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撇撇嘴，說：「是他們先動的手，幹嘛找我！要賠，讓他們賠去！」

「他們肯定跑不了，但是你也跑不了！一共四台機器，你們不把錢湊夠了，誰也別想走！」

說著，他使了個眼色，旁邊的一個網管會意，把電棍按的「噼啪」作響，作勢就要捅青年。

「趕緊的，快把錢湊出來，不然，我這電棍可不是吃素的！」老闆這話不僅是對青年說的，也是對吳昆霖他們說的。

吳昆霖基本是昏迷了，聽不到，但是其他人還清醒著，一聽這話，有的人已經嚇得直哭。我不由地想到了當年自己在米奇鬧事兒的時候，被亮子抓住時的樣子。當時韓飛、大毛他們，與這些人一般無二。

幸好剛剛我沒參合，網管也沒把我們跟吳昆霖當成一起過來的人。不然，這個時候，我可就要吃電棍了。電棍的滋味兒，可不好受。

這群學生估計是榨不出來什麼錢來，所以這個老闆也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青年身上，不斷放著狠話，讓他趕緊湊錢，或者現在叫人湊錢過來。不然，他可真的會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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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青年這時候發話了。他推開了押著他的兩個網管，迷迷糊糊地掏出了手機，似乎酒勁兒還沒醒：「我這就給我兄弟打電話，讓他們送點錢過來。」

聽到這話，老闆才滿意地笑了笑，說：「這才對嘛，放聰明點，不然又得吃苦頭。」

青年坐回到了沙發上，眯著眼睛打了個電話過去，說自己出了點事兒，現在被扣到這裡了，讓對方拿點錢過來把自己贖回去。打完之後，他把手機一收，順勢就接著睡了，全然不把這裡的網管、老闆當一會兒事兒。

那個老闆也是面色鐵青，但是青年電話也打了，他也不想多廢話，就這麼等著。

過了沒一會兒的功夫，所有人就聽見外面傳來了兩聲摩托車的轟鳴，停在了門口。聽動靜就知道，這兩輛摩托車絕對是好貨，價值應該不斐。

一聽這動靜，網吧老闆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明顯有些慌亂。

網吧的門一下字就開了，外面走進來兩個比青年歲數稍小了一些的人，都穿著一身皮衣，帶著頭盔，臉上也帶著口罩。

這一身標準的打扮，頓時讓網吧里的不少人都驚呼出聲來：「飛車黨！」

我暗自一笑——果然，這個鬧事兒的青年就是上次我在古董店裡見到的那個人——卓哥。

他是蘇憶那一幫孤兒院的孩子的大哥，同時也是飛車黨的頭目。這一點，我是知道的。

飛車黨做事，東關不少人都有所耳聞。以暴制暴，受到不少人的讚揚，奉為被欺負者的守護神。

這兩個人一出來，頓時網吧不少人都驚呼出來，然後開始鼓掌叫好。估計，這些人也是被飛車黨幫過的人吧。

兩個飛車黨的人一進來，網吧老闆的臉頓時就白了。

一個飛車黨一扒口罩，露出一張頗為年輕的臉。論年紀，他要比卓哥年輕不少，應該是當年跟蘇憶一起被卓哥帶出來的孩子之一。

他走了過來，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睡著了的卓哥，皺了下眉頭，「唰」地一聲就把一根鋼管從自己腰間抽出來了。

「你們動我卓哥了？」

這一句話，把網吧老闆嚇得一哆嗦。

網吧老闆連忙上去，賠笑道：「呵呵，小兄弟，這是……這是東關王鱷魚——王曉卓？」

飛車黨瞪了他一眼，說：「不然呢，你是？」

「我……」網吧老闆的臉色就像是吃了屎一樣難看。他剛想說話，卓哥王曉卓似乎是醒了，打了個哈欠站了起來，看了看兩個飛車黨，咧嘴笑道：「李世豪，杜廣臣，你們兩個來了啊。去，把錢賠給這個老闆，咱們好回家打理生意。」

那個摘了口罩的似乎是李世豪，他點頭說了句好，然後鋼管也沒收起來，一摸兜，拿了一疊錢來，保守估計得有幾千吧，甩在了網吧老闆身上，然後冷聲說道：「這些錢，夠賠你幾台機器了吧？卓哥我們能接走了嗎？」

網吧老闆拿著那錢直哆嗦，結結巴巴道：「這……這……不是……」

這時，杜廣臣已經把王曉卓胳膊架在了自己肩膀上，說道：「人我們先接走了，錢好好拿著。回頭等卓哥醒了酒，我們問問他，他在你場子上被人找了麻煩這個事兒該怎麼算。」話中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

「別別別，兩個小兄弟，」網吧老闆立馬就攔住了李世豪和杜廣臣，賠笑道，「先別走。這事兒，可能是我做的不對。你們先等一下啊，我問明白再說。」

李世豪跟杜廣臣也就站住了，看著網吧老闆，等著他給一個交代。

網吧老闆拉過了一個網管，低聲問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到底誰先動的手。網管照實說了，網吧老闆裝模作樣的訓斥了那個網管道：「草泥馬的！還想不想在這裡幹了？明明人家是正當防衛，你怎麼能光告訴我是打架呢？！」

那個網管不敢說話，低頭說是。

然後，網吧老闆訕笑著對李世豪說道：「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剛剛我手底下這些人都告訴我，是他們先動的手，你們只是正當防衛，責任不在你們，我怎麼能讓你賠錢呢？」

李世豪冷笑了兩聲，說：「這恐怕有點不合適吧，畢竟機子是我們卓哥砸的……」

「哪有什麼不合適的！」網吧老闆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幾千塊錢重要，還是不得罪飛車黨重要。

他把錢塞到了李世豪的上衣口袋裡，拍了拍錢，賠笑道：「錢你們留著，咱們交個朋友。以後沒事兒讓卓哥常來玩，我給你們免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