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有點事想問問你。」顧琛道。

顧夫人一身白衣大褂，坐在值班室里，聽到兒子的話驀地就笑靨如花了，「琛琛，你居然還有要問我的事兒。」

「媽，我是認真的。」顧琛有點頭疼，他家媽媽向來是把人家的正經事當成平常事的人。

「嗯我知道。」顧夫人翹起二郎腿，依舊回答得如此這般平淡。

顧琛：……

「當年你和爸給我領進家裡的，到底是弟弟還是妹妹？」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顧夫人就是想開玩笑也開不起來了，因為她知道，兒子問的這個問題的重要性。

「兒子，你知道什麼了？小槿她人呢？沒出什麼事兒吧？」顧夫人是知道之前另一個兒子出車禍的事的，只是當時她不方便趕回去，卻也沒想到，小兒子的性別這件事都瞞了十幾年了，會在現在被發現。

顧琛從他媽的話里就聽出了門道，顧槿女扮男裝，他父母是知道的，或者說，就是他倆讓顧槿女扮男裝的。

難怪顧槿身為顧家的人，從小可以不去軍區訓練，可以做其他事情。

原來如此。

顧家近幾代有個小毛病，就是有個大家都約定成俗的規定，兒子要窮樣，女兒要富養。

他從小到大雖然沒窮過，但苦倒吃了不少，因為這位顧家的大少爺在自己的成長曆程中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有時候，不是有錢就可以辦到任何事的。

例如，在荒郊野嶺的地方，有錢也買不到任何東西。

顧家的女兒是當寶來疼的，他家雖然沒有女孩，但也有算不得太親近或者太疏遠的表姐。

總而言之，在顧家，男孩跟女孩，享受著的，可是截然不同的待遇。

「她沒事，」顧琛回答道，「就是想問問，當年到底是為什麼，你們會領養一個孩子。」

當年領養孩子的內幕其實大伙兒知道的也就那樣，顧槿是戰友的女兒，因為戰友死了，顧家這對當時剛剛當了幾年父母的年輕夫婦便決定領養這個孩子。

只是現在看來，這理由有點說不通了，領養孩子歸領養孩子，有什麼多餘的必要，要讓她女扮男裝的嗎。

起碼在顧琛看來是沒有的。

所以他現在需要來問問真相。

「琛琛，你知道小槿的……性別了？」顧夫人問得還是有點忐忑，這個兒子的脾性可不大好，當初把小兒子扔給他看慣，雖說不是親生的，但好歹也是弟弟，他愣是對人家不聞不問的。

「知道了。」他的回答將這件事當初讓他情緒起伏那麼大的事情說得輕描淡寫。

顧夫人繼續問：「你們兄弟……兄妹倆的感情怎麼樣了？」

「很好。」他如實回答。

「那就好，」顧夫人又多說了一句，「你可別欺負小槿，她性子可不像你，文文弱弱的。」

文文弱弱？

顧琛真覺得他媽媽老可愛了，那傢伙的性子還文文弱弱？

「我知道了，」他不欺負她，他可以任由她欺負，「媽，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當年為什麼收養顧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