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西嘶吼了一聲，一拳頭就掄過來了，可惜，還沒用得著我動手，張正默不做聲，直接就把澤西的手腕給扣住了，一個擒拿，把澤西壓在了地上，讓他起都起不來。

澤西掙扎了好幾下，但是張正的手勁兒比他想的還要大，他根本動彈不得。

我也按住了澤西，惡狠狠地說：「澤西，好好的，你跑什麼？！」

澤西臉色變了變，立馬堆起笑容，說：「呵呵，趙尋，是你啊。我還以為碰上仇家來尋仇了呢，所以才跑的，要早知道是你，我肯定不動。不過，趙尋，你這是幹什麼，想找我，直接叫我不就得了，至於又是跟蹤，又是堵人的嗎？」

我罵道：「澤西，你少廢話。剛剛我都叫了你多少聲了，也沒見你回頭。說，為什麼躲著我？！」

「我什麼時候躲著你了？！」澤西依舊嘴硬，「換個號碼，換個住址，就算是躲著你了？你別冤枉人了！快把老子放開，妄我那麼相信你，幫了你這麼多次，你竟然還給我整這一套，有點不夠朋友了吧。」

我沉住氣，鬆開了澤西。他也是覺得自己跑不了了，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泥，說道：「趙尋，你今天可有點過分了，我跟你無冤無仇的，你竟然這麼對我。」

我有些不耐煩了，說道：「澤西，你別給我正社會上那一套，現在開始，老子問什麼，你回答什麼，要是說謊的話，別怪我不認你這個朋友！」

「行，你隨便問！」

「申晴在哪？！」

「你女朋友，我怎麼知道她在哪？！」

「你別裝蒜了，那天晚上，停在我們動手那地方的桑塔納不是你的？就算噴了漆，車型也是一模一樣！」

「你有病吧，什麼桑塔納？莫名其妙！再說了，車型一模一樣的桑塔納多了去了，你憑什麼說是我的車？」

「因為除了我們的人之外，只有你知道我們要動手殺楊初八！我們被陰了，消息除了從你這裡走出去，還能從哪裡？！」

「那你為什麼不說是你們自己人里出了內奸？」

「這不可能。澤西，你別跟我在這裡繞圈子，我媳婦兒沒了，她生死不明，我現在為了找到她，可什麼都做得出來！」

澤西聳聳肩，說：「你可嚇不住我。我不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什麼了，也不知道你媳婦兒在哪。我就知道你們去殺楊初八，然後被人舉報了。後來我本來還想幫你們的，但是你們事兒鬧得太大，我實在是幫不上，在這一點，我跟你道歉。不過，也沒什麼好道歉的，因為能幫你的我都幫了，你還想讓我怎麼樣呢？」

「後來的事兒，我一概不知道，你們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情況就是這樣，你愛信不信，反正找媳婦兒，你找不到我身上！」

我也是火了，扯住了澤西的衣領子，吼道：「你說你不知道？知道我們要動手殺楊初八的一共就這麼幾個人，當時現場又有一輛跟你車型一模一樣的桑塔納，不是你的話，怎麼可能那麼巧？澤西啊，那可是我媳婦兒，一個多月了，我每天都在想她是死了還是活著，她現在在哪。那天晚上，你絕對在場，是不是？！快告訴我，申晴在哪兒？！」

澤西看了我一眼，沉默了片刻，還是說了句：「我說了，我！不！知！道！」

我幾乎快瘋了，一拳打在了澤西身後的樹上。那樹劇烈搖晃了一下，把澤西嚇得夠嗆。

這時候，張正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你這麼問，沒用的。如果你不戳破他的謊言，他是永遠不會承認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說完，張正笑了笑，看著澤西，說道：「你叫澤西是吧？我現在替阿尋再問一個問題，怎麼回答，就看你自己的了。申晴，到底在哪？」

澤西被張正看得打了個哆嗦，但是還是咬死了說自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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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正依舊平靜，說道：「小子，別覺得自己很聰明，我們拿捏不到你的把柄。任何計劃，都會有破綻，任何謊言，總有揭穿它的方法。假話就是假話，你就算說的像是真的，他也還是假的。」

「什麼假的真的，我只是說了實話而已，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一點都不知道。」

「你覺得自己做的很完美嗎？就算過了一個月，車子有沒有噴漆，還是可以檢驗出來的。而且，我記得當時趙尋躲起來的時候，是有人匿名舉報，並且交給警方那段錄像的吧。雖然是匿名，但是在警局還是有一個案底，我們想查是誰的話，不難。」

一聽這話，澤西臉色就變了，立馬說道：「不可能！你們沒有那麼大的權利，除非是市級的人發下來文件，你們才可以查是誰舉報的，不然根本沒可能。」

張正一下子就笑了，說：「我們既然能撈出那麼多人，調查一個匿名舉報，能費什麼功夫呢？而且，我覺得我也用不著去市裡，讓他們給我開證明了，因為你剛剛已經暴漏出來了。」

澤西臉色一變，瞬間慘白一片。

我怒火中燒，扯著澤西的領子罵道：「還真是你！當時車裡坐著的是你，拍下那兩段錄像的還是你！向警察舉報我們的，也是你！」

澤西低下了頭，良久，終於點點頭，承認了。

「你把武奕坑成什麼樣，你知道嗎？！」我一拳就打在了澤西的臉上，澤西一下就被我干倒了。

他躺在地上，坐了起來，一擦嘴，一嘴的血。

「對不起，我聽說了，武奕是死刑。是我對不起他，我不是人。他們家，我會盡量照顧的。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