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眼就認出了，這是那個上次那個讓裴宇都為之動容的人！
上次跟他在一起的，有很多同樣穿黑衣服的人。而這次，只有他一個。
一下子，我的神經就繃緊了，電話那頭裴宇也感覺到了我的異常，問道：「阿尋，你怎麼了？你看到什麼了？……」
我沒說話，就僵在那裡，看著這個黑衣人悠哉悠哉地從我身邊走過，身影又沒入了黑暗，只剩下一個亮亮的煙頭向前行進。過了一會兒，那個煙頭也徹底消失在黑暗中了。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裴宇在電話那頭也急了，說：「傻逼，別他媽裝了，快點說話，不然，你要是沒出事兒，我明天就把你屎給打出來！」
我看著那個黑衣男子離開的方向，說：「沒……沒事兒了。」
「沒事幹嘛不說話？」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我看到……那天那個人了。」
電話那頭一下子就靜了下來。過了很久，裴宇才說話，他的聲音也有點顫抖了：「你……是在哪裡見到他的？說實話，他這幾年住在哪裡，我還真不知道。」
我說：「貧民區，我剛從武奕家出來。具體的地方不知道，不過看方向，似乎是貧民區裡面的某個地方。」
「他怎麼住在了那裡……」裴宇小聲嘟囔了一下，然後說，「沒事，估計他現在還沒興趣對咱們出手。周末我去貧民區那邊看看，他也是我多年的老朋友了，我跟他很久沒有好好說過話。」
「裴哥……」我想了一下，說，「你跟他，到底是什麼關係？你要是去找他的話，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裴宇笑了一聲，說：「我們的關係挺複雜的，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不過，我們好歹有點交情，也不至於一見面就要干我吧。放心吧，我又分寸。」
「那好。」
我跟裴宇告了個別，就掛了電話。
然後，我看向了貧民區的方向。貧民區沒有白熾燈的光芒，到處都是昏黃的鎢絲燈的燈光，顯得很破敗。時不時，還傳出幾聲土狗的叫聲，讓人感覺自己彷彿是到了偏遠的農村一樣，跟遠處南關中央的燈火輝煌相比，明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就是這麼一個貧民區，卻總讓我感覺裡面大有貓膩。
那個黑衣人的身份，我大概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但是他跟裴宇的一切，我就不得而知了。總之，裴宇跟他，一定會有一戰，只是目前看來，我們跟他相比，還差很遠很遠。
而且，這個人，為什麼會在貧民區出現，這又是一個問題。按理說，以他身價，怎麼也不可能會混在這裡。
這些東西任我想破頭皮，也是想不出個所以然的，也只能作罷。以後的路，走一步看一步吧。而且現在，眼前的事兒就已經一團遭了，哪還有功夫想以後的事兒？
看著夜色如水，我點了根煙，自己叼著，也一步步往家走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我是被秦淺的電話叫起來的。她也沒什麼事兒，就是跟我打個電話。她在家還挺好的，每天看看書，看看電視什麼的，雖然不上學，依舊起得很早。
她問我，是不是在學校里又惹事兒了。我心說秦淺消息還真靈通，雖然沒在學校里，依舊知道昨天的事兒。
不過，我轉念一想，汗都下來了。昨天我干出來的事兒，無非就是兩件。一是救申晴，跟「無銘黨」的人幹起來了；二就是為了給武靜出氣，把阿竇的幾個人給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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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件事兒，哪一件不是為了其他的女人？武靜那件事兒，倒還好解釋，但是申晴呢？我無緣無故幫申晴，確實是有點說不通了。
秦淺也聽出來我有點緊張，笑著說：「行了你，你那些事兒，我都知道。之前是申晴給你求情，申劍才放過你跟裴宇的吧？你幫她，也算情理之中。至於那個叫武靜的，是你那個兄弟的妹妹吧？不錯不錯，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正義感的。」
我鬆了口氣，說：「丫頭，你理解我就行。」
「嘿嘿，當然理解你啦。不過嘛，」秦淺說道，「你可不能對別的女人動心，你發過誓的，車後座，是屬於我一個人的！」
我腦海里自然顯現出秦淺揮舞著拳頭的可愛模樣，不自覺地就笑了，隨口說道：「好，好，放心好了……」
瞬間，申晴那晚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就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我一哆嗦，心說自己為什麼會想起申晴來？難道真的像韓若柳所說的，我因性而愛，對申晴也有意思了？似乎，這是我不能否認的。
秦淺沒有聽出我的異常來，心情還不錯，讓我趕緊去洗漱，然後去上學。
我掛了電話，患得患失。如果真的讓我選擇秦淺和申晴的話，我會選誰？毫無疑問，我是愛著秦淺的，但是申晴怎麼辦？兩個人相比，對秦淺的感情，要比申晴多，但是要付的責任，申晴又大過了秦淺。
所以，這個選擇題，越來越難做了。
我搖搖頭，暫時不去想這個問題了。今天的事兒還挺多的，不光是鄭無銘、韓若柳他們之間的事兒，我們這裡，我跟阿竇的事兒，也得解決了。
到了學校，我就發現自己班門口站了幾個人，正是昨天跟我起衝突的那幾個人。他們有兩個人頭上有傷，是被我拿椅子掄的，這個時候也都纏著一層紗布。
我立馬就小心起來，但是也沒慫——在我班門口，要是敢動我，我分分秒秒就能廢了他們！
見到我過來了，那些人神色也古怪起來，都面朝我站定了。
這時候，阿竇從裡面走了出來，一見我，強打起笑臉，說：「尋哥，你來了啊。昨天的事兒，我都查清楚了，今天就帶著我這幾個弟兄來，給你，還有武哥、武哥的妹妹道歉。你們幾個，還不跟尋哥問聲好？！」說著，阿竇踹了他們幾個人一腳。
這幾個人明顯不情願，但是阿竇都發話了，他們不敢不聽，一個個死氣沉沉地說：「尋哥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