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自己已經逐漸地進入到狀態里了。

「吆喝，對手是個小毛孩兒啊，真沒意思。」一聲輕蔑的聲音從入口處傳來。我一看，一個三十來歲的人走上來了。

不用想也知道，這就是我的對手。他看起來確實是一身痞氣，明顯是個老混子了，估計沒少干過架，手底下有一把街頭格鬥的經驗。

他看見對手是我，一下子就笑了，抱著膀子，頗為自信：「嘖嘖嘖，聽說你是宏遠的學員？看起來，是最新的一批吧。真是沒意思，這兩千塊錢拿的太輕鬆了。」

我看著他，沒說話。

外面的鐵籠被「咔」的一聲關上了，然後傳來了鎖鏈上鎖的聲音。對我而言，外面就是一團漆黑，根本什麼都看不到。不過，澤西在下面的聲音還是清晰可聞：「趙尋，小心著點，他練過大洪拳，之前在這裡打過一場比賽，還贏了！」

我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我對面的老混子把衣服一脫，隨手扔地上了，然後扎了個馬步，運了一下氣，擺出了個姿勢，開始對著我比劃。

不過看他一臉看不起我的樣子，也知道其實她是沒怎麼把我當回事兒的。他耍著把式，沖我繞了兩圈，見我連站架自己都沒擺，咧嘴笑了：「怎麼了，都嚇傻了，怎麼打架都不會了？他媽的，八龍讓我跟你一個菜鳥打，真是看不起我！」

說著，他又擺了兩個把式，然後意猶未盡，來了兩個後空翻。外面的人都「噓」了起來，顯然，他們不是來看這個老混子耍把式的，而是來看血淋淋的廝殺的。

估計是覺得自己玩得有點太嗨了，老混子也老臉一紅，底喝了一聲就朝我衝過來了。

我眯起了眼睛，他的一切動作都慢了下來。

我向前了一步，這是上步的基本動作，不過在老混子眼中，我依舊是沒有半點反應，所以他也自負，吼道：「看我一拳就干倒你！」

然後就是一個大擺拳過來了。

大洪拳我真的不怎麼了解，但是怎麼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破綻才對，估計這個人學的也是野狐禪，借著「大洪拳」的名字在外面招搖。

我連預判都沒用，一歪頭，他的拳頭就擦著我的頭髮過去了。同時，我上步的爆發點也來了，一個勾拳就砸在了他肚子上。

這個老混子肚子很硬，卻不是肌肉，可能是硬氣功一類的東西吧。不過，這卻絲毫不影響我的力道打在他的身上。

在我的眼中，這個老混子的臉逐漸轉紅，然後直接跪倒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胃部，開始吐著嘔吐物和血的混合物，直接弄髒了這個擂台。

我側了下身子，一把就抓起了這個人的頭髮。瞬間，我有了點猶豫，不過想了想武奕說過的「你不跟別人拚命，別人就跟你拚命」，想到了之前這個擂台上發生的一幕幕血拚的場景。

場外，似乎是因為我這一拳而沸騰起來了，很多人都呼喊起來，氣氛一時到達頂點。

這一切的一切都刺激著我，在燈光聚集著的擂台上，就徹底瘋狂吧！

我沒再猶豫，拽著這個老混子的頭髮，猛地就砸在了地上，讓他的臉撞在自己的嘔吐物里，瞬間濺起一片血花。

「好！」我聽得出來，這是澤西的叫好聲。

這一撞，真的讓我生出了一絲快感，這是潛藏在人性深處的本能，沒有人能夠克服。

「哐！」

「哐！」

「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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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多餘的動作，扯著那個人的頭髮往地上撞著，大約十來下，這個人沒什麼反應了，我強行忍住自己繼續下去的衝動，站起了身子。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都是濺上去的血。剛剛，我真的是不認識自己了。那種肉體碰撞的快感，真的是讓人著迷。

「好！」

「打得好！」

……

擂台外，無數人在歡呼。我這一場比賽雖然很快，但是夠血腥，而且是一邊倒的虐打，滿足了他們扭曲的心理。

這時候，牢籠的門被打開了，幾個人跑了過來，把這個奄奄一息的老混子給拖走了，帶他去接受治療。

澤西也上來了，大笑著摟了我一下，說道：「哈哈，阿尋，幹得漂亮！剛剛我還以為你嚇傻了呢，沒想到啊，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走走走，咱們下去吧，今天的任務算是完成了，一會兒我去給你要錢，看看能不能把錢提前結了。」

我沒動。

澤西愣了一下，然後說：「怎麼了阿尋，你為什麼不下去？」

我看了澤西一眼，說：「讓下一場千元級的人出來，我要接著打。」

「什麼？」澤西掏了掏耳朵，說，「你說什麼，我沒聽錯吧？難道最近我壓力太大，都出現幻聽了……」

「你沒聽錯，去告訴主管，我要接著打！不是打贏兩場千元級的比賽就能跟沛東打嗎？我現在還能打，讓下面一場千元級的人出來！」

「你他媽瘋了吧！」澤西明白我的意圖之後立馬就吼出來了，「你他媽見過誰打黑拳還連著打兩場的？就算是正規的散打比賽，你不也得休息幾天嗎？而且這是黑拳，黑拳你懂嗎？你要是不行了，沒人會憐憫你，你會被打死的！」

我看著澤西，堅定地說：「我還有體力，可以接著打！你就這麼告訴你們主管，問他行不行。我覺得，觀眾恐怕也喜歡看著一個拳手一晚上打兩場，甚至三場比賽吧！」

「三場？！」

澤西一下子就明白我為什麼問今晚沛東在不在了。

「你想一晚上打三場，連著沛東一起收拾了？瘋了，瘋了，真是瘋了」澤西搖搖頭，就要把我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