，你應該能聽出，他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我仔細想了想，還真是。確實，澤西為什麼要去舉報我們呢？又為什麼要跟蹤我們，拍下那段視頻呢？他沒有任何動機。就是因為沒有動機，我在吳澤輝家躲著，想是誰在背後捅我們一刀的時候，才沒有考慮過澤西。

或許，那晚的桑塔納上，坐著的不單單隻有澤西一個人！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張正見我在思考這個問題，又說道：「雖然有這麼多疑點沒有梳理清，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不管事實到底是什麼，你就當申晴已經死了，這就對了！他既然這麼說了，肯定是因為申晴已經死了的消息，對你有好處。」

我覺得腦袋都快爆炸了，一切一切都還有太多沒有搞清楚的地方。我以為自己找到了捅自己的人——澤西，現在看來，根本不是。

「正哥，咱們回去，我還有幾個問題要問澤西！」

張正笑了笑，說：「別想了，澤西會呆在那裡等著你再揍他一頓？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早就跑了吧。其實也沒關係，誰要是想坑你，他最後總會跳出來，他是誰，你早知道和晚知道沒有什麼區別。反正，你只要記住澤西的話——申晴已經死了，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