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個說法，怕怎麼討也是沒有意義的了。

跟死人討說法，跟對牛彈琴又有什麼區別呢。

「你是許家的另一個小子吧？」顧父記得，當初送來他這裡的只有槿一個孩子，但生下來的，分明是兩個。

「是又怎麼樣？」許慕知道，這麼對長輩說話是他沒有禮貌，但現在，他真的沒有心情去探討有沒有禮貌的這個問題。

「這件事確實是我們顧家對不起小槿，但事已至此，能彌補的我們都不會少。」顧父一家之主的話撂下來，孰輕孰重。

「那兩個孩子長大后，顧家也是他們的。」這是兩個孩子爺爺給的承諾。

只是對於這個，許慕心裡也忍不住冷哼一聲，顧家未來自然是那兩個孩子的，顧琛死了，顧家唯一的直系血脈，也就只剩下，這兩個還尚在襁褓中的孩子。

——

顧父顧母在景城逗留了一周左右，親自來接槿出院。

兩個孩子長得很好，白白胖胖的，還很健康，可愛到讓看到的人都忍不住吧唧一口。

但畢竟來到這個世界才幾天，倆娃運動能力還不是很強，整個小身體都是軟軟乎乎的。

槿抱在身上的時候，都覺得怕用力傷了他們，又怕沒抱住掉了。

兄妹倆都是圓溜溜的大眼睛，白皙又肉乎乎的小臉蛋，小鼻子小嘴巴小耳朵的，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好看得讓隨便一個路人都忍不住母愛泛濫。

槿的產後恢復還算不錯，對於顧琛死了的這個消息，她比一般的女人要抗得住。

每天哭得死去活來的根本就不像她自己，何況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她不相信人就這麼沒了。

許慕本來就已經是住在槿那兒了，現在再加上顧父顧母，還有來照顧寶寶們的傭人，屋子裡也算是熱熱鬧鬧。

只是這熱鬧里，摻雜著說不清的落寞。

槿一個在房間對著寶寶的時候，偶爾會想起顧琛，一想起就忍不住想哭，但她從來沒有眼淚。

顧父顧母待了一個月後回了部隊，聽說顧琛的葬禮早就完了，兩人沒忍心回去看。

槿坐的這個月子，全程是顧母在照顧她，不像是婆婆對兒媳婦，更像是親媽對女兒。

兩個寶寶越長越可愛，可愛到顧父顧母有時候都愛不釋手，但終究是回了部隊。

寶寶們有些認人，平時也乖，除非餓了或者要大解小解，從來不哭。

長了一個月，哥哥妹妹都愛動了許多。

爺爺奶奶回部隊的那天，倆小傢伙兒似乎知道似的，鬧騰了很久，槿哄不好，月嫂也哄不好。

倒是把他倆放到爺爺奶奶的懷裡，小傢伙們才安分，盯著爺爺奶奶不放。

「看來是捨不得爺爺奶奶。」月嫂笑了。

顧父顧母也笑，「爺爺奶奶也捨不得你們吶。」

哪家能生這麼可愛的小傢伙呢？

再不捨得，倆人還是回部隊了。

小傢伙們繼續鬧騰，鬧騰累了就直接在各自的小床上睡著了，吮著他們的小手指，眼角邊還掛著點點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