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寧煜給我。」寧宸說著，從施雲嵐的手中接過了睡熟的寧煜。

寧小煜被接到寧宸懷裡的時候，醒了，迷迷糊糊間揉了一下眼睛，看到面前的人，「爸爸。」

然後勾住寧宸的脖子又睡過去了。

這麼小的孩子，依賴的人，永遠是他最親近的。

父子倆平時互懟，但他們，也僅僅是只有彼此而已。

施雲嵐看著他抱走寧煜，什麼也做不了，她現在沒這個資格。

「施雲嵐，我給你個機會，自己離開寧煜，你當初怎麼走的，現在也怎麼消失，你不配做他的媽媽。」

寧宸臨走前留下這麼一句話，施雲嵐就知道，他容不得她。

容不得她在一聲不吭地走後，又一聲不吭地回來，他不給她孩子的母親的資格了。

可是這一次，她不會走了。

她不會走的。

寧煜在快到家的時候已經醒了，醒來還沒睜開眼第一句話就是問：「我媽媽呢？」

旁邊的寧宸一言不發，沉默得嚇人。

寧煜雖然小小年紀，但也早就學會了觀察自己爸爸的臉色。

「爸爸。」

不理。

「爸爸。」

還是不理。

「爸爸。」

好吧，他不出聲了。

小小的人兒瞅了好久自己的爸爸，嗯確認過眼神，是生氣的表情。

下車，寧宸抱人都抱得沒平時溫柔。

寧小煜被放在客廳的桌上，寧宸看他的表情很是嚇人，「寧煜，你是膽兒肥了？」

「沒有。」寧煜知道自己不可以硬碰硬。

「你一早就知道你們老師是誰了是吧？是不是我今天沒發現，你哪天就跟她走了？」

嗯火氣這麼大，不適宜交流。

「我一個人把你養這麼大的，她除了把你生下來以外，給過你什麼？」

「當初是她不要你的，可以扔你一次就可以扔你第二次。」

「你不可以這麼說我媽媽。」寧煜難得鼓起勇氣來懟寧宸。

「她不可能不要我的，肯定是你做了什麼壞事。」

「我媽媽很好的，一點也不像你，脾氣那麼壞。」

「行啊，」寧宸怒極反笑，「就這麼幾天，還給你洗腦了，那我給你個機會，你自己去找她，如果她肯養你，那你以後就跟她過。」

寧小煜仰起頭，認真地和自己的爸爸商量，「那我可以帶走自己的一樣東西嗎？」

寧宸冷笑，「你哪樣東西不是我給你買的？」

寧小煜才不管誰買的，「我就帶走一樣，可以嗎？」

「好，我給你帶走一樣東西，反正你敢走你的東西就會全部扔掉。」

說到扔掉東西，寧小煜還是有點肉疼寧宸給他買的那架鋼琴。

這麼敗家，怪不得他媽媽不要他。

寧小煜得到應允后，跳下桌子，小小的個兒差點沒站穩，撞到寧宸的腿。

然後，他扯著寧宸的褲腿，聲音糯糯的，「爸爸，我們去找媽媽吧，我帶你走。」

寧宸一直覺得，這個兒子除了血緣上是他的，還有輪廓上能看得出他的影子外，其他遺傳施雲嵐的。

他寧宸的兒子，怎麼可能暖成這個樣子。

寧宸蹲下身子，把小人兒抱起來，往樓上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