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信那林信之話是真是假,就算莫離再不願意看到文煞或者韓子緒,但既定的現實是殘酷地擺在那兒的,他沒有其他選擇。
如何能在最糟糕的情況中爭取到最好的結果,是莫離目前急需解決的難題。
只要他願意委曲求全,讓那兩個混蛋魔頭開心了,或許他的朋友們的境遇會稍微好一些……
反正自己已經夠賤了,此時此刻的莫離,已然不在乎會有其他什麼更壞的結果。
但心中恐懼的屏障已經構築,莫離再無可能像之前一般在文煞面前若無其事地演戲,更何況現在的文煞對他是視如敝履。
即使兩人之間的氣氛如此僵持,但莫離還是想不通,為何文煞總要自找苦吃,無論是吃飯還是睡覺都要扯著他一起。
譬如今晚用膳,文煞就坐在小葉紫檀木所致的八仙桌前,冷著臉要他坐下來吃飯。
莫離一看到文煞,身體便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
這絕對是條件性的神經反射,無論莫離如何對自己做心理暗示也沒有絲毫用處。
文煞看了看顫巍巍站在那兒的莫離,斜了一下眼。
「坐下吃飯,聽得懂人話麼?」
莫離還是僵在那兒移不開腳步。
一旁的侍婢見狀,趕緊湊上前去半推著他往前走。
因為她們知道,如果主上生氣,最後吃苦的還是這位可憐的公子。
莫離被侍婢們按著坐到了文煞身邊的凳子上。
莫離的眼神呆愣愣地落在了眼前豐富華美的菜色上,不願也不敢看文煞的表情。
那冰冷的磁性嗓音又說了話:「動筷,吃飯!」
莫離下意識地拿起象牙玉筷,食不知味地扒著碗中的飯。
或許是文煞忽然想念起那許久之前在無赦谷中莫離伺候他用膳的情形了,那傢伙冷不丁地朝莫離說了一句:「我要吃那個!」
莫離身子一愣,手中的筷子險些要滑落下來。
他看都沒敢看文煞一眼,也不知道文煞口中所說的到底是哪個菜,只是胡亂地夾起一道離自己最近的菜來。
莫離在心中不斷地對自己的手說道:「別抖了,拜託你別再抖了……」
但越說情況反而越是糟。
在短短的從菜盤到文煞的碗的那點距離,莫離的筷子夾著的菜總是在半途就掉落下來。
莫離心驚,咬了下唇,又去重新夾起菜來。
這樣的動作重複了數次,每次都以失敗而告終。
莫離的手卻越發抖得厲害。
文煞在一旁看得額上青筋直跳,匡地一聲將手中的筷子砸在桌上。
長袖一甩,桌上的飯菜全數被掃落在地。
「不吃了!」
看著一地湯湯水水的狼藉,顫抖著跪下請罪的侍婢們和僵硬在桌前,手中的筷子還懸在半空中的莫離,文煞沒來由地心煩氣躁,揮袖而去。
文煞前腳剛走,莫離手中的筷子便跌了下來。
他用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
果然,那個男人一走,自己的手就不抖了。
眼中滿是苦澀地看了看那一地殘片,莫離對還跪在地上的侍婢們說道:「都起來吧,還要勞煩你們收拾收拾……」
那些個小婢女們美目含淚,輕聲說道:「公子,你都沒吃上什麼……」
莫離擺擺手道:「你們主上都不吃了,我也沒資格吃。」
那些小侍婢們也確實沒有膽量再給莫離張羅出一桌新的飯菜來,只得咬牙收拾了一番,退了出去。
文煞在青羽閣中待了許久才將怒氣壓了下去。
他越發感覺那莫離就像水一般,看著他明明綠汪汪地一泓如洗,真真實實地擺在那兒,但每次伸手過去,那些柔韌無隙的東西總能穿過他的指縫。
越是將手握緊,就越是抓不住。
文煞自己也弄不清楚到底要如何面對莫離了。
打虐?
那瘦弱身板還能承受多少?
再說,不到最後關頭他自己也不願意用這種方法。
疼寵?
他也不是不想疼他,但以莫離現在這種反應,只會無謂地激起他的怒意而已。
時辰漸已近晚,莫離在那空蕩蕩的華麗寢宮中呆著,卻一點睡意也無。
胃中灼辣的感覺一陣強過一陣。
估計是今晚沒怎麼吃飯給鬧的吧?
莫離苦笑。
這段日子,食不成食,夜不能寐,又背負著巨大的精神包袱,就是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更何況莫離的身體素質本來就不算太好。
侍婢們見莫離臉色不好,體貼地衝了熱茶端到桌上。
莫離喝了幾口,也未見胃部有所舒緩,臉色反而越發難看起來。
不想讓侍婢們發現異樣,莫離便交代了一句他要睡了,讓她們退了出去。
躺在床上,莫離的手按壓著腹部。
好痛……
劇烈的痛感讓他將身子蜷縮起來,冷汗滑落額際。
那胃部就像有無數燒紅的烙鐵不斷烙在上面似的,疼得人神經直抽。
莫離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呻吟出聲,但是巨大的痛苦讓他一度沒有注意到身邊的動靜。
在文煞進入寢宮之前,便已有侍婢向他通報說莫離睡下了。
平日的莫離素有失眠的毛病,這個時辰就上床睡覺是比較少有的了。
莫不是他又打算用裝睡之類的伎倆來躲過自己?
文煞斷不會讓莫離這種僥倖心理如願。
他快步走到床前,卻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背對著他蜷成一團。
明顯就不是入睡了的呼吸聲。
文煞冷聲道:「給我起來。」
床上的人沒有反應。
文煞頓感火大,將莫離整個從床上提了起來。
待看到那人清白交錯的臉後,才發現事情不對。
「你怎麼了?」
莫離的雙眼緊閉,嘴唇已經被咬得出了血來,雙手無意識地抓著眼前的人的衣襟。
將意識有些混亂的莫離抱在懷裡,文煞喚了人進來。
侍婢們看到莫離這般模樣,也嚇了一跳。
「他這是怎麼了?」
侍婢們面面相覷,顫巍巍地說道:「莫不是因為晚飯沒吃,所以胃病犯了?」
「沒吃飯?」
文煞心念一轉,隨即大怒道:「誰說了不給他吃飯的?你們一群蠢貨,就不會給他弄點別的?」
侍婢們淚汪汪地跪下請罪,這時候大夫才慌忙趕到。
大夫看了莫離的情況,開了溫補養胃的方子,又弄了些流質的稀粥灌著莫離喝了下去。
就算是再好的靈丹妙藥喝下去,那胃疼也不是如此之快便能好的。
莫離在文煞的懷裡痛得意識模糊,也不知道抱著他的人究竟是誰。
病痛總能很快地摧毀一個人的意志,莫離痛得受不了了,便抓著那人的手,嗚嗚地哭泣著。
文煞氣急敗壞地抹去莫離臉上的淚。
媽的,之前整治他整治得如此厲害,也未見這倔強的人兒在他面前掉下一滴淚,現在只不過是犯了個胃病,就稀里嘩啦地哭得像個淚人了。
但是,在看到莫離眼淚的那一瞬間,文煞那狀似早已冰冷僵硬的心,卻不知不覺地又有了一些柔軟。
莫離抓住撫過臉上的溫度,口中小聲咕噥著些什麼。
「爸爸媽媽,別拋下我……」
「嗚嗚……」
「我好痛好難過……」
「你們帶我走吧……」
「我不要一個人留在這裡……」
文煞低頭聽到這樣的呢喃,頓時將莫離的身子更緊地揉進自己懷裡。
「混蛋,沒人能帶走你,就是你的父母也不可以!」
莫離冰冷的身子感覺到溫度,在模糊中,隱約像幼年時候父母溫暖而寬大的懷抱。
於是莫離便在無意識中抬起了手臂,緊緊地環著那個人的脖子。
「不要丟下我……」
「求求你,不要丟下我……」
文煞心中忽感一陣鈍痛,像被一把生銹的刀不斷地戳戮著一般。
「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會丟下你!」
文煞幾乎是咬著牙在莫離耳邊說道。
得到了這句保證,莫離那哭得像花貓般的臉才舒展開來,不再那麼胡鬧了。
估計是藥效慢慢發揮了作用,莫離似乎沒有那麼痛了,才稍微安靜了一點,但額上的冷汗還是不斷地冒出來。
那大夫見文煞臉色不好,便提醒道:「若主上願意,可用內力刺激莫公子的梁丘穴,即會有奇效。」
文煞聽言,立刻將大掌覆於莫離身體的穴位上。
陣陣內勁輸入,那鑽心的疼痛漸漸地舒緩下來。
莫離的手緊緊地握著文煞的。
而那殺人如麻的魔頭,此刻的眼中竟然浮現出一絲不經意的溫柔,另一隻大掌一下一下地撫慰著莫離的背部。
許久之後,莫離終於平靜下來,臉上原本的灰白之色也褪了開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夢到了久別的父母,莫離的嘴角難得地帶著一抹淺淺的弧度。
見莫離情況轉好,一直抱著他的文煞本想將他放回床上躺好,誰知只要自己一動,莫離便會皺著眉頭,雙手死死地抓著他不放。
文煞看著這樣的莫離,如此罕見卻又如此惹人憐愛,竟也不再捨得鬆手,便就那樣抱著莫離過了一夜。
莫離再度醒來,已經是次日接近午時。
昨夜開的湯藥中有鎮痛安神的作用,讓他一睡便睡了個透徹。
很久沒有這樣不被夢魘糾纏,一覺到天亮的了。
莫離習慣性地用腦袋揉了揉軟枕,發出一聲喟嘆。
不過,待他轉過身去睜開雙眼,卻發現文煞那張魔魅的俊臉就在他眼前。
莫離一驚,身體往後彈去,卻撞到牆柱。
文煞剛才是一直這樣看著剛才的自己的?
想到自己如那烏龜被褪了殼般,只能將柔軟赤裸的一面原原本本地呈現在這男人面前,莫離心中的窘迫更甚,身子又不自覺地發起抖來。
文煞冷聲道:「胃還疼嗎?」
莫離驚覺,想起昨晚自己好像就是因為胃疼難忍,才迷迷糊糊地渾沌了過去。
隱約記得自己在疼得厲害之時,一直抓著一個人不放。
看了眼文煞,想到自己昨晚抓著的人很可能就是他,心中頓時一陣挫敗。
文煞支起身來,按揉了一下肩部的穴道。
他是一直抱著莫離挨到天亮,待那小傢伙睡得糊糊塗塗了才得以調換了姿勢的,筋骨稍微有些僵硬了。
莫離縮在床角,沒敢說話。
文煞起床下地,在侍婢的伺候下梳洗穿戴整齊。
莫離靜靜地接過侍婢呈上的水杯漱了口,將水吐到盆中去,再用沾濕的軟巾擦了臉。
那所有的動作他都是低頭低腦做的,他還沒有勇氣去對上文煞的視線。
文煞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便離開了。
之後的十數日,莫離便在湯藥與食補的轟炸中度過。
畢竟是年輕的身體,養了養便也恢復了不少,好在沒有落下病根。
想起來這次生病也不是沒有好處的,至少文煞如此之久都沒再碰他,就是吃飯的時候也不出現了,更不會像以前那般逼著自己伺候他。
莫離的頭頂忽然間少了許多低氣壓,這也讓他逐漸緩了一些過來。
那日,莫離照例在那玉池中梳洗。
他頗有些費勁地在水中順著那越來越長的頭髮。
如果是平時,他多少都是要將那煩人的長髮剪短一些的,但現在落在文煞手中,而文煞又似乎特別喜歡他的頭髮,那是死活都不會讓他剪的。
忽然,手中的梳子被人奪去。
莫離一驚,想回過頭來,但肩膀卻被人壓制住。
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別動……」
莫離身子一僵。
是文煞。
文煞掬起莫離的長髮,在打了結了發尾處一下一下地順著。
莫離不敢說話,只得咬著下唇傻站在那兒。
「下次順不了,就叫侍婢們進來幫忙,別把頭髮給扯斷了。」
莫離低了頭沒有回答。
待三千煩惱絲終於理好,莫離感覺到文煞那大掌撫上了他身體的其他部位。
腰際被緊緊握著,胸前的紅櫻在文煞指尖的逗弄下越發敏感。
雄性求歡的味道十分明顯。
莫離的腳都軟了,一方面是因為文煞的挑逗,而另一方面,還是因為懼怕。
之前的性事都帶著懲罰的意味,莫離在文煞身下吃了不少苦頭。
今天估計也逃不過。
莫離的雙腿被分開,身子被抵在淑玉池邊上。
文煞的手指順著溫熱的池水滑入體內,莫離一驚,隨即便咬牙承受起來。
這是他重回無赦谷之後,文煞第一次再次使用這種方法讓他適應。
之前的幾次,都是直接橫衝直撞地進入,絲毫不會理會他是否疼痛或者受傷。
莫離的下腹部緊張地收縮著,十指在白玉池壁上摳抓著。
但玉石過於滑膩,莫離什麼也抓不住。
無助感越來越強烈。
體內的指節卻越發多了起來,莫離覺得自己再也站不住了,整個人滑下水去。
「嘖。」
文煞嗤了一聲,將莫離的身子轉了回來,強迫他的手臂環上自己的脖子。
莫離不得已將下巴靠在文煞肩上。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他不用看到文煞的臉……
穴內的手指靈巧地抽動著,莫離精緻的玉器也被逗弄得漸漸抬了頭。
見他適應得差不多了,文煞道:「腿環上來。」
莫離一愣,身體卻遲遲沒有反應。
文煞不耐煩道:「傻了?以前也不是沒在水裡做過。」
經文煞這一提醒,莫離忽然記起二人之前在映月湖附近的溫泉裡那淫亂荒唐的一幕。
那個時候,似乎還是他自己勾引的文煞吧?
想起那段窘迫的記憶,莫離緊閉雙眼,下意識地甩了甩頭。
「媽的,那可別怪我!」
將莫離的臀瓣分開,那灼熱的巨物戛然挺入。
「呃嗯……」
那被忽然間盈滿的感覺,讓莫離差點慘叫出聲。
這個姿勢實在有些勉強,莫離下體忽然一陣疼痛。
感覺到抓著自己肩膀的手指猛然收緊,文煞皺了眉道:「怎麼?疼了?」
莫離咬著嘴唇不說話。
「靠,疼了不說,誰知道你是怎麼回事!」
嘴上雖然還是惡言惡語,但文煞還是在水中調整了姿勢。
疼痛的感覺劇減,莫離微放鬆了一點。
文煞握著莫離的腰,不斷地貫穿著身下這幅瘦弱卻能引起人無限慾望的身體。
水的阻力在文煞面前幾乎沒能產生任何影響,反而因為有了液體的潤滑,讓每次進入更加順暢。
巨大的火熱騷刮著內壁,被蹂躪得徹底的嫩紅隨著每個動作翻出。
早已被改造得徹底的肉體,即使沒有了藥性的控制,也能深刻地記得這個男人留在他腦海中的快意。
身體拋開了理智的束縛,正在瘋狂地享受著歡愉。
莫離由起初的隱忍克制,發展到後來的浪叫求歡。
他的身體甚至止不住地向前弓起,以便於更好的迎合那強壯男人的每次撞擊。
原本平靜的水花激烈地濺響,肉體相擊的聲音更是不絕於耳。
受不了過多的慾望的侵蝕,莫離不自覺地流下淚來,他只能無助地掛在文煞的肩上,被動地承受著瘋狂的佔有。
直至他再也不能承受更多,脫力地靠在文煞胸前。
「不要了,我不要了……嗚嗯……」
文煞吻住他的唇,一陣翻江倒海後,在他耳邊道:「求我,我就給你。」
莫離抓著文煞的背,只是搖頭,死活不肯出聲。
文煞邪笑一聲,猛地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啊啊……啊……」
感到自己的後穴就要被撐裂開來,莫離崩潰般地求饒道:「不要了,我求你,我求你……」
文煞似乎對這個結果還是不甚滿意,雖然放慢了速度,卻將那巨物整根抽了出來,又慢條斯理地齊根沒入。
莫離感覺到體內的巨物在惡劣地做著小角度地旋轉,這可比單純的衝擊更為折磨人心。
「文煞,我求你……」
「我求你,嗚嗚……」
「不要再折磨我了……」
時隔許久之後終於聽到莫離喊出自己的名字,文煞腦中一熱,在數次猛烈撞擊下,將陽精如數洩於莫離體內。
莫離承了歡,整個虛脫下來。
文煞將他的身子拉了些許起來,唇舌還頗有些意猶未盡地舔弄著莫離的乳首。
此刻的莫離,意識已經有些游離了。
口中的求饒聲不止,這樣的乖巧柔順的小東西讓文煞很是滿意。
將莫離洗乾淨擦了水抱回床上,文煞在莫離被熱水泡得發紅的鼻尖上咬了一口。
「媽的,最近破事多,否則我還真捨不得出了谷去……」
莫離隱約中聽到這樣一句話。
於是在他第二日醒來之時,文煞已經不在無赦谷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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