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齊毅受不了其他人投來的眼神才忍不住乾咳了幾聲，終於是讓顧琛回過神來了。

看著眼前的所有人，那身上的寒氣沒有斂去半分，站起身來，只有兩個字，「散會。」

說完自己就先走了，其他人也就立馬解放了。

齊毅認命跟上去，一路低頭假裝沒有存在感。

直到顧琛到了自己辦公室，才驀然發現身後還跟了一個人，冷聲道：「齊助理，你跟著做什麼？」

齊毅的表情略帶糾結，他到底該不該開口？

瞧這年頭，能讓顧總這麼生氣的人他也就見過一個，顧二少。

只是現在他該不該開口八卦？

開口，找死。

不開口，這悲催的日子啥時候才是個頭。

權衡之下，齊毅還是選擇了開口，「顧總，你跟二少是不是又吵架了？」

結果話音一落，馬上就傳來一聲冷哼，「吵架？你什麼時候見過我跟他吵架了？」

齊毅：……是沒吵過架，你們一般都是冷戰。

「那到底是怎麼了？」齊毅不怕死的又問了一遍。

「齊助理，你是不是最近太閑了？都閑到去八卦別人的事兒了？」

齊毅一頓，就知道八卦有風險。

但這不能慫了，現在慫了，這低氣壓的鬼日子，啥時候才是個頭？

「顧總，不管怎麼說，二少都是你弟弟，你之前管得那麼少，對他肯定有很多地方不了解，這突然就管這管那的，他不適應也很正常，你也不能要求得太多啊。」

齊毅這番話，說得很是不怕死。

「你是說，我管他管得太寬了？」顧琛的語氣一瞬間又冷了下來。

「不，不是，」齊毅稍微結巴，「顧總，我的意思是，你得給二少一個適應期，他以前的生活里幾乎是沒怎麼出現你這個哥哥，也沒別的人管他，說不定有些是非對錯什麼的他自己也分不清，例如交友情況什麼的，你得給他一定的自由，這樣才能夠增進你們兄弟之間的感情嘛。」

「這麼說起來，齊助理是很有這方面的經驗了？」顧琛突如其來給齊毅來了這麼一句，然後接下來一句，「我記得齊助理好像是沒有弟弟的。」

齊毅：……他怎麼敢告訴顧總他剛才說的那些都是從網路小說那總結來的。

按照他抽空看的小說套路，一般來說，女扮男裝文里，男主首先都是把女扮男裝的女主當弟弟來養的，美名其曰培養兄弟感情。

這不正跟他們顧總和二少兩人之間的情況有異曲同工之處嘛。

兩兄弟一看就知道是彼此不了解對方，要不哪來那麼多的小彆扭？

人家正常的兄弟打打鬧鬧是家常便飯，可你見過哪家的兄弟打鬧的方式是冷戰的，連架都不打一次就直接各自不搭理，分明走的是人家情侶吵架的橋段。

「顧總，這可以理解為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齊毅訕訕道。

「那你可以閉嘴了。」顧琛直接一句話堵死他，那模樣看起來，確實是不想再聽到齊毅的廢話。

齊毅也自然趕緊走人，「顧總，沒什麼事我先出去了。」

然後也不等顧琛的回應，直接轉身就出去，那速度，有點像是在逃命。

接著，整個辦公室回歸平靜。

顧琛整個人往辦公椅后靠去，漆如濃墨的眸子此時盯著的，是不遠處透明玻璃外的風景。

腦海里浮現的是某人的身影，那時時刻刻都似乎在他面前裝做乖巧的臉蛋，卻偏偏不知道瞞著他在背後做了些什麼。

今早卻還讓他撞見了那麼一幕。

聽說現在十七八歲的男生都處在青春期，對女孩子有點幻想也屬正常，但偏偏，讓他這個當哥哥的一大早碰見他跟女孩子同床而眠。

說不生氣那肯定是假的。

就沒見過哪家的臭小子這麼不懂事，小小年紀搞早戀就算了，還搞到床上去了。

那一瞬間，顧琛心裡只有一個感覺，就是想把那傢伙吊起來打屁股！

才多大的小屁孩兒，這都是些什麼事兒！

早戀？

偷吃禁果？